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吹過,以往熱鬧的早市如今蕭條許多,大概是因為豬妖現身的消息已經在縣裏傳遍了。


    林白在集市上東瞧西看,自己穿越三年,卻是第一次來到集市。


    一是他自己不愛湊熱鬧,二是家裏也沒什麽錢。


    他原本還想貨比三家,能省一點是一點,可瞧來瞧去,別說武器店,鐵匠鋪也隻有一家。


    鐵匠鋪的爐子裏正冒著火,胡子拉碴的鐵匠大叔嘴裏叼著劣質煙草,舉起鐵錘,在鐵砧上重重敲下,濺起的火花落在圍裙上,轉瞬湮滅。


    林白上前說道:“叔,買刀。”


    大叔再次舉起錘,瞟了一眼這個陌生人,並沒有因為林白穿著普通而瞧不起他,這年頭,有生意做就不錯了。


    大叔嘴裏含著煙草,含糊問道:“要打幾斤的?”


    “我要現成的。”林白並不是不想要定製的,隻是時間緊迫,誰知道豬妖會不會直接上門幹掉自己一家?


    鐵匠抬手指了指身後的黃土牆,上麵掛著雜七雜八各樣鐵器,有武器,有農具,還有馬鐙子。


    “都在那兒,去挑吧。”


    林白過去,東挑挑,西撿撿。


    他希望自己能夠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一把雖然生鏽,但是造型古樸,隱隱透著驚人寒意的刀。


    最好是在看到的一瞬間,自己能夠和這把刀產生一些心電感應。


    最最好是鐵匠老板看到自己選中這把鏽刀後,不屑地說“交個朋友,送給小兄弟了”之類的。


    但是並沒有。


    林白歎了一口氣,在三四把刀裏麵,隨便選了一把……普通的刀。


    極其普通,普通到如果和剛才那些刀重新混在一起,林白絕對找不出來剛才選的是哪一把。


    所有的刀,製式一樣,連重量都相差無幾,簡直一個模子裏澆鑄出來的。


    “一兩。”鐵匠看了一眼刀,報出價錢,繼續打鐵。


    林白掂量著放下一兩碎銀,又讓鐵匠在刀柄上刻上名字,拿起贈送的刀鞘裏,離開了鐵匠鋪。


    離開鐵匠鋪以後,他試了試這把三五斤重的白刀,感覺質量遠不如衙刀,至少沒有衙刀重。


    可他又不能直接向父親借刀或者要錢,父親肯定會問做什麽,自己總不能直接說跟他說為了殺豬妖吧。


    就算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父親也會拿出所謂的“家傳”虎頭刀,丟給自己用。


    那把刀,自己實在不想用。


    因為那隻是一把造型古樸,有些生鏽的……斷刀。


    林白在街上閑逛少許,發現這街上實在沒什麽人,隻有幾個喝醉的小廝,在與人胡嚷,吵著莫名其妙的架。


    林白直接回到大伯家裏,剛進門,便聽到後院裏傳來一陣聲音。


    “吭——哧——吭——哧——”


    林白來到後院,原來是父親在磨刀,而且磨的正是那把斷刀!


    林白奇怪,想不明白為什麽父親這個時候磨刀。


    難道父親知道豬妖的事情了?他磨刀不會是要直接去找豬妖報仇吧!


    林白小心壓低聲音問道:“爹,您磨咱家的斷刀幹嘛?這把刀都斷了,也不能用了啊。”


    林二一邊磨刀,一邊說道:“磨光了給你大伯下葬用。你大伯是長子,這把刀,本來就該你大伯繼承。咱家也沒啥值錢的玩意兒,就當你大伯的陪葬品了。”


    林白恍然大悟,仔細觀察這把古樸的斷刀。


    斷刀是陌刀的形製,長柄長身,原來的刀身應該和木柄一樣長,現在看起來像是小號的青龍偃月刀。


    最亮眼的,就是配了一個紫金色的虎頭護手,不知道什麽材質做的,虎頭怒張血口,頗為傳神,上麵的紋路看起來也是莫名的玄奧。


    林白感歎道:“可惜了,如果不是斷了,也是一把威風凜凜的好刀。”


    林二擦了擦汗,笑道:“好刀?好個屁。當年你爺爺想把這刀傳給你大伯,你大伯不練武,就讓給了我。誰知道這把刀這麽不經用,砍幾下就砍斷了,浪費了我十幾斤鐵。”


    林白驚奇,問道:“這把刀是您砍斷的?浪費十幾斤鐵是什麽意思?”


    林二回答道:“你爺爺給我的時候,就隻有刀柄和護手。後來我自己掏錢,接上了刀身。再後來跟殺虎妖的時候,就砍斷了。”


    林白汗顏,好家夥,合著斷刀是這麽來的。後接的刀都能砍傷虎妖,原來的刀得是什麽樣?


    林二磨完刀,莊重地將虎頭刀放到大伯棺材裏。


    做完這一切,父子二人鄭重緬懷一番,然後繼續跪靈。


    街坊和衙門的同僚早就祭拜過,所以今天沒什麽人,父子倆略顯無聊,林二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一聲吆喝聲響起,驚醒了林二。


    “朱家朱府朱公子,來吊唁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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