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幾個人七扯八扯的,小洪錢包富裕之後眼下著手出租車運營權這一事兒,有人要跟他爭,他直接籠絡一幫社會上三教九流的混混,不退出就打到你退出。


    老高剛開始還時不時找小洪的麻煩事,見小洪如此激進,也就不敢在招惹了。


    給別人跑車去了。


    麵包車停在佐鳴家門前,院中兩條狼狗狂吠不止,惹得左鄰右舍的狗都開始狂叫。


    “喏,拿著!省著鑰匙在我兜裏你睡不著吃不好的。走著!”


    小洪把車鑰匙扔給了許瀚龍。


    被人拆穿內心所想,許瀚龍倒是一點都不尷尬。


    許瀚龍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看看手機是不是還在身上,幾個人熙熙攘攘往院子中走去。


    沒人理會那兩條狗。


    當許瀚龍一隻腳踏進院子的時候,兩條狼狗瞬間夾起了一把,腦袋低垂,嘴裏發出嗚咽聲,想叫又不敢叫。


    眾人紛紛回頭。


    小洪的小弟佐鳴也注意到這一點。


    佐鳴眼神中頓時充滿了狂熱,他推開小洪,小跑著到許瀚龍身後,除了腳底,佐鳴圍繞著許瀚龍轉了三五個圈。


    “哥們,你背大案子了?不然怎麽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十裏村啊?”


    “是你家狗膽子太小了,生人見多就害怕了。前幾個沒事兒,到我這兒就嚇破了膽,可能是我命裏跟狗犯衝吧?”


    許瀚龍一記沉肩撞開了佐鳴,微笑著衝著小洪點點頭。


    小洪麵露不悅,冷聲質問道:“媽的,我帶客人來的,你他媽看猴呢在那?看猴子去他媽海城動物園,別他媽看自家兄弟。菜燒好了嗎?”


    佐鳴摸著頭,嘿嘿直笑:“我哪會燒菜啊?飯店買的。”


    小洪掀起門簾,屋內頓時傳來一陣子跑腿子的味,許瀚龍還沒進屋就聞到了。


    小洪罵罵咧咧:“你他媽婆娘呢?又讓你打跑了?你他媽都打跑多少個了,不能好好過日子?”


    佐鳴滿不在乎哼了一聲,但是不敢還口,緊忙招呼著幾個客人吃飯。


    六個人搬了兩箱啤酒,稱了五斤瓜子,三斤花生,兩斤毛豆,加上香氣逼人的醬雞。


    還有一份隻有十塊排骨的紅燒排骨。


    小洪見到這些菜,臉上瞬間就垮了下來。


    雖然不是自己給佐鳴打的電話,但佐鳴這麽做無疑是給自己上眼藥,我讓你招待客人,,你不會做菜也就算了。


    還特麽整個十塊排骨。


    “你他媽...六個人分十塊咋他媽分?你是傻逼...”


    見小洪嘴跟機關槍一樣連連噴個不停,許瀚龍趕緊伸手攔住還要繼續的小洪,衝著他微微搖搖頭:“我酒精過敏,嗑點瓜子就行了。你們仨去市場再買點菜回來,兜裏有錢吧?”


    “行!”


    “這是車鑰匙,然後給洪哥加點油。瞅瞅給我洪哥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陳子鋒與胖子走後,小洪神色複雜地看著許瀚龍。


    小洪知道許瀚龍一般情況下都隨身帶槍,更何況還是有事兒來到十裏村,他隨時都能拔出一把槍崩了他倆。


    “小龍啊,你何苦試探我呢?”


    “我沒有啊!”


    許瀚龍裝作一頭霧水的左看看小洪,右邊又看看佐鳴。


    “那你為什麽把他仨支走了?不就是不相信我倆,怕我倆跟範宇是一夥的嗎?”


    許瀚龍當然是這麽想的,他正愁怎麽才能讓陳子鋒跟鄭晨離開此處,自己以身犯險,到時候一命換兩命也算值了。


    但許瀚龍萬萬不能這麽說。


    “不不不,這裏對我說才是最安全的。至於外麵的危險,小弟麽,就讓他們去淌了。車也有,家夥也有,我活著才有他們風生水起的那一天。我死了,他們早晚的事兒,難道你不信嗎?”


    小洪用牙開了一瓶啤酒。


    佐鳴根本完全不理解發生了什麽,拿起筷子就往排骨裏夾,邊吃邊說:“大哥,你可不能讓我趟雷啊!我的日子夠苦了。”


    “行了,吃吧。說吧,你怎麽苦了?”


    鬼才信你說的話。


    這是小洪在心裏真實想法,要不是看到你平時是怎麽對待兄弟的,說不定這次真讓你糊弄過去。


    不過自己想想,自己又慶幸沒跟許瀚龍為敵。


    聽幾個小老弟說,許瀚龍最近跟秦光耀走的很近,這人啊,就怕地位高的人。


    恨不得啐口唾沫,就能把底層的你我砸個四分五裂。


    “這死他媽範宇不滿足沙子了,恨不得村裏的啥行業都想涉及個遍。黃山那小子你知道吧?剛偷摸開了一家歌房,村裏也沒啥娛樂設施,這不挺好嗎?範宇帶著人直接把人設備搬走了!”


    “黃山呢?就這麽吃啞巴虧了?”


    佐鳴又叨了一塊排骨,滿嘴是油的他先是搖了搖頭,又是點了點頭,雙手一攤:“不然呢?咱們動刀的,能跟玩槍的鬥啊?”


    “對了,前一陣範宇在縣裏,看到一個姑娘,說啥都要拉走,還是那姑娘的媽下跪磕頭,範宇這才他媽的放人家一馬。這比樣的現在真是個揍,村裏混成大哥又想去縣裏混。縣裏一有事兒,回頭趕緊當縮頭王八。等人一來查,那老登就說沒有,誰敢不從,就沒收誰家的地,村裏人都頭朝黃土背朝天的。你把人地收了,你他媽讓人咋活?”


    惡貫滿盈!


    許瀚龍隻想到了這四個字。


    他原本對佐鳴剛剛那麽打量自己有些反感,不過現在聽佐鳴義憤填膺說這些話,他對佐鳴這個人改觀了不少。


    沒過一會,丁博三人滿載而歸。


    院子中孤零零還站著一個人,隻能聽著犬吠聲,使人心煩。


    “龍哥,你還記得,上次在那個店的事兒,或者人麽?”


    丁博鼓足勇氣,對許瀚龍說著。


    許瀚龍微微起身,向院中打量。


    是他!


    “他出事兒,我找你。”


    許瀚龍隻對丁博說了這麽一句。


    那人來到向房內走來,佐鳴一拍大腿,立馬起身:“黃山!你這小子這幾天躲哪去了?造得跟他媽活不起似的!”


    那人就是說拿錢回來救沈立峰的小山。


    如今,沈立峰變成了毒蟲。


    他被範宇打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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