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塞繆文最後幾句話沒有騙他,他給自己注射的確實是恢複體力的藥水。


    林清桁在地上躺了大概半小時後,就感覺自己又能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了。他扶著旁邊的牆壁,有些踉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又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確認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正常狀態後,他才開始直起身子,朝前走了幾步。


    他直接朝著來時的通道快步走去,不知道是塞繆文大意了還是什麽,居然當著他的麵打開暗室的門,而且還給他注射恢複體力的藥水。


    那段通道不長,他沒走幾步就到了進來的地方。


    但是隻有一堵木板在他麵前。


    他又在周邊的牆壁上到處摸,想試試看是不是有什麽機關之類的,但是牆壁一片光滑,木板和周圍的牆壁也嚴絲合縫,找不到任何可以打開的地方。


    唯獨木板上有一個把手,林清桁把手握在上麵,擰了一下,發現這個把手連擰都擰不動。


    “口令。”


    忽然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了一點聲音。


    林清桁連忙朝周圍看去,沒有任何人,隻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通道裏。


    “有人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口令錯誤。”


    又傳來一聲機械的聲音,林清桁這下聽清楚了,是從自己麵前的木板傳來的。


    有人在木板裏?


    不不不,他湊近到木板前仔細觀察著。


    這塊木板上的紋路,似乎一直在緩慢移動,這木板,是活的?


    這是活木?


    死去的原著設定忽然開始攻擊他。


    活木,他記得是作者設定的,在精靈族特有的一種木頭。是精靈去世之後,被埋葬在樹下後,精靈的靈魂記憶會和樹木共享,這是精靈用來延續和保存自己族群壽命的一種手段。


    因為精靈的族群人數較少,壽命長,繁衍周期也長,所以他們會采取這種方式來保護母樹,以及延續自己族群的智慧。


    這是原著早期的一個設定,當時作者應該是想寫精靈種群的,不過後麵估計是棄了,後期就沒再怎麽提起過。


    林清桁還有些印象都是因為他覺得這個設定很新奇。


    沒想到自己會真的遇到。


    難怪塞繆文這麽放心的把他放在這裏,原來這塊木頭是活木,如果自己不說對正確的口令的話,自己是出不去的。


    不過他記得,活木是可以溝通的吧?他們就算被砍下來,依然會保留之前的智慧和靈魂,還是可以進行對話的。


    林清桁決定試一下。


    “你好。”他先對著麵前的木板打了個招呼。


    木板上的紋路依然在緩緩流淌,發出微不可聞的,讓人發酸的“咯吱”聲音。


    “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我會報答你的。”


    木板沒有回應他,林清桁隨後又說了好幾句,木板也沒再發出過聲音。


    隻有一點,當他握住門把手的時候,木板就會詢問他,口令是什麽,他又蒙了幾個諸如塞繆文、塞拉菲娜、國王的名字等,甚至包括自己的名字他都試了一下,但是全都是“口令錯誤”,他也就沒再試了。


    看來想通過跟活木對話出去,是沒戲了。


    他有些煩悶的轉過身。


    沒想到後麵的木板傳出更加讓人牙酸的“咯吱”聲,聲音比剛才大很多。


    林清桁被吸引了注意力,又轉過身。


    木板上出現了幾個用紋路組成的字。


    “母樹,回。”


    林清桁念了出來木板上的字。


    “放你。”


    林清桁一下就激動起來,“你的意思是,送你回母樹身邊,你就放我出去?”


    木板上的紋路纏繞了幾圈,又組成了“是。”


    “但是我不知道你們的母樹在哪裏啊,而且我又要怎麽帶你回去呢?”精靈所生存的地方,一般都很隱秘,他們很注重保護自己。


    木板上的紋路定了定,又開始緩緩流淌。


    林清桁猜測他應該在思考。


    “殺,他。”


    活木似乎換了一個要求。


    “你的意思是,讓我殺了塞繆文?”


    “是。”這次組成的很快。


    “然後你就放我出去?”


    “是。”


    “可不可以換一個要求啊?”


    倒不是林清桁猶豫殺不殺塞繆文。


    主要是,他覺得自己打不過他啊。光從身高,身材來講,他就已經比塞繆文矮一大截了,再加上他還會一些什麽藥劑之類的東西,自己如果要殺他,沒有成功,之後會遭遇什麽,簡直不敢想象。


    他想了想那個被掀開半個頭蓋骨的男人,如果讓他那樣活著,真還不如幹脆利落的死了。


    當然,真死的話當他沒說。


    想法在他心裏繞了幾圈,木板上也給出了回應。


    “不。”


    “那好吧,我試試。”既然這樣,隻好先答應下來,之後想辦法。


    其實還有另一種辦法,那就是想辦法套出口令。


    說白了,他現在就兩條路,一條文鬥,一條武鬥,自己選吧。


    林清桁有點頭疼的返回暗室裏。


    這裏空氣不流通,他能聞到那些肢體所散發出隱隱的血腥味,他站到離那一塊地方最遠的地方。


    真是個變態。


    他在心底暗罵了一句。


    開始在這些櫃子裏開始翻找起有沒有趁手的武器,順便想看看有沒有和口令有關的線索之類的。


    很遺憾,沒有發現任何有幫助的東西。


    但是隨後,他對塞繆文的變態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各種染著血漬的刀,鐵鉗毫不掩飾的擺著櫃子裏,沒有任何要遮掩的意思,就這樣直白的袒露在林清桁眼前。像是在炫耀、展示著主人的冷血與殘暴。


    從某種層麵來說,這也算是方便了林清桁吧……他從櫃子裏挑了一把小刀,放到了自己的後腰間。


    如果有機會的話……林清桁掃視了一圈滿屋血色,


    自己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他又在桌麵上找了些吃的,塞繆文確實給他準備了不少食物,而且相當豐盛。林清桁避開了那些肉類,吃了一些麵包和蔬菜,恢複了些許體力。


    他又繞過那些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吹滅了全屋的燭火。


    最後,他靜靜地坐在暗室門口的牆邊,等待著塞繆文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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