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管林清桁的表情如何震驚。他似乎很累,打了個哈欠,緊緊摟住林清桁後,將頭埋在他的頸間,沉沉的睡去。


    留下林清桁一個人在黑暗裏睜大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不知道塞拉菲娜,不,應該是——塞繆文。


    給他注射了什麽東西,估計是什麽液體版的十香軟筋散。


    總之他現在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神誌卻清醒的要命,這種雖然醒著但是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感覺,真的是…夠了。


    林清桁除了用眨眼表達自己的不滿,沒有任何能反抗的餘地。


    塞繆文摟的很緊,像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大型玩偶一樣抱在懷裏,他睡覺的時候很安靜,安靜的即使他近在咫尺,但是林清桁連他的連呼吸都聽不見。


    看這個狀況,自己渾身沒力氣,也做不了什麽了,他隻好也閉上眼睛,嚐試著睡覺。


    昏昏沉沉中,他也陷入了睡眠。


    就這樣到了白天。


    一覺睡醒,林清桁習慣性的想揉下眼睛,發現自己的手動不了。


    他才一下睜大了眼睛,一下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經曆了什麽。


    他的眼睛轉了轉,朝旁邊看去,沒人。


    下一秒,一張臉忽然出現在他的正上方。


    “早上好,睡的怎麽樣。”


    房間內明亮的光線,讓林清桁這下有時間細細打量自己上方的這張臉。


    陌生裏帶著一點點熟悉,依稀能看出塞拉菲娜的影子,但是卻和塞拉菲娜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看人的時候,很喜歡直直的盯著別人,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林清桁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瞪了塞繆文一眼。


    意思是,你問我,我能回答得了你嗎?自己幹了什麽心裏沒點數?


    “抱歉抱歉,我忘記了。”塞繆文歉意的笑了笑。


    他說了抱歉,但是卻沒有一點要給他解藥的意思,反而將林清桁從床上抱了起來,走到了另一側用屏風隔開的洗漱區。


    “先給你洗漱吧,從哪裏開始好呢……?”他把林清桁麵對鏡子,放在一張軟凳上,然後自己站在他後麵,讓林清桁看著他。


    “從這裏開始吧。”他用水打濕了帕子,開始給林清桁擦臉,隨後就是刷牙一類的,最後他還用梳子給林清桁梳了一下頭發。


    林清桁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被各種折騰,塞繆文卻樂在其中。


    他不像是在伺候自己的感覺,更像是在打扮一個他覺得很有意思的,任他擺布的玩偶。


    “好了。”


    他從後麵按住林清桁的肩膀,讓他看鏡子裏的自己。


    “感覺還不錯吧,下次買一點什麽飾品回來看看。”他說著,就握住林清桁的右手,將視線移至上麵。


    “我給你的戒指呢?”他用手摩挲了一下林清桁空蕩蕩的指節,“怎麽不見了。”


    隨後他又像驚奇的發現了什麽一樣道:“不止我的戒指,你和聖子大人一起戴的對戒也不見了呢…”


    “看來小林的心,真是被傷的很慘呢。”


    “被喜歡的人欺騙的感覺,心裏很痛吧?不過沒關係,以後你隻用待在我身邊,我不會騙你的。”


    等等,塞繆文知道自己是被騙了?


    他當時又不在對話現場,他怎麽知道。


    聯係到昨天他說把自己自願的騙進來……難道從那個時候就……


    不,應該是從一開始的蓄意接近,到現在,都是眼前這個男人早就規劃好的。


    怪誰,隻能怪自己真的太笨了,沒看出來一點。


    因為之前的刻板印象,對化身成女性的塞繆文放鬆了警惕,又因為澤維爾的步步緊逼,自己才會落入他早就規劃好的陷阱。


    林清桁在心底有些懊悔。


    “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喔。”


    塞繆文像是能看出他的心裏所想,微笑著說了一句。


    他又把林清桁抱起來,這次沒有將他放在床上,反而推開了牆壁上的那扇門,朝著隔壁房間走去。


    林清桁有些疑惑他要做什麽。


    他走到書架前,將書架裏某一本書移開後,書架後還隱藏著一個按鈕,他沒有絲毫避著林清桁的意思,當著他的麵按下那個按鈕。


    林清桁在心底暗暗記下書籍的位置。


    書架傳出“哢噠”一聲後,朝旁邊緩緩移動,又露出一個隱秘通道。


    塞繆文看起來心情很好,抱著林清桁就朝裏麵走去。


    林清桁沒有說話……因為…他也說不了話。


    他安靜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如果自己要逃出來的話,一定要把路線記住。


    這是一條單向通道, 沒有其他的岔路,走了沒有多久,塞繆文就停下了腳步。


    “看。”他示意林清桁朝前看。


    我嘞個……


    林清桁將視線移到前麵,心裏一下咯噔了一聲。


    裏麵擺放著好幾個立起來的台麵,台麵上擺放著一些被肢解下來的軀體,有些顏色已經發黑,有些則還緩緩流淌著粘稠質地的液體。


    有一具軀體則和另一具軀體並排著,中間還有類似現代輸液帶一樣的東西在一直循環交換兩人的血液,林清桁看不出來躺在上麵的人是生還是死。


    塞繆文沒有錯過林清桁眼中的震驚,他又帶著林清桁來到一個躺椅前,躺椅上的人半躺著閉著眼睛,被束縛在椅子上。


    有幾根鐵絲一樣的東西從他的,頭骨裏延伸出來,連接著天花板上,林清桁無法抬頭,不知道這幾根線鏈接著什麽。


    最讓林清桁震驚的是,這個人他,沒有頭蓋骨。嗯,字麵意義上的。


    他的腦袋上半部分,被人以整齊圓滑的刀口給切了下來,而大腦則完整的裸露在外麵。


    這個人居然沒死……嗎?


    為什麽是疑問句,因為林清桁還能看見他的腦子在微微蠕動。


    像是帶林清桁欣賞夠了,他將林清桁放在了一片被鋪了柔軟地毯的地方。


    “林,你就乖乖地待在這裏等我回來好不好,我下午還得出去辦一點事情。”他親昵的說了一句後,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支注射管,將裏麵的液體推進了林清桁的血管裏。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是讓你恢複力氣的。”


    “你不想恢複力氣嗎。”


    “乖乖等我回來。”他伸手拍了拍林清桁的臉,“如果餓了,桌子上還有些吃的。”親密的話語像是在囑咐自己愛的人,但是塞繆文的眼神裏卻全是戲謔。


    “那我走了。”


    他說完後,離開了這個房間,隨著一聲“哢噠”的聲音,將這裏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


    林清桁躺在地毯上,慢慢等著自己的體力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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