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跟臨曲縣聯係一下,說要調看商校喬玉兒的簡曆,給我打印出來”,張景武輕描淡寫的吩咐著他。


    “好的,首長”,宋秘書躬身退出了客廳。


    “事情先這樣,不是還有半年的時間嗎?也不用著急”,說著話,張景武打了個哈欠,看向聶書彬說:“多少年不見了,你要不要留下來住兩天,陪我老娘多聊聊?”


    這話顯然沒法拒絕的,聶書彬笑著說:“我還真有這個意思,這麽多年沒見麵了,難得陪舅媽住幾天”,又看向許誌明說:“那姐夫你回去後,替我跟王主任告個假。”


    “這個好辦,那我們爺兒倆就先回去了”,看到領導打哈欠,許誌明的屁股就悄悄離開了沙發,聞聽此言趕緊站了起來。


    冬天午後的陽光照進車窗,暖暖的讓人發困,開車的小戰士隨即調低了帕薩特的空調檔位。


    深綠色三菱帕傑羅在前麵亮起了警燈開路,許誌明那輛帕薩特緊隨其後。


    遇到堵車的時候,前麵帕傑羅警車的高音喇叭響起了威嚴的喊話,大聲喊著對方的車牌號,“前麵的3721,讓開!讓開!”


    許誌明算是長了見識,原來以前在路上大聲喊著、讓自己閃開的那些公務車輛,也許執行的就是這樣的“公務”。


    兩輛汽車急速行駛在回臨曲縣的高速公路上。


    中午喝了高度的茅台酒,又正是午休的時間。許誌明和喬玉兒上了車,還沒有駛出省城,兩個人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靠在座椅裏呼呼的睡著了。


    大院的6號別墅裏,張景武又和聶書彬聊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說到有趣的事情,兩個人哈哈大笑。問到老家當年那些熟悉的人,聽她說人已作古,張景武不禁唏噓感歎。


    看到聶書彬也打上了哈欠,張景武輕輕拍拍她的手,喊過來穿著淺藍色衣服的保姆,對她笑著說,“我媽這時候也休息了,你也先到客房休息吧,我們晚上再聊。”


    聶書彬點點頭,跟在深藍色衣服保姆的後麵,腳下踩著厚厚的地毯,轉過兩個彎兒,來到了客房。


    客房裏幹淨整潔,一張大床上鋪著雪白的床單,天藍色的毛巾被疊的方方正正。


    淺藍色衣服的保姆指指室內東牆那邊的磨砂玻璃門,輕聲說道:“女士您好,浴室裏麵已經放好了熱水,睡衣在裏麵的外間牆上置物架裏。您這半天也累了,好好洗個熱水澡,休息一下。”


    聶書彬不解的問,“你們這小樓裏有多少個保姆啊?我看你穿著淺藍色衣服,進出廚房的穿著白色衣服,推著我舅媽的穿著粉紅色衣服。”


    淺藍色衣服的保姆輕輕一笑,和藹的說:“我們都是派下來的服務員,穿白色衣服的主要在餐廳服務,穿紅色衣服的伺候老人,我們穿藍色衣服的是日常接待。廚房裏麵的幾個穿綠色衣服,負責做飯。”


    聶書彬驚訝的說:“伺候他們娘兒倆,就這麽多人?”


    淺藍色衣服的保姆一笑,“您看到的隻是保姆。還有司機、秘書、警衛等人長期伺候著呢,平時還要過來保健醫生。”


    “這得花多少錢啊,都是首長每月給你們開工資嗎?”聶書彬問道。


    “工資是誰發的,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至於發多少,首長應該也是不知道的,也不會過問——我們伺候的首長,都是忙大事兒的人。”


    可能是感覺到自己的話說的太多了,淺藍色衣服的保姆微微一笑,“如果需要我服務,請按牆上那個紅色的按鈕”,說完輕輕掩上了乳白色的房門。


    聶書彬推開浴室的門,一股淡淡的香氣飄進鼻腔。柔和的燈光下,她看到裏麵有大約二十多平米的麵積。


    地麵是白色的大理石瓷磚,牆麵是深藍色,寬大的粉色浴池裏翻滾著水花,旁邊的液晶屏上顯示著水溫。


    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掛到門口裏麵的衣櫃裏,聶書彬把手探進浴池,試了試溫度剛剛好,便抬腿邁了進去。


    “這輩子過上一天這樣被人伺候的日子,也是沒白活啊”,聶書彬把身子埋進溫熱的冒出茉莉花香氣的水裏,一捧水掬到了臉上。


    在自己住的家屬院那邊,前幾年隻能到糧庫院裏的公共澡堂裏洗澡。


    夏天還能將就,到了寒冷的冬天,每次洗完澡都要裹的嚴嚴實實的,濕漉漉的頭發到了家裏已經凍的一條一縷的,感冒發燒是常有的事兒。


    終於等到縣城的超市裏也有了電熱水器。聽喬桂海一說,聶書彬趕緊催著他買了一台。休假那兩天,兩個人忙乎著在廚房外間通了上下水,接通了電源,壘起了一個淋浴房。


    當第一縷熱水從蓬蓬頭裏噴下來的時候,聶書彬體會到從未有過的舒適,感到這就是人間最美好的享受。


    今天到了省城,到了6號別墅裏,她算是徹底理解了小時候課本上的那個成語,自己就是那個“井底之蛙”。


    看看牆上的掛鍾到了一點半,聶書彬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浴池,拿起雪白的浴巾擦幹了略顯豐腴的身子,在外間吹幹了頭發。


    穿上粉紅色的睡袍,她發現這衣服沒有扣子,腰間垂下一條柔軟的係帶。這係帶勉強可以圍攏腰部以下,上麵寬肩大敞,露出雪白的一片酥胸,下麵剛好蓋到膝蓋。


    好在隻是午休。聶書彬走回臥室,這時聞到的又是不一樣的沁人心脾的香氣。這香氣縈繞著她的頭頂,暈暈的感覺,像是催眠一樣的舒坦。


    “領導們真會享受啊”,酒後的她在大床上躺下來,扯過深藍色的毛巾被蓋在腹部,一會兒的功夫便沉沉入睡。


    昏昏沉沉的睡夢中,她感覺有人解開了她的睡衣,在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慢慢的有了反應,她想著那個人會是許誌明,兩個人的第一次也是酒後,卻又不像是在家屬院自家的床上,難道又回到了麥秸垛旁?


    她想睜開眼睛看看,眼皮卻沉的要命,怎麽也睜不開,便把手放在那人的腰上,兩個人完成了不可描述的好事。


    醒來時已是四點多,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擠進了臥室。


    聶書彬略顯疲憊的睜開眼睛,猛然發覺,她側身躺在同樣光著身子的張景武的懷裏,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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