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很快傳回消息,聲稱無人看到謝瑄離開謝府,唯有謝家二房的謝笙今早離開京城,往金陵而去。


    “金陵?”蕭燼頓時恍然,謝瑄前腳發病,謝笙後腳便離京,如今看來,定是謝家二房出了事,謝瑄這是故意為之,想來謝瑄此時已然離開京城,去往金陵。


    “孤記得俞氏祖籍臨安,俞子安不日便要回去祝俞太夫人八十大壽,可對?”


    淩風道:“殿下所言不錯。”


    蕭燼吩咐道:“讓俞子安來見孤。”


    淩風領命而去。


    謝瑄一行人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十日後終於到達金陵。謝笙擔心家中境況,先行回去了,謝瑄則帶著人在城中租賃了一處宅院安置下來。


    金陵多富商,謝瑄帶著大批貨物大搖大擺的進城,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這些富商紛紛派人去打聽消息,得知是從京城來的商戶,不少人起了結交之心。


    謝瑄到城內的第二日,便有人上門拜訪,謝瑄自然是掃榻相迎。


    來人是金陵有名的商戶,姓許。此次前來,也是想試探一番謝瑄的虛實。進了門,這位許老板便暗中打量,見府中下人行止有度,麵容肅穆,行走間連腳步聲也不曾聽聞,便知主人馭下極嚴。


    等見到謝瑄,許老板更是驚訝不已,他早聽家中奴仆說新來的商隊主事者是一位年輕公子,不曾想竟這般年輕。而且這位公子生得極好,眉目如畫,氣質卓絕,令人見之忘俗,許老板一時都有些看呆了。


    謝瑄見到來人,站起身道:“久聞許老板大名,今日總算得見,還請入座。”


    許老板聞言回過神,道:“在下還是頭一次見到公子這般出眾的人物,一時失神,還請勿怪。”


    謝瑄親手為他倒了一杯茶,聞言微微一笑道:“許老板抬愛了,晚輩姓安名青,此次也是奉家中長輩之命,名為行商,實為曆練,許老板在金陵商戶中地位頗高,晚輩還要請您多加關照呢。”


    許老板聞言也不懷疑,在他看來讓一個不過十五六的少年郎帶隊行商實屬胡鬧,可若是專為曆練家中子弟,那就說得通了。而且能讓家族能夠耗費這許多錢財人力培養,對方在家中的地位定然非同一般,說不定還是當成繼承人培養的。


    想到這裏,許老板笑道:“賢侄說的哪裏話,你遠道而來,我作為長輩自然要幫襯一二,不知賢侄家中從事的是什麽買賣?”


    謝瑄道:“不滿您說,家中專做布匹生意。京中貴人眾多,在下家中有些人脈,這生意倒也好做,金陵布匹綢緞樣式新穎,花樣繁多,京中官眷貴女十分喜愛,此次晚輩正是過來看看,若是有合適的,也可購置些許帶回京城。”


    許老板聽了麵上不顯,心中卻有些意動。謝瑄這些話可以透露出他的家族在京城生意做得很不錯,而且還能跟京城裏的官員搭得上話,說不定家中還有人在朝為官。


    京城內達官貴人雲集,沒有哪個商人不眼饞這塊肥肉,可要在京中立足,不是有錢就可以,還要有人脈。許老板早就有意將生意擴展到京城了,如今謝瑄的出現,對他而言就是個機會。


    金陵商戶之中以三家為首,分別是田家,許家和葉家。其中葉家就是謝笙妻子所在的家族,做的是茶葉生意。許家就是許老板的家族,做的是布匹生意,而田家做的則是米糧方麵的生意。


    三家在金陵地位頗高,其中田家更是金陵商會會長。葉家跟臨安富商謝家結親,財力更是一躍成為金陵之首,許家落於下風,許老板對此頗為心憂。如果能趁機跟謝瑄搭上關係,把生意擴展到京城,那許家定然能夠更上一層樓。


    想到此處,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幾分,說道:“那可真是巧了,我許氏也是經營布匹生意的,賢侄你找我可是找對人了。”


    謝瑄同樣笑意晏晏道:“晚輩在家中時也曾聽聞許老板之名,此次本就打算上門拜會,不曾想您會親自前來,倒是晚輩失禮了。”


    許老板道:“賢侄這話可就見外了,你我心有靈犀,可見有緣,你也莫要叫我許老板,就叫我一聲許叔吧。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謝瑄聞言笑道:“那就多謝許叔了,不瞞許叔,我初來乍到,對金陵城中局勢並不了解,依您看,我需要去拜訪哪些家族呢?”


    按照規矩,新來的商戶都應該拜會城中掌權的大商戶,以求能在城中無人刁難,行事順暢。


    許老板聞言道:“金陵商戶以三家為首,我許家為其一,另外兩家一為田家,一為葉家。田家家主是金陵商會會長,你理應前去拜會,至於葉家,我勸你還是別去,他家此時恐怕並無心思理會外人。”


    謝瑄擺出一副好奇的模樣道:“這是為何?”


    許老板道:“賢侄有所不知,這葉家家主唯有一女,嫁與臨安的一個巨賈為妻,兩人育有兩女,長女與城中的商戶金氏獨子成了親,當時也算是一段佳話。可惜的是金家夫人不知為何對這個兒媳婦十分不滿,時常刁難於她。前些日子金家更是傳出消息,聲稱謝家女蓄意謀害婆母,金家家主一紙訴狀把人告上公堂了。”


    說到這裏他歎息一聲道:“謝家女兒我也見過幾次,是個溫婉賢淑的好姑娘,雖說金夫人苛待於她,她卻從未說過金家半句不好,不曾想居然能做出這種事。”


    許老板是真的為謝璃可惜,他兒子與謝璃年齡相仿,當初他也曾想為兒子求娶謝璃,不曾想後來出了變故,謝璃嫁到了金家。


    謝瑄聞言不動聲色道:“哦?聽許叔所言,似乎已經認定這位謝家姑娘是真的做出了謀害婆母這種事了?”


    許老板道:“要說謝家姑娘會殺人我是真不願相信,可如果不是真的,金家又為何要將兒媳婦告上公堂,畢竟人家姑娘好歹為他們家生了個女兒的,再說了,這種事說出去對他們家也不光彩,他們又何必弄虛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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