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娜!”


    瞥見鶴公子身旁的金發舞娘,阿西亞點清錢後擠了過來。


    看到阿西亞,舞姬湛藍的雙眼浮現起笑意。


    “你從來沒告訴過我,有這樣一位朋友。”


    她的手指沒有離開過鶴公子的肩膀,沿著她的肩胛細細描繪到脖頸。


    瞥見薩菲娜如癡如醉的眼神,阿西亞心情有些混亂。


    “我的好薩菲娜。”


    他擠到鶴公子與薩菲娜中間,握住她的手腕,將那隻美麗柔軟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幾天不見,你移情別戀了嗎?”


    那名叫薩菲娜的金發舞姬,揚起眉頭,撫摸阿西亞的臉頰。


    “小可憐兒,我的愛平均分給你們每一個人。”


    “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辜負我。”


    阿西亞討好地站到她身後,替她按摩肩膀。


    “能不能安排你愛的席巴爾與你愛的阿西亞進行一次愛的會晤?”


    聽見他的話,薩菲娜皺起了眉頭。


    “我沒有想到,你喜歡席巴爾那樣的……成熟男性。”


    “不不不,我隻是想與他分享對於金錢的熱忱。”


    阿西亞搖了搖手裏剛剛贏來的錢。


    “當然不會少了你那份兒。”


    聽他說明來意,笑容回到了薩菲娜臉上。


    “能不能告訴薩菲娜,你想找他幹嘛?”


    “他的貨船明天早上出發,能不能捎帶我跟我的朋友一程?”


    阿西亞指了指伊薩與鶴公子。


    掃了他們兩人一眼,薩菲娜的笑容裏摻雜了一絲苦惱。


    “那位拓食美男子當然沒有問題。旁邊那位……你該知道近來這座城市裏來了什麽人。沒人敢放華英國人離開。”


    阿西亞對天翻了個白眼,輕笑一聲。


    “這座城市要留下的是華英國的女性貴人,男人留下有什麽用?”


    “你要怎麽證明他是男人?我知道華英國人的易容術。”


    薩菲娜走回鶴公子麵前,姿態妖嬈地用手指點了點他的下巴,故意換回了華英國的官話。


    “……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說話間,她白嫩的雙臂抱住了鶴公子的脖頸,紅唇向她嘴角貼去。


    其他舞女見狀發出不滿的斥責。


    關翎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


    “你等一下……這樣做,可憐的阿西亞心要碎了!”


    阿西亞擠出笑容,伸手想要抓住她。


    薩菲娜輕盈地避開他的手臂,把鶴公子一步步推到牆壁旁,一條腿跨上她的腰肢。


    這大膽的動作再度吸引來周圍人的注意。


    酒鬼間響起一片口哨。


    “他在家鄉已經有戀人了!”


    伊薩同樣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麵,又不能像對待醉鬼一樣把薩菲娜推開,想了半天編出這個理由。


    “難道薩菲娜比不上你故鄉的女子?”


    金發舞娘眼含淚光,仰視華英國的青年。


    “比起金色的小妖精,我更想要其他報酬。”


    關翎終於弄清楚了她想要什麽。


    “看這酒館裏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的眼神,姑娘身上係滿人心。”


    鶴公子微微一笑,低下頭注視她的雙眼。


    “若支付那種報酬,我怕半途被丟下船喂魚。”


    “理由動聽,卻不足以解答我的疑問。”


    薩菲娜搖著頭,點了點鶴公子的嘴唇。


    “假如讓不該離開的人離開了這座城市,會要了薩菲娜的命。”


    “剛才的比試不夠證明他是男人嗎?”


    伊薩忙著辯說。


    “那種外強中幹的醉鬼,難道女人一定解決不了?”


    她口中的醉鬼幾分鍾前被扔出了酒館。


    薩菲娜嘴上回答伊薩,雙眼沒有離開過鶴公子。


    那不是著迷,而是為了捕捉她在對話時的表情變化。


    關翎朝她看了一會兒,抬手解起上衣的盤扣。


    伊薩與阿西亞震驚到張口結舌。


    薩菲娜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名舉止大膽的青年,神情沒有絲毫慌亂。


    扣子一顆顆解開。


    鶴公子略略向前挺直身體,後背離開牆麵,脫掉了上衣,露出平坦的胸膛,精瘦的腰杆與塊壘畢現的腹肌。


    與此同時,上身的傷疤一同暴露在眾人眼前。


    “你認為我是你說的那個人?”


    鶴公子笑意不減。


    “沒想到……你挺結實。”


    薩菲娜白皙的手指從鶴公子的肩膀一點點移過他的胸膛腰腹,最後停在他的腰上。


    “如果你想看更多,當然可以。隻不過在這裏就不合適了。”


    鶴公子扶住薩菲娜纖細的腰,把她從牆邊移開,繞過她走回伊薩與阿西亞身旁。


    伊薩與阿西亞原本以為跟傳聞裏的易容術一樣,隻是改變外貌體格跟嗓音,衣服下的身體不會有根本上的變化,看到讓莎在眾目睽睽下解開上衣扣子嚇得不輕。


    “她原來就是這種身材,還是……”


    阿西亞腦內有一堆小阿西亞在尖叫,他用最低的音量問伊薩。


    “當然不是……”


    那天在浴室伊薩看得很清楚,讓莎不是這種硬邦邦的樣子……除了傷疤,其他全不一樣。


    “那國家再出什麽事我都不會奇怪了。”


    見讓莎走到麵前,伊薩掃了眼她腰以下。


    “那裏也……”


    “是啊。”


    關翎皮笑肉不笑。


    “你也想看嗎?”


    伊薩這下明白了,她為什麽說不願變成這樣。


    “親愛的薩菲娜,你觀賞夠了我的同伴,該做點傳播愛的事了。”


    阿西亞趁機走上前,握住金發舞姬的手臂。


    薩菲娜轉回身,一手點住自己下顎,凝望了一會兒鶴公子後背的傷痕,然後對阿西亞笑起來。


    “薩菲娜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報酬,作為補償,我想要這個數。”


    她在阿西亞耳旁小聲說了個數字,嗆得阿西亞一陣咳嗽。


    “我的同伴值那麽多錢?阿西亞願意犧牲夜晚的睡眠來補償你。”


    “那樣的話,我要收雙倍的價格。”


    “什麽!薩菲娜你不能對我這樣!”


    兩人一路討價還價走向酒館內側的房間。


    “席巴爾開船前在這家酒館休息。阿西亞去找他商談上船的事。”


    伊薩低聲告訴讓莎阿西亞的行動,隨後低頭皺眉看了眼鶴公子赤裸的上半身。


    “穿起來吧。”


    薩菲娜走後,其他的舞女仍然時不時朝鶴公子投來目光。熱辣辣的視線刺得他心裏不太舒服。


    關翎按他所說把胸前排扣係了起來。


    檀塔斯服前片的扣子有一大排,她一不小心扣錯一個。


    伊薩眼尖,馬上替她解開重新扣好。


    “穿衣服還毛毛躁躁的。”


    替她整理前襟時,伊薩不忘嘴上抱怨。


    端著酒經過他們身邊的酒保,丟下句話。


    “他故鄉的戀人是你吧?”


    有幾名酒鬼聽見酒保的話,嬉皮笑臉端起酒杯敬他們。


    “鴻雁將思念帶給美麗的拉和雅。船舶靠岸,異國他鄉的少年牽走了她的情郎。”


    伊薩無法辯解,臉漲得通紅杵在原地。


    所幸這時候阿西亞從裏間走出來,高舉手裏三塊木牌。


    “兄弟們,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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