病房裏的陳嘉文,仍和陳建南僵持不下。


    看到那個小女孩的第一眼,他就有莫名的熟悉感,然後知道了那個女孩的名字,嘉玲。


    發現陳建南聽到這個名字後表情發生的變化,陳嘉文知道,自己猜對了。


    “把她接回來又怎麽樣,多一張嘴吃飯而已,我又不是養不起。”


    “事情沒你想得這麽簡單。”


    陳建南堅持不肯,但又說不出個原由,讓陳嘉文很煩躁,甚至覺得父親很冷血。


    “爸,你說實話,嘉玲是不是你跟別人的女人生的,所以這麽多年不敢帶回家。”


    “你在說什麽,嘉玲就是我跟你媽生的,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那為什麽要把她扔在福利院?”陳嘉文胡亂抓了把頭發,腦子更亂,雙手握拳打在被子上,“是,我見過,我知道嘉玲跟普通小孩不一樣,我知道你當初把她放在福利院肯定是有苦衷的,但是現在我也長大了,可以照顧你和嘉玲,沒必要再讓她待在那裏啊。”


    “你不懂,這件事情就這樣,你以後不要再管了,不然我不認你這個兒子。”說著奪門而去,態度強硬。


    陳嘉文愣住了,印象中隨和的父親從來沒有這麽決絕過,他想不通的是,既然對嘉玲是有感情的,為什麽不肯把人接回來一家團圓呢?


    離開醫院的何家誠並未多做停留,口罩很悶,但是不敢摘下,怕碰到熟人。


    回到家裏並沒看到何強,事實上,自從何家誠當上警察靠自己領工資後,何強也不再那麽拚命賺錢了,忙了幾十年,總算能停下來休息一下,閑暇時候,就喜歡跑街區公園看人下象棋或者和人聊天估計也能打發掉一下午的時間。


    日子應該會越過越好吧,何強想著。


    “將軍。”有個老頭贏了,開心的像個孩子原地蹦躂,惹得旁邊一群老頭兒都笑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何家誠都躲在家裏養傷,為了避免露餡,連房門都不怎麽出,隻有不得不出門的時候,就對著臉上來兩拳,唯恐被何強看出些端倪。


    如果林偉生說的是真的,老爸原來當過警察,那為什麽又不幹了。何家誠一直沒考慮好,雖然兩人相依為命,卻總像是有一條跨越不了的鴻溝橫在那裏,直覺告訴何家誠,一定跟不當警察有關係,既然如此,更是不能輕易問出口。


    過了約一個星期,就算是被打成豬頭也應該好了,何家誠決定去上班,出發前打電話給上司葉英雄,打算問問排班。


    “葉sir,我身體都恢複了,今天就可以上班。”


    “家誠?哦,這樣,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今天開始你就暫時先調到o記工作,過段時間再回來。”


    “o記?”何家誠驚訝,總不會出了一次任務就調崗了,過段時間又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你們之前抓那群走私犯,不是很多人受傷嗎,還有個被打中腿的,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麽著也要住院三個月才行,梁sir那邊人手不夠,就先把你借調過去,等那邊人恢複得差不多了再回來。”


    “那好吧,我今天去找梁sir報道。”何家誠一頭霧水,搞不清這群長官在玩什麽。


    掛了電話,葉英雄歎了口氣,頗有些不服氣,嘴上是這麽說的,心裏很清楚,梁一凡怕是看中何家誠了,想借這個機會把人慢慢調過去,按程序來說,借調也有個時間規定,三個月又三個月,時間一長就順理成章留下了。


    當然明目張膽被挖牆腳那是肯定生氣的,可一想何家誠剛來幾個月就惹這麽多事,以後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麽幺蛾子,自己這個部門最緊要的不是建功立業也不是強出頭,而是安分守己不被抓到把柄,以何家誠這樣的易出事體質,真留下來了,自己怕是要寫好多檢討,跟上麵做好多報告。


    要說梁一凡是故意的,也不一定,交通管理科沒o記厲害,但葉英雄職位比自己高,大小也是上司,沒道理砸人家麵子。


    本想著來日方長,慢慢找機會把何家誠挖過來,可手下這幫不爭氣的,出了趟外勤受了點小傷就三天兩頭請假,今天說頭痛明天說肝痛要去醫院做檢查,組長馬上就要調走了,自己手上又是一堆案子,完不成指標別說升職了,現在的位子保不保得住都難說。


    索性趁何家誠還沒在交通管理科站穩腳跟,正是最好拿捏的時候,趕緊拉過來當勞動力。


    何家誠並未體會到兩個長官的用心良苦,以為就是陳嘉文說的那樣,o記是看重能力的地方,警署缺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何家誠往鏡子前靠了靠,看著臉上的恢複狀況,想著總算是能光明正大出門了,要是被打中腿的是自己,那不是得假裝在床上躺幾個月,也不知道陳嘉文怎麽樣了,之前心裏太亂沒去看他,過了這麽久估計都把自己罵好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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