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如此了解各個大夫的價錢,想必已是挨個看了個遍,可有起色?”


    桑知抬眸看他。


    一雙黑眸沉靜又淡然,仿佛看透了一切。


    岑進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下意識的撒不出謊。


    “沒有......”他如實道。


    那日被桑知說中身體的異樣,他心中便慌得厲害。


    根本等不及身體好利落,當天晚上他就喝下兩貼止痛的湯藥,就喚來房內美妾,打算一展往日之雄風。


    沒曾想。


    不行!


    他不信邪,又命人尋來一個新女子,結果還是不行!


    他甚至,還喝了一點助興的藥酒。


    半個時辰過去。


    侍妾身披薄紗,風情萬種,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岑進光著身子坐在床上,臉色漆黑如鍋底。


    第二日,他便將能看的大夫都看了個遍。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舔著臉找到桑知。


    畢竟,那天桑知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問題。


    想來身上確實有些本事在。


    桑知緩緩開口。


    “嗯,既然如此,我也不托大,我手上有許多珍藏失傳的古方,跟你病症有關的,我可以讓你一試。”


    “治得好,價格不變,治不好,分文不取。如何?”


    那日桑知定下這個價格,不過是連岑進太過狂妄,令她心生不喜。


    故而桑知隨口一說,故意嚇退他罷了。


    她又不缺錢,這錢就算得到了,也是打算捐出去的。


    桑知視線落在岑進身上,靜靜等待他的回複。


    默了一會兒,岑進艱澀開口:“我確實......拿不出這麽多錢財。”


    他的錢......大多數都揮霍掉了,平日也極少去買那些良田房產。


    就算要去變賣,也不一定夠。


    說話時,岑進神魂平穩,桑知發現他並未說謊。


    纖細修長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桑知又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收你的錢了。”


    岑進睜大雙眸,眼中還沒流露出喜色,就聽桑知又說道。


    “你去聯係慈濟院,拿出你每個月的俸祿,和每天兩個時辰,去慈濟院幫工,錢就用來給孩子們買食物。”


    這要求不算過分。


    可徹徹底底的出乎了岑進的意料。


    他仿佛被定了身,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若能做到,我便幫你。”


    桑知聲音幹淨,目光坦然又真誠的望著他,沒有之前的針鋒相對。


    仿佛隻要岑進點頭,桑知便會無條件的相信他。


    若是以往,岑進肯定毫不猶豫地就點頭應下了。


    管他做不做得到,桑知又沒手眼通天,還能天天來監視他不成?


    先治好自己再說。


    而且,慈濟院那個案子他也聽說了。


    那天殺的黑心商人,居然這麽對那些孩子,讓他死八百遍都不為過!


    岑進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他緩緩的點了點頭,應下這件事。


    “一言為定。”


    桑知點點頭。


    兩人達成了一致。


    桑知拿起茶杯,目光落在氤氳的水汽上。


    提出這個要求,她其實也有自己的考量。


    原本她是打算將這錢捐給寺廟的,可經過昨日一事,她覺得捐給寺廟用處也不大。


    這錢並不會落在真正有苦難的人身上。


    這樣做的話,慈濟院的那些孩子,將來也能有個庇護。


    最重要的是,桑知掃了一眼發愣的岑進。


    岑進雙眉凹陷,克傷父母,不利六親,命犯孤辰,無兄弟姐妹,無妻子好友。


    從小應該也是同慈濟院的孤兒一般,艱難長大。


    好在他命宮光明,十歲時有一機遇,十六歲又遇貴人相助,之後便乘勢而起,一片坦途。


    微末之人發跡之後,官途又太過順利,便逐漸忘記本心。


    張狂又跋扈,但並未做過什麽窮凶極惡的事。


    岑進在不得善終之前,尚有回旋的餘地。


    桑知此舉,也是希望他在行善事的時候,看著那些與他從前相似的孩子,能修心修行。


    蕭以成見岑進定住不動,伸手推了他一把。


    “想什麽呢?”


    岑進難得的沒有生氣,也沒有回刺蕭以成。


    這倒是讓蕭以成來了興趣。


    老混球這個樣子,可是從未有過。


    有意思!


    蕭以成來了興趣,往岑進跟前湊,得寸進尺的又問。


    “我聽說你受傷之前,收了一個異域的美人兒,國色天香,你這點小毛病,沒讓那美人兒來摸一摸?保不齊不用這藥方,立即便好了呢。”


    蕭以成賤兮兮的,換著法子的去嘲諷岑進。


    岑進突然一反常態,整個人變得有些沉靜,都不像他了。


    蕭以成奇怪的看著他。


    岑進隻搖搖頭,輕聲回道。


    “沒有,她前些時日不知為何生了病,請的大夫都說活不成了,我一直命人照顧她,這兩日她身體漸漸有好轉,我正打算等她完全好了,便差人將她送回家鄉,我怕是思鄉之情太過,再加上水土不服。”


    “我害怕她活不下去,死在我府上。”


    岑進瞧那姑娘容貌絕美,雖然語言不通,但被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看,任誰都受不了。


    不過岑進也不是沒底線的禽獸。


    這姑娘是別人獻給他的。


    最初,她極度厭惡岑進的接觸,甚至幾次想要輕生。


    故而岑進也沒強迫她。


    岑進心裏清楚,長成這般容貌的姑娘,最美麗,也最危險,命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多半想來是被人擄來的,或是被家人賣來的。


    情愛之事,岑進一向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就算是睡蕭以成的那個妾室,也是人姑娘願意的。


    誰讓蕭以成這麽多年,一直背著妻子,將人養在外麵做外室,每次事後,還讓人家姑娘喝避子湯。


    姑娘眼看著就要人老珠黃了,沒有名分,也沒有兒女,為自己做打算跟他糾纏上怎麽了。


    對蕭以成,岑進一點愧疚都沒有。


    可對異域的那個姑娘,岑進實在下不去手。


    看著不過才十幾歲,他真的強迫不來。


    岑進便打算等這個姑娘的病完全好了,就送她回家鄉去。


    桑知和蕭以成驀的對視一眼。


    蕭以成急切問道。


    “什麽病,怎麽好的?你快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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