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城,某家小吃部。


    王旭單獨請吳天順小搓一頓,並順便拜托他辦一件事。


    這件事就是許瀚龍。


    看著桌子上的一條華子,吳天順皺了皺眉,他打心眼裏看不上王猛跟王旭這哥倆,可王旭畢竟救過自己一命,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旭子,你這是向我討債來了?”


    吳天順這人一向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那些彎彎繞繞,磨嘰來磨嘰去的那種人,他更是半拉眼都看不上。


    “順哥,你看,你能不能幫我辦個人啊?”


    “說來聽聽,我是欠你一個人情,但你讓我把風城市長罵一頓,我也不能去啊。你說對不對?”


    好你個吳天順,當初說什麽隻要我王旭一句話,你上刀山下火海都無所畏懼。


    我現在連半個姓都沒提,你就已經把要推脫的話拋出來了?


    吳天順喝了一杯溫開水,靜靜地看著他。


    他當然知道王旭找自己是什麽事兒,肯定是許瀚龍的事兒,這事兒剛出沒多久,他就從張威口中得知。


    笑話,讓自己去收拾許瀚龍,不等於讓自己拿著鐵棍子戳高壓電嗎?


    自尋死路。


    “最近風城有個叫許瀚龍的要立棍,可是他太囂張了,聽那意思,好像誰都不放在眼裏。去糖廠把我哥的生意給攪和沒了,我哥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呢!”


    “嗯。你繼續說。”


    吳天順臉上帶著笑,看似挺認真,思緒早就跑到九霄雲外了。


    好不容易談了個女朋友,結果他爸媽說他沒正經工作,死活不同意。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工作哪有正經不正經的,不都是為了錢嗎?


    “順哥,順哥!我都說三遍了,你在那想啥呢?”


    王旭對著吳天順揮了揮手,吳天順這才反應過來,誇張的打了個嗬欠:“啊,沒事。起太早了,你剛剛說什麽了?”


    “我說,他說連你都不放在眼裏。”


    聽到如此挑撥離間的話,吳天順瞬間失去了耐心,他果斷地擺了擺手:“你不用挑撥我們的關係,我倆本來就不熟。”


    “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別人的事兒我或許還能說上點話,但許瀚龍不行。你回去告訴王猛,讓他別來找許瀚龍的事兒。”


    王旭頓時火了,一拍桌子,蹭的一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吳天順。


    他想罵人,但他沒膽。


    隻能忍著怒氣,緩緩坐回凳子。


    “行了,我直接跟你說了吧。他爸是許建國,你可能不知道,但強哥之前跟他混。你要是對許瀚龍動手,我不反對,不過那時候,他爸之前的那些兄弟會不會要你的命,俺就不知道了。”


    “還有,或許我還能救你的命。下次請我吃飯別來這地方,這菜一看我就不想吃!”


    吳天順撂下這句話,揣起桌子上這條煙,掏了幾張票子,放在吧台,大腿一邁,不見蹤影。


    其實吳天順根本就是在扯淡,跟著許建國那些人,早就該吃花生吃花生,該蹲大牢蹲大牢,哪有時間管這回事。


    他這句話就是再嚇唬王旭,要是你小子真不開眼惹到許瀚龍,背不住自己還能說上話,到時候救他一條狗命。


    以他的目光來看,這兩個人肯定必有一戰。


    “嗬,王猛。老老實實在你糖廠做你的土皇帝不行嗎?非得把手伸這麽長?”


    這些日子,風平浪靜。


    某天夜晚,許瀚龍,楊東升,於大城,沈輝在東升家喝酒聊閑,就聽到外麵大門有人一頓狂敲。


    惹得鄰裏鄰居的看門狗大聲狂吠。


    東升家剛抱來的兩個小狗崽子都在那奶聲奶氣的跟著瞎叫。


    “東升,你又叫人了?”


    “沒有啊,我去看看是誰。”


    東升起身要走,許瀚龍按住他的肩膀,從廚房拿起一把菜刀,向大門走去。


    王猛是許瀚龍的心結,這個疙瘩解不開,他見陌生人都懷疑是不是王猛找來的打手。


    打鐵還需自身硬,可自己還是一個毫無名氣的小卒罷了。


    “誰?”


    “龍,龍哥。是我,張健……”


    許瀚龍冷笑一聲,二話不說把門打開,他不相信張健敢帶人來找自己。


    他隻是想看看張健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借著冰冷的月光,許瀚龍看到張健滿臉是血的半跪著在地上!


    見許瀚龍遲遲不歸,東升他們紛紛趕來,大城一把背起黑子,趕緊把他抬到炕上。


    “黑子,你他媽這是又惹到誰了啊?”


    大城眼圈泛紅,雖說當時黑子為了家人沒提刀,沒了哥們義氣。但反過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可現在,似乎黑子依舊還是沒完全退出去,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說,身上就剩條褲衩是完好的,衣服都成破布條子了!


    “我,我要殺了王猛!”


    王猛被許瀚龍打怕了,他短時間不敢招惹許瀚龍,近而把複仇的目標放在大城跟黑子的身上。


    大城家大門緊鎖,王猛立馬反應過來,這是黑子擔心自己報複他家人,選擇了離開許瀚龍一夥。


    陸強找自己要賠償,這錢不就來了嗎?


    他帶著逼迫黑子簽了一個條子,是一張賠償魚溝損失的字據。


    可黑子連萬元戶都不是,哪來這麽多錢賠給王猛?


    於是,王猛用了一個損招。


    他指示一個人去跟蹤黑子的妹妹,這個妹妹是表妹,可事兒就壞在這兒了。


    這個人起了歹心,他把黑子的妹妹給玷汙了!


    “我妹妹天天在家以淚洗麵,家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把我從家裏攆了出來。我尋思今晚給王猛點教訓,結果,沒成。”


    黑子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眾人聞言,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禍不及家人。


    其實就是一句屁話。


    許瀚龍隻能在心裏默默歎氣,心中不免閃過一絲念頭:再這樣下去,會不會這種事也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就是所謂的江湖嗎?


    許瀚龍把手搭在了黑子的身上,輕聲問:“那個人是誰?”


    “海子。不過龍哥,我今天來,是來向你道歉的,這件事,我想自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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