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月的暖春時節,溫柔的春風如同靈動的精靈,悠悠拂過城市的每一條大街小巷。街邊的樹木鬱鬱蔥蔥,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是大自然奏響的輕柔樂章,訴說著春日獨有的愜意與美好。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縫隙,灑下一片片金色的光影,給整個城市披上了一層夢幻的薄紗。


    而此刻,張洋正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手中那遝枯燥乏味的文件。她的眼神時不時飄向窗外,看著窗外那充滿生機與活力的景象,心中滿是對悠閑時光的渴望。她在心裏默默想著,要是能拋開這繁瑣的工作,去公園的草地上躺一躺,感受陽光的溫暖,聆聽鳥兒的歡唱,那該多好啊。


    突然,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毫無征兆地打破了這份寧靜。張洋下意識地伸手抓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她微微皺了下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在如今這個信息繁雜的時代,騷擾電話層出不窮,她稍作猶豫後,出於謹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刹那間,電話那頭傳來警察冷峻且嚴肅的聲音:“您好,請問是張寧的家屬嗎?張寧因涉嫌擾亂公共秩序,現在已經被我們派出所控製了。我們的位置就在您單位附近,僅僅一牆之隔 。”


    聽到這番話,張洋握著手機的手瞬間收緊,指節都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她整個人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定身咒給定住了一般,呆坐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疑惑迅速轉變為極度的不可置信。她的雙眼瞪得滾圓,像是要把眼前的空氣看穿,嘴巴微微張開,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辦公室裏的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隻有牆上的時鍾在滴答滴答地響著,仿佛在無情地提醒著她這個殘酷的現實。


    回想起平日裏弟弟張寧的種種表現,張洋滿心都是無奈與憤懣,猶如洶湧的潮水在心中不斷翻湧。她實在難以理解,一向看起來乖巧懂事的弟弟,行事為何如此莽撞衝動,做出這麽嚴重的事,事前居然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透露,就好像她這個姐姐完全不存在一樣。平日裏,張寧不管是出門和朋友聚會,還是去辦什麽要緊事,行蹤總是神神秘秘,猶如迷霧中的幻影,讓人捉摸不透。每次問他,他都隻是含糊其辭,用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語敷衍過去,從不願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複,仿佛刻意與她保持著一道難以逾越的距離。


    而那位弟媳黃女士,同樣讓張洋感到頭疼不已,仿佛是一道怎麽也解不開的難題。黃女士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每天早出晚歸,忙碌的身影如同不停旋轉的陀螺,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平日裏兩人交流,除了工作上的項目進展、職場瑣事,隻要涉及到家庭生活的方方麵麵,無論是購置房產這樣的重大決策,還是日常出門去了哪裏,黃女士都像守著什麽機密一樣,對她絕口不提。長此以往,家裏但凡出了點狀況,不管大小,毫無意外地都落到了張洋這個當姐姐的肩上。她常常被搞得手忙腳亂,在各個事務之間疲於奔命,一會兒要處理家裏的突發狀況,一會兒又要協調各種關係,就像一隻迷失方向的無頭蒼蠅,在黑暗中四處亂撞,被折騰得身心俱疲,整個生活也被攪得雞飛狗跳,原本平靜的日子變得一團糟。


    雖說張洋和張寧、黃女士相處的時間不算長,彼此之間的感情還沒那麽深厚,沒有那種血濃於水的親密無間。可畢竟有著血緣關係,血濃於水,親情的紐帶豈是那麽容易割舍的?一想到這兒,張洋在心底暗自歎了口氣,那聲歎息中飽含著無奈、疲憊與堅定。她深知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對弟弟的事情坐視不管,哪怕前方是荊棘密布,困難重重,她也必須挺身而出。


    恰在張洋心煩意亂、思緒萬千之時,辦公室的門鈴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那一連串的聲響,就像密集的鼓點,重重地敲擊在她的心坎上。她猛地回過神來,從沉思中掙脫出來,快步走到門前,一把拉開了門。隻見黃女士身著一身幹練利落的職業裝,那身原本筆挺的西裝此刻卻因為匆忙趕路而略顯褶皺。發絲因為匆忙趕路而被風吹得淩亂不堪,幾縷碎發隨意地搭在她那布滿汗珠的額頭上。她神色慌張,眼神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焦急,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


    顯然,黃女士也是接到了張寧被抓的通知,心急如焚地趕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在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無需言語,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裏清晰地看到了深深的無奈與濃濃的焦急。她們的眼神交匯在一起,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訴說著此刻內心的慌亂與不安。她們明白,接下來將麵臨一場棘手的難題。


    直到下午常明才接到這個張寧傷人這個消息。可難過也如影隨形,常明想到張寧這次辦事如此不管不顧,為了自己一時的衝動,就這般不計後果,最終攤上了這麽大的官司,不禁滿心悵惘。他深知,在如今這個法治社會,任何衝動魯莽的行為都得付出沉重代價。可如今卻因自己的不理智,深陷囹圄,大好前程蒙上了陰影。常明不禁在心裏埋怨,這孩子怎麽就不能多些冷靜和思考呢?他是真的心疼張寧,就像心疼自己的孩子一般,恨不能替他承擔這一切。常明十分清楚,張寧此次惹上的麻煩性質極其嚴重。在這個法治社會,擾亂公共秩序、傷害他人,絕不是可以輕易解決的小事。要想讓張寧的處境有所緩和,避免遭受更為嚴厲的懲處,當下最關鍵且緊迫的任務,就是前往趙靜急救醫院,找到被張寧傷害的受害者,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爭取讓受害者家屬簽字諒解。


    傷者是段裏人事科科長趙靜,這個趙靜是碩士畢業後,她的父母皆是哈爾濱鐵路局的高官,在長期的耳濡目染下,趙靜對鐵路係統有著深厚的感情與認知。憑借自身的優秀履曆和紮實專業知識,她順利進入哈爾濱鐵路局。


    而她的婚姻,更是為她的人生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她的丈夫,身為沈陽鐵路局的總調度長,在事業上成績斐然。兩人因共同的鐵路情懷相知相愛,攜手步入婚姻殿堂。婚後,夫妻二人相互扶持,感情甚篤。憑借著自身能力與優秀履曆,趙靜入職便直接擔任人事科科長一職。趙靜的家庭背景本就優越,再加上夫妻二人在事業上的卓越成就,積累了豐厚的財富。對他們而言,金錢不過是數字,真可謂是完全不差錢也不缺錢。


    此次無端遭受傷害,趙靜的身心遭受了極大的創傷。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因為這場意外陷入了陰霾。兩歲的寶寶還懵懂無知,卻再也見不到媽媽往日那般無憂無慮的笑容。趙靜常常在深夜裏暗自落淚,身體的傷痛在藥物的作用下或許能逐漸痊愈,可心靈的創傷卻難以撫平。


    在這樣的痛苦之下,趙靜一家心中隻有一個強烈的訴求:要一個說法。他們想要的,是法律給予公正的裁決,讓傷害趙靜的人得到應有的懲處。在他們看來,張寧的行為太過惡劣,給自己的家庭帶來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


    “最好能將傷人者張寧判個無期徒刑,或者是死刑,那才是我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趙靜的丈夫在接受詢問時,語氣沉痛而堅決地說道。他緊緊握著拳頭,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悲痛。在他們心中,隻有這樣的重判,才能稍稍慰藉趙靜所遭受的痛苦。


    自趙靜遭遇這場飛來橫禍,整個家庭都被陰霾籠罩,陷入了無盡的痛苦深淵。在這艱難時刻,不乏有人懷揣著各種心思,向趙靜的家人提出用錢和解的提議。然而,對於這些提議,他們從心底感到厭惡,根本不屑一顧。


    在趙靜家人眼中,趙靜所遭受的傷害,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都已達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身體上,趙靜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原本健康的身軀如今傷痕累累,需要長期的治療與康複,即便如此,也可能留下難以磨滅的後遺症。精神上,那次可怕的遭遇如噩夢般縈繞在她心頭,使她常常在深夜從噩夢中驚醒,精神狀態幾近崩潰。這些傷害,豈是金錢能夠衡量,又怎能用金錢來彌補?


    曾經,這個家庭充滿歡聲笑語,洋溢著幸福與溫馨。趙靜與丈夫相濡以沫,對孩子的成長關懷備至,每一個平凡的日子都充滿了愛意。可如今,這一切都被那場意外徹底打破。孩子懵懂的眼神裏,時常流露出對媽媽狀態的擔憂;丈夫每日在工作與照顧家庭之間疲於奔命,臉上的疲憊與焦慮愈發明顯。家庭失去了往日的和諧與安寧,變得支離破碎,這樣的創傷,金錢根本無力修複。


    每一次聽到有人提及用錢私了,趙靜的家人都怒不可遏。他們覺得這是對趙靜傷痛的極大輕視,那些冰冷的金錢數字,怎能與趙靜所經曆的苦難相提並論。提出這種提議的人,根本無法體會他們內心的痛苦與煎熬,仿佛將趙靜的遭遇當作一場可以用金錢交易的鬧劇。


    然而,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背後卻隱藏著無數難以想象的艱難險阻。如今的醫療體係下,醫療費用高得令人咋舌,隨便一場手術、一段住院治療,都可能讓一個普通家庭陷入經濟困境。更何況此次事件,除了基本的醫療費用,後續必然還會涉及精神損失費、營養費、誤工費等等一係列繁雜的費用。常明在心裏粗略地估算了一下,這無疑是一筆天文數字般的巨款,


    常明站在趙靜丈夫麵前,神情滿是懇切,額頭因為焦急滲出了細密汗珠,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近乎懇求地說道:“大哥,我知道這次的事給你們家帶來了天大的傷害,我們心裏特別愧疚。張寧那孩子,是一時糊塗犯下大錯,他現在在裏頭也懊悔得不行。”說著,常明頓了頓,目光中滿是自責與無奈,“我們真的是誠心誠意想要彌補,這300萬,您看能不能……”


    常明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大哥,這錢雖說換不回趙靜受過的苦,可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能讓你們的生活好過些,往後趙靜的康複治療,也能多些保障。”他微微低下頭,聲音愈發誠懇,“您就當給那孩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他還年輕,要是因為這事兒毀了一輩子,太可惜了。”


    趙靜的丈夫站在那兒,臉上沒有一絲動容,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堅冰。他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內心翻湧的怒火,冷冷地回應:“300萬?在你眼裏,我妻子的痛苦、我們一家人的遭遇,就值這點錢?”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深的憤怒與悲痛,“我妻子每天都在被傷痛折磨,精神也大不如前,孩子這麽小,都能感覺到媽媽的變化,家庭也被攪得支離破碎。這一切,是錢能解決的嗎?”


    他向前邁了一步,直直地盯著常明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不要錢,我隻要法律公正判決,讓傷害我妻子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說罷,他轉過身,不再看常明一眼,留給常明的,隻有一個決絕的背影。常明望著那背影,滿心的無奈與無力,知道這次,想要用錢來化解這場危機,已然毫無可能 。


    常明獨自站在醫院的走廊裏,周圍是嘈雜的人聲和匆忙的腳步聲,可他卻仿若置身於一片寂靜的黑暗之中,滿心的焦慮與無助。他的雙眼緊緊盯著醫院病房的門,那扇門後,躺著的是受傷的趙靜,她的傷情,此刻就像懸在常明心頭的一把利劍,沉甸甸地壓得他喘不過氣。


    “隻希望在判的時候能夠輕判吧。”常明在心底無數次默念著這句話,聲音近乎呢喃,帶著一絲顫抖與祈求。他深知張寧犯下的過錯嚴重,故意傷人可不是小事,可那孩子年輕衝動,要是因為這次的事被判重刑,這一生可就毀了。常明回想起張寧初出茅廬時的模樣,那股子衝勁和對未來的憧憬,仿佛還在眼前,如今卻因一時糊塗,陷入了這可怕的困境。


    可現實卻殘酷得讓人絕望。現在醫院還沒有給出最終的傷情鑒定結果,趙靜的傷勢究竟如何,能不能致殘致傷,一切都是未知數。常明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各種可怕的畫麵,要是趙靜落下殘疾,那張寧麵臨的刑罰必然更重,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每想到這裏,常明就覺得頭皮發麻,內心被恐懼和擔憂填滿。


    為了張寧的事,常明已經想盡了辦法。他四處奔走,聯係律師,谘詢法律意見,甚至放下尊嚴,向趙靜的家人求情,提出高額賠償。可一切似乎都無濟於事,趙靜的家人態度堅決,隻要求法律公正裁決,根本不接受和解。


    常明無力地靠在牆上,眼神空洞而迷茫。他真的是一點方法都沒有了,滿心的懊悔和自責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張寧這個孩子太過激進了。”他喃喃自語,聲音裏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要是當初能多教教他遇事冷靜,要是平時能多關注他的情緒變化,是不是這場悲劇就能避免?可如今,說什麽都晚了,常明隻能在這漫長的等待中,默默祈禱事情能出現轉機,張寧能得到一個相對輕緩的判決 。


    常明在醫院與趙靜家屬周旋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出醫院大門。他絲毫沒有察覺到,暗處有兩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如同隱匿在黑暗中的獵手,鎖定了獵物。這兩人便是王虎和陳峰,他們藏身於街邊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裏,車窗半掩,陳峰熟練地操控著手中的長焦相機,“哢嚓”幾聲,將常明的一舉一動清晰地定格在照片之中。


    王虎接過陳峰遞來的照片,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著疑惑與思索。他仔細端詳著照片上常明的麵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這個人好眼熟,”王虎喃喃自語,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方向盤,“我肯定在哪裏見過他,可怎麽就是想不起來呢?”他努力在記憶的深處搜尋,腦海中閃過無數張麵孔,卻始終無法將常明的身份與過往經曆準確對應起來,這讓他愈發煩躁不安。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頭,另一撥危險人物也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一場陰謀。他們正是六王之中的肯特和幸子,這兩人在黑道中以心狠手辣、行事果斷著稱。此刻,他們帶著幾個滿臉橫肉、眼神凶狠的亡命徒,在醫院附近一處隱蔽的廢棄倉庫裏,緊張地做著最後的準備。


    肯特身材高大魁梧,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從眼角延伸至嘴角,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陰森可怖。他一邊擦拭著手中的利刃,一邊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這次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常明身上帶著的東西,對我們至關重要。”幸子則站在一旁,一襲黑色緊身衣勾勒出她修長的身形,她眼神冰冷,如同寒夜中的冰霜,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他們一行人便悄然來到醫院大樓外,分散隱藏在各個角落。有的潛伏在醫院大門對麵的灌木叢後,有的藏身於停車場的車輛之間,還有的佯裝成普通路人,在醫院門口來回踱步,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時刻留意著醫院內的動靜,隻等常明出現,便立即展開行動。


    而常明對此卻毫不知情,他滿心都被張寧的事情占據,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正一步步逼近。他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準備前往律師事務所,繼續商討應對之策。出租車緩緩啟動,常明靠在座椅上,疲憊地閉上雙眼,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張寧相處的過往,以及如今棘手的困境,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即將踏入一場精心策劃的致命危機之中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鐵路職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常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常明並收藏鐵路職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