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的上傳錯了,已經更改了,那本是我原來新書的草稿。


    二叔如果是仕途上的人,混跡了這麽久,心智上的成熟和深謀遠慮一定是超乎常人的。


    和他聊天,一定也能解開薑楠最近的困惑。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薑楠一定不會想要在二叔身上得到些什麽,也不會拚命巴結。


    隻是想聊聊宋白洛。


    現在的薑楠,也許吃相的確越來越大了,就連他自己也意識到了...


    可是商人不談利益,談什麽呢?


    薑楠當晚和二叔在觀音橋見了麵,二叔這種分量的人,日子卻過得相當隨意,不吃別的,就是要和薑楠坐在街邊吃一碗熱騰騰的重慶小麵。


    薑楠當然也沒有在意這麽多,如果不吃這麽接地氣的東西,薑楠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可現在不一樣,薑楠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拉近了很多。


    他不是那位在職場上拚殺的蘇叔。


    隻是和他願意去聊聊家常,吃吃小麵的二叔。


    然後去打一場高雅的高爾夫,僅此而已。


    但說實話,如果真說起來高爾夫,薑楠不會覺得自己會輸給二叔。


    他的高爾夫水平,以前可是可以拿來賺錢的。


    ...


    二叔出來的時候還帶了一根自己的杆子。


    薑楠看的出來,這根杆子很專業,無論是質地,還是重量,以及做工,都不亞於職業的標準。


    薑楠隻是隨便看了一眼,然後就讓二叔掀開是。


    兩人一杆接一杆,話匣子就是這麽打開的,但薑楠一定是那個主動的:“二叔,其實我今天想來和您聊聊白洛,您是她的叔叔,您應該很了解她。”


    二叔一杆入洞,準度讓薑楠都不禁詫異了一下,二叔的水平絕對不低,甚至可以和職業的人掰掰手腕,他就這麽一邊出杆,一邊和薑楠打教道:“你是她老公,她是你老婆,怎麽看你比你了解?”


    “我怕我說的話您不相信,我們其實好幾年前就認識了,可是中間一直沒聯係,那時候隻是一麵之緣,我們從來沒有問過彼此最心底的事情,所以,我總覺得我們觸及到了彼此的靈魂,卻又隻是一閃而過,就連我們結婚的原因,都是一個很荒唐的理由。”


    “有多荒唐?”


    “因為我救過她的命。”


    “你威脅她?”


    “那沒有。”


    “還行,如果是你威脅她的話,這根杆子現在已經在你頭上了。”


    二叔說話的時候都一直盯著薑楠,那說話的語氣裏,跟要殺雞似的!


    “你先把球進了,再和我說話?”


    薑楠看了看洞的距離,這個距離,薑楠隻是笑了笑,然後稍稍控製了一點力度,擲出球杆,球應聲入洞!


    “豁。”


    二叔拍了拍手,雖然皺著眉,可是卻按耐不住對這一球的感慨:“你小子這個水平練過的啊!你還跟我玩起扮豬吃老虎了?說吧,以前在哪裏練的?能把高爾夫玩的這麽好,家境不差吧?”


    “不差,但是和我的家境沒關係,我在美國當過一段時間黑社會,黑白兩道嘛,總會約著見麵,我就是黑道裏的打手。”


    “打輸了怎麽辦?”


    “打輸了?開始我就是個玩具,輸了免不了一頓暴揍,但是這人就一蟑螂,打不死,踩不爛,挨揍在的多了,和高手打的多了,後麵也就有水平了。”


    二叔沉默了片刻,然後吐了口氣。


    “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經曆。”


    “那時候,其實是我自己在求死。”


    “求死?”


    “是。”


    薑楠揉了揉筆尖:“好了,叔咱們換個話題。”


    “這球進的隻是因為僥幸罷了,不過還是進了,我們可以聊聊白洛了嗎?”


    “白洛知道你的日子這麽難嗎?”二叔陰差陽錯的問道。


    “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吧,不過我也不願意和她說這麽多,她的壓力不會比我小。”


    “是啊,你知道她的日子難,可是她卻不一定知道你的日子難,一句話,你們之間的差距就已經出現了。”


    薑楠頓時心神不寧,明明一個極其簡單的軌跡球,卻被薑楠失手打偏了...


    二叔笑了笑,將球打進了洞。


    輸贏,薑楠當然不在乎,他隻在乎宋白洛對他的感情。


    二叔:“白洛的媽媽,是個很有個性的人,她活得很有生命力,覺得這個世界上她就要活出自己的樣子。白洛的爺爺,想讓白洛和我一樣去爭一個鐵飯碗,可是蘇悅晴的性子又怎麽會願意呢?”


    “她輟學了,她想去當明星,蘇悅晴的前半生的日子太順了,遇到了一個愛他的男人,事業有成,可就是因為前半生她太順了,人有的時候是要信命的,物極必反,不是沒有道理的。”


    “白洛的母親和我們從小就分開,了無音訊,她和陶璜結婚以後,一直被陶璜家暴,白洛是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裏麵長大。”


    “看多了,見多了,在有血有肉的人,也會變得無情了。”


    “這點,白洛不隨任何人。”


    性格從來不是生下來就有的,所謂的人格,星座,薑楠從來不相信,他隻相信這些所謂的性格,必有原因。


    薑楠想起第一次見到宋白洛的模樣,是那麽的清冷,一言不發,猶如冰山,她就不免有些心疼。


    可是到了後來,宋白洛似乎隻對薑楠有笑臉,這也說明了宋白洛對薑楠是多麽的在乎。


    他們都是世界上缺少愛的人,他們隻想找一個能給彼此提供愛的人來來抱團取暖。


    二叔停止了說辭,薑楠催促道:“你怎麽不繼續說了?”


    “先打球,別這麽沉不住氣。”


    薑楠握緊了手裏的杆,很明顯,他已經亂了,他打的愈發激進,手裏的杆愈發抖動。


    二叔看著薑楠的揮杆,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白洛在宋家,一直是一種被拉扯的狀態,自從她回到宋家以後。”


    “每天都活在一個商家底下的暗流湧動之中。”


    “甚至有幾個和她同輩,卻又比大了十幾歲的人,想方設法的殺了她,當然,在中國不行,可出了國那就不一定了。”


    壓力一下蓋住了薑楠的全身,高爾夫本來就是個極其考驗手法和心態的運動,所以這一球,薑楠果不其然又丟了,回應他的,隻有愕然地情緒...


    接下來的對局,二叔贏得理所當然,他收起了杆子:“今天呢,我知道我贏的不光彩,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沉穩的孩子,結果竟然會被情緒牽動的這麽嚴重。”


    “二叔,我不是個情緒化的人,隻不過對待有些特別的人,特別的事情,才會情緒特別大。”


    “那又如何?這就是你的缺陷,這就是你的把柄,從商之人,如果心不定,你是走不長的!”


    “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這樣了,野心也越來越大了。”


    “越來越大?你現在的野心,完全配不上白洛,白洛去美國,這次還有別的男人陪著?”


    “是,他三叔介紹的人。”


    二叔笑了:“這一家還真都是狗腿子,白洛她爹不管,她這個當叔叔的倒還管上了?這種一廂情願,真的有用嗎?”


    “不過,我也挺意外的。”


    “為什麽?”薑楠不解的問道。


    “白洛的性格,隻要是她不願意的事情,那就一定不會去做,安排也好,事情也罷。”


    “您的意思是...她有事情瞞著我?”


    “這我不知道。”


    二叔背起了球杆:“你們之間的是是非非,情深往事,我不想了解這麽多,但是你隻需要知道,你對白洛是真心的,你就好好的把你的野心喂大,你如果隻想當一個沒腦子隻會蠻幹的蠢材,那你以後的路子就是死路一條。”


    “二叔,我不懂您的意思...”


    二叔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和薑楠走出了球場,然後走回到觀音橋。


    “你瞧瞧這條街,是這座城市最為繁華的街道,這是城市的標誌。”


    “可這標誌的背後是什麽呢?是我們這些官場上的人?”


    “是,又不是。”


    “我們隻是規劃地皮,規劃政策。”


    “可這些背後又是誰去執行呢?”


    “和你一樣的人,和你一樣自認為碌碌無為的人。”


    “你們比誰都要渺小,他們甚至比你還要渺小。”


    “但的確,這一座座的高樓大廈,街道,那都是他們親手鑄成的。”


    “高塔,是一層層疊起來的,人,也是一步步走上去的。”


    “沉澱,積累,你有野心,但不代表需要你好高騖遠!”


    “你如果真的愛宋白洛,就應該創造出保護她的東西。”


    “而不是去拆了東牆補西牆,用自己的退讓,去證明你愛她,愛不是這麽證明的。”


    “如果,有一天,你不是建造這些高塔的人,而是站在這些高塔裏的人呢?”


    “如果有一天,你比宋坤的實力更強,比宋滄傑掌握的權力更多呢?”


    “到那時候,你還覺得你和宋白洛之間還有什麽亂七八糟的隔閡和阻撓嗎?”


    二叔說的很嚴肅,可是每一句話都是讓一個男人真正受用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開始追求一些帶著標誌的東西,標誌,意味著一個人的身份。”


    “地位,品味,一個個的標誌紛紛的湧現,一疊疊的鈔票付出去。”


    “世界需要經濟來推動,這無可厚非,可有的時候,愛情難道不是嗎?”


    “傍大款,這個隻有中國人才他媽聽得懂的話,可裏麵卻不知道包含著多少複雜的學問,這套學問由女人負責建立,一般的男人,根本懂都別想聽懂。”


    “我希望有一天你也是這樣的大款。”


    二叔拿出了一盒雪茄,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根。


    薑楠點起了自己的黃鶴樓,和二叔站在這座城市之上,看著人來人往。


    “我相信任她,也許是過去的給我的創傷已經讓我有些後怕了。可是您說,我一個窮富都不徹底的人,又有什麽資格去質問她呢?我唯一的資格,就隻是等待,等待她的回來,等待她是否願意對我忠貞不渝!我隻能等,我也隻配等。”


    二叔吸了口雪茄:“忠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字眼之一,自從人類誕生起,他就深深的紮根在我們每個人的心底。”


    “他沒有一條法律的界定。”


    “卻無處不在。”


    “他沒有成文的約定。”


    “評判的標準卻又如此的清晰。”


    “從國家到政黨,從社會關係到宗教信仰。”


    “從沒有人質疑過它存在的原因。”


    “它是那麽的沒有餘地,因而是那麽容易的得到和失去。”


    “在感情裏,忠誠就像錢,隻有在你沒有的時候,你才體會它曾經在你身邊。”


    “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情,忠誠與否,我們無法判決,既然已經到了這般田地,大不了一條路走到黑,你才二十四歲,我呢?四十八歲。”


    二叔拍了拍薑楠的肩膀,坐上了等待已久的專車。


    隨著塵霧的飛揚,二叔沉溺在了這座城市之中。


    也許,二叔的話已經成了薑楠心底裏的一盞明燈,雖然現在很渺小,但自己也沒有必要妄自菲薄,或許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建造出屬於自己的高樓。


    隻不過...


    他希望自己站在高樓之上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身影,可以出現在他的身邊。


    而不是站在某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


    薑楠安頓好裝修以後,就回到了出租屋裏。


    匹茲堡和中國的時差是完完整整的十二個小時,宋白洛那邊的時間,是早上十點。


    薑楠給宋白洛撥打了個視頻電話,第一次,無果。


    第二次,也沒有人接。


    薑楠想放棄了。


    可是他實在太想宋白洛了,宋白洛就好像是他精神的解藥,他活著的原因,就好像隻有宋白洛...


    於是乎,他打開了第三次的電話。


    這一次,宋白洛接通了。


    薑楠的心弦一下被撬開,宋白洛撩了一下頭發,然後輕聲道:“怎麽今天想著給我打電話了?”


    “平時都看不見你的人呀。”


    “想你了,就給你打個電話了。”


    宋白洛靠在椅子上:“對不起啊,我感覺我還是有點時差,剛才在和公司裏的管理層說話,所以沒看到電話。”


    “沒事,你現在接了就好了。”


    “嗯呐!”


    兩個人對視著,他們都說看著愛人的眼睛是世界上的第八片海,如果可以,薑楠隻想在這座海洋裏暢遊一輩子...


    可忽然,手機裏,一個男人的聲音讓薑楠眉間一皺。


    “白洛,我給你帶午飯了,都是你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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