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喻向燭沐浴完之後,仇風巽整個人似乎看起來才放心了一點。


    他快速的把人撈出溫泉,像是運了什麽危險物品那樣步伐非常快。


    旋即迅速的把人和頭發擦幹,又伸手把人塞進寢殿的被子中去。


    被他這一套速滑連招弄懵了的喻向燭:?


    老師這不對吧,他怎麽被裹成墨西哥雞肉卷了,又像是那部經典宮鬥劇裏被送去侍寢的嬪妃。


    仇風巽好像怕他要起身下床,張口苦口婆心,“奴知道殿下身體很好,但今日殿下也淋了些雨,要是再沾染寒氣一定會感染風寒的。”


    喻向燭:....


    他本來還是想嚐試著反駁一下,最後看到仇風巽為自己著想的神色後又把反駁的話咽了下去,揚聲問門口站著的人:


    “李公公,孤不在的這兩日有人來找孤嗎?”


    站在不遠處笑眯眯的看著兩個人的李公公,他都不用思考就搖了搖頭,“稟報殿下,沒有人來找過殿下。”


    “不過有兩個人這段日子偶爾會在東宮外的宮道上徘徊一小會,一個是上次來找殿下的那位林大人。”


    “另一個大人奴才不認識,不過看官服應當是從四品官的大人。”


    喻向燭頭頂上飛出一個問號來,他還真的不知道這段時間東宮門口那麽熱鬧,沒事在東宮門口晃悠什麽。


    另一個人應該是他上次在飛花宴上順手撈了一把刀那個徐少匠,少匠也正是從四品官員。


    這對喻向燭來說正好,他一直也有見徐少匠的打算,但皇帝恐怕不會允許他出宮,隻能吩咐一下李公公:


    “下一次你要是看見那個從四品官員在東宮門口徘徊,就去把他請進來,就說是孤要見他一麵。”


    李公公點點頭表示自己記得了,“殿下,那位林大人呢?”


    “不必理會他。”喻向燭思索了片刻,林共秋目前還是不要和他見麵交流太密切。


    一方麵是因為,皇帝那死老頭一碰到關於林共秋的事就容易和他急眼。


    就比如說上次他就隻是說想和林共秋見一麵都直接被禁足。


    喻向燭也非常懷疑昨天皇帝扇他的那一巴掌其實有個人恩怨在裏麵。


    他不禁撇了撇嘴,早知道皇帝在林共秋這件事上這麽敏感和小心眼他那天就不問了。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喻向燭的直覺總在告訴他還是離林共秋稍微遠一點比較好,林共秋總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他做穿書任務這麽久,一般來說能讓他有這種直覺的人基本上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躺在被子裏的喻向燭忽然又想起來昨晚奚雪行告訴他的話,他最近與一條蟲子見了麵。


    他當時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毛骨悚然,下意識還以為奚雪行說的是昨天早上他收到的那隻紅色千足蟲的事。


    可現在定下來仔細一想他忽然覺得奚雪行可能不是那個意思,否則也不會往他的手裏塞那麽厚一遝符紙。


    一刹那間,林共秋摩挲他的手的時候那冰冷的觸感劃過他的腦海,一個答案疑似已經到了呼之欲出的地步。


    喻向燭偏過頭下意識就是一個激靈,“仇風巽,孤覺得以後還是少見林共秋比較好。”


    李公公意識到兩個人恐怕要說什麽他不能聽的話,於是趕緊小碎步離開了寢殿,還不忘順手關上了門。


    “嗯?殿下終於知道疼疼奴了?”仇風巽坐在喻向燭的床邊眉眼中都滿含著笑意,一看就知道是在開玩笑。


    “胡說八道,孤什麽時候不疼你,沒良心的。”喻向燭也笑起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對方開玩笑也沒太計較。


    他鹹魚翻身似的給自己翻了個麵,旋即將枕頭拖過來墊在自己下巴底下,“你還記不記得,昨夜我和你說把我帶走的那個人塞給我點打蟲藥。”


    “奴自然記得,奴還記得昨夜殿下可是沒和奴說實話。”


    仇風巽低垂著眼睫,他的指尖一路從喻向燭的後脖頸處劃過脊椎,最後在腰部很輕的一圈一圈畫著圈。


    喻向燭的腰非常敏感,摸他腰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看到他下意識不受自己控製的一抖,就像現在一樣。


    喻向燭伸手抓住仇風巽的手,偏過身看向他時臉頰和耳朵都已經紅透,怎麽還偷襲人呢真的是。


    仇風巽笑的狡黠,“殿下總要讓奴知道一點實話吧?不然奴一個人被蒙在鼓裏多傻啊。”


    “孤不是正要說嘛,那打蟲藥是一遝符紙,要燒成灰後才能用,他說要在碰到蟲子暴露自己的時候再撒。”


    喻向燭將自己剛剛想的告訴了他,“他同孤說那蟲子是人形的,碰到香灰後就會暫時不能維持人形,露出一堆蟲子交纏在一起的實體。”


    “嗯....”仇風巽用指尖輕輕撓著喻向燭的掌心,“那麽也就是說昨日送殿下紅色千足蟲的應該也就是那個蟲子了。”


    “孤也是這麽想的,而且孤現在暫時懷疑有可能是那位林大人。”


    仇風巽伸出另一隻手捏著喻向燭的後脖頸,“殿下的想法是什麽?奴洗耳恭聽。”


    “那一日他握住孤的手的時候,孤就覺得他的手特別冰,冰的已經不像是人,還有就是....”


    仇風巽不著痕跡的蹙眉,旋即俯下身去用齒間輕輕的細細的咬著喻向燭的耳廓,喻向燭一下就收了聲。


    他這才彎了彎唇角,附在喻向燭的耳邊,“奴替殿下殺了他如何?”


    喻向燭忽然一個翻身仰麵看著仇風巽,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伸手掐住了仇風巽的脖子,不過他並沒有用力:


    “好啊,不過仇風巽,你現在想的到底是什麽呢?”


    仇風巽也眯著眼笑起來,“在想一條讓人犯惡心的蟲子怎麽配握殿下的手呢?”


    “別的呢?誠實一點吧,孤的狐狸。”喻向燭的指腹摩挲著仇風巽的脖頸,他的手稍微使了點勁,感受著仇風巽皮肉下正在跳動的血管。


    “在想....”仇風巽的喉結可疑的滾動了兩下,“殿下看起來確實很可口,怪不得那條蟲子那麽喜歡殿下。”


    “滾去沐浴。”喻向燭鬆開了鉗製著仇風巽脖子的手,旋即很輕拍了兩下仇風巽的臉。


    “是,我的殿下。”仇風巽握住了喻向燭拍他臉的手,用舌尖輕勾了一下他的手心,“還請殿下稍等。”


    ....


    站在寢殿外的李公公並不知道寢殿內的兩個人到底聊了什麽。


    他隻看到一炷香時間後仇風巽腳步匆匆的走出了寢殿。


    又是一炷香多一點的時間後一看就是剛沐浴完的樣子披散著剛擦幹的頭發,再一次腳步匆匆的走進了寢殿。


    路過他時還不忘吩咐了一句,“你不用站在這了,去告訴其他侍女太監別靠近寢殿。”


    語罷就走進寢殿關上了門,留下李公公一個人站在原地滿腦門子問號。


    這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這麽著急。


    李公公不明白但李公公照做,又頂著滿腦門子問號離開了寢殿門口。


    寢殿內的喻向燭聽完了全過程,他撐著額頭側躺在床上笑得前仰後合,“仇風巽啊,你那兩句交代怎麽像是和孤有奸情一樣。”


    仇風巽坐在喻向燭身側也陪著他笑,“殿下,這可不是奸情,這叫奴與殿下有私情。”


    下一瞬他俯下身來與喻向燭十指相扣,“殿下可不要忘了與奴的私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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