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為什麽在這兒?”淩晚晚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都是幹活的下人和侍衛,轉而看向跪在她麵前,一身王府侍衛服飾的蘇木,疑惑地問道。


    蘇木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回道:“屬下是王爺從大理寺調離,入職王府侍衛的。”


    “調離?”淩晚晚疑惑重複道。


    蘇木答道:“是。”


    淩晚晚忽地一拍腦袋,急得轉身就跑。


    這個祖宗,吃起醋來,還沒完沒了了。


    一刻不停地跑到厲墨淮的院子,淩晚晚根本沒心思欣賞那棵管家口中的梅樹,直奔房間,推門就進去了。


    卻不想一腳踩上團子軟綿的東西,睡在門後的花豹獸“嗷嗚”一聲,痛的喉嚨裏直打咕嚕。


    淩晚晚連忙將地上的花豹獸抱起來,緊張地檢查他的四肢和小肚子,看看是不是被她踩傷了。


    厲墨淮光著腳,睡眼朦朧地從內室匆匆出來,身上草草披了一件外袍,裏頭的衣服胡亂揉成一團,還露出一條光裸的大腿。


    淩晚晚眼睛都看直了,卻聽見厲墨淮悶悶的聲音傳來:“幹什麽你?多大的人了還這麽莽撞!”


    說完,厲墨淮仿佛沒睡夠一樣,轉身又往內室去了。


    懷裏的花豹獸不安分,淩晚晚揉了它兩把發現沒什麽事,便放手任由它自己玩去,然後找水盆洗了手,跟著進去了內室。


    床榻上的人趴在被子上毫無睡相的閉著眼睛,淩晚晚走上前,將自己師父身上的中衣拉好,目光落在他微微打顫的睫羽上。


    微微勾起嘴角,淩晚晚輕笑一聲將厲墨淮抱起來:“要睡就好好睡,不蓋被子不冷嗎?”


    厲墨淮閉著眼睛哼了一聲,兩手胡亂地推她:“別煩我,困著呢!”


    淩晚晚麵上帶著笑意,將人塞到被子裏,閉著眼蹭蹭他的發,摸著他的臉輕飄飄地說道:“師父這是掉醋缸裏了嗎?這麽大的酸味兒~”


    “滾!”厲墨淮把在他臉上作亂的手拍開,一把把人撲到在塌上,道:“不是忙的很?你來做什麽?!”


    淩晚晚後背抵著柔軟的床褥上,笑著舉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這不是一忙完就趕緊來見師父了~”


    厲墨淮白她一眼,鬆開手,將她推一邊去:“油嘴滑舌!”


    淩晚晚:“……”


    見他還醋著,她便幹脆利落地脫靴上塌,隔著棉被貼著人湊近了,一手置於枕邊,微微撐起上身,另一隻手勾著厲墨淮的下頜,微微將他的臉抬起,以方便自己親親。


    厲墨淮還在氣她,覺察到她的動作就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傲嬌地把臉一扭,“別動我!”


    淩晚晚卻不妥協,她伸手又霸道地將人拽回來,一手攬腰,一手扶頭,將人壓在懷裏,低頭就追逐著他的唇舌,頗有強扭的瓜那意思。


    熱烈纏綿的氣息帶著一股狠意,一交戰就毫不客氣地攻城略池,厲墨淮被纏的無路可退,低喘著抽出手捂住了淩晚晚的嘴。


    淩晚晚便去舔咬他的掌心。


    厲墨淮氣道:“淩晚晚,你屬狗的啊?!”


    “你又罵我?~”淩晚晚含糊不清地說道,緊接著將他的手拽下來,低頭又叼住他紅豔豔的唇,逼著他與自己唇舌交纏。


    厲墨淮直接被惹急眼了,一雙杏眼瞪的圓滾滾的,隻覺得心口處翻騰的厲害,想也沒想,就曲起腿猛地一蹬,將淩晚晚踹下了床。


    摔在地上的女帝一臉不爽地揉了揉腰背處,衣衫不整地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帷幔後的人影哼道:“我可告訴你啊~把我腰摔壞了,守寡的可是你啊~”


    厲墨淮聽清她的話之後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淩晚晚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伸手將他擁入懷裏,低聲道:“好啦~別醋了,我今天沒見宋栩安,連根頭發絲都沒見,他還是病的下不了床,祭灶的時候由那個蒼淵小王子代替的,就那蒼澤,之前你和燕小白救過他的,小屁孩一個。”


    厲墨淮在她懷裏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閉上眼睛慢條斯理地說道:“蒼澤不是小孩,他也是你的貴君夫侍。”


    淩晚晚伸手捏住他挺直的秀鼻:“過分了啊~不是師父千裏迢迢去蒼淵國主那兒,給朕定的這一門親事,怎麽現在倒要怪起我來了?!”


    厲墨淮微微一笑:“我不能怪你嗎?”


    淩晚晚笑意滿滿地投降:“能,能,怪我,怪我沒堅持住,當初就該一哭二鬧三上吊,拿根繩子乾和殿威脅文武百官,誰敢逼著我娶,我就當場死給他們看!”


    “你內涵誰呢你?”厲墨淮睨她一眼。


    淩晚晚含笑看著他,忽然轉換了話題:“院子裏的梅花樹怎麽回事?孫管家說是你要求的?”


    厲墨淮一挑眉:“海棠看膩了,想看梅花了不行啊?”


    “看膩了?”淩晚晚微微一笑:“那師父為什麽把蘇木弄到王府裏來?你明知道盧清風為什麽挨打的?還要把人弄到你府裏,給我添堵嗎?”


    厲墨淮看著淩晚晚,眨了眨眼睛,打趣道:“你不是說對他沒那個意思?那如何來的添堵?”


    淩晚晚被他噎的無語,慢慢搖了搖頭:“你就作吧!那天把我惹急了,你可別後悔!”


    厲墨淮聞言隻是笑了笑,哼道:“你敢?”


    淩晚晚低下頭重重親了他一口,道:“不敢!”


    師徒倆鬧了一陣,把床榻上的被褥都弄皺了,淩晚晚重新動手將床榻鋪好了,這才摟著自己的師父,一起躺在被窩裏。


    數九嚴寒的,別人都在外麵大掃除,他們倆就躲在房間裏舒舒服服睡覺。


    帷幔裏靜悄悄的,厲墨淮好像真的很困倦,躺在淩晚晚身邊不到一刻,就沉沉睡了過去。淩晚晚疑心他身體有恙,輕輕扯過他的手腕,凝神開始搭脈。


    好一會兒才鬆了手,脈象平穩,沒有任何異常。可能昨晚沒睡好,淩晚晚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


    好在,當年厲墨淮中毒那段時間,那名出現在皇宮裏的神秘大巫已經找到了,待人來了京城,說不定厲墨淮的寒毒就能解了。


    淩晚晚忍不住又悄悄笑起來,她已經開始憧憬,等厲墨淮的身體好了,她還要和他談戀愛,要成親,要生個可可愛愛的皇子,還要一起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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