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熱天兒的,人們本來穿的就不多。李佳佳自己在家,更是穿的清涼無比。


    她在床上躺著,吹著電風扇,自己一個人看著電視。


    電視機裏麵正在熱播連續劇《京城四少》,打打鬧鬧的很是精彩。


    看的正入神的時候,聽到“砰砰”的拍門聲。


    “這大晚上的,怎麽還有串門子的啊?”李佳佳對這個村裏的人不是很熟悉,也就不搭理他,想著敲幾下沒人給開門,敲門的也就自己走開了。


    哪曾想見沒人開門,外麵敲門的更加用力,並且說了話,“老婆子,是我回來了,你倒是開門啊。”


    原來是自己的公公回來了,李佳佳連忙趿拉著拖鞋跑出了屋子,拉開了門栓。


    見公公喝多了,一隻手扶著門框,腳步踉蹌,李佳佳忙扶住他的胳膊,饞著他往屋裏走。


    夏天天氣熱,李佳佳衝澡之後長發未幹,一陣幽香衝進了郎勤的鼻孔。


    步履蹣跚中郎勤被扶進臥室,酒後站不穩身子,腳下一個踉蹌,兩個人跌倒在東屋的矮床上,也就成了好事……


    兩個人一番忙亂過後,郎勤翻身躺下。李佳佳幽幽的哭著,“你讓我以後怎麽做人啊?嗚嗚!”


    郎勤的酒瞬間醒了一多半兒,為了安撫兒媳婦,他掏出了張順剛剛送給自己的兩根金條,每條足有2兩多。


    聽說過沒見過,摸著沉甸甸的金條,李佳佳停止了抽泣。


    “人叫人千聲不語,錢叫人點手即來”。郎勤這輩子就是管錢的,知道金錢的魅力。


    見到李佳佳不再哭鬧,大門已關,良辰美景豈能虛度,郎勤也就以酒蓋臉放下了心,反正也是這樣了,又把李佳佳拉了過來……


    自己的老婆子五十多歲了,正是更年期的折騰年代,早已被郎勤纏的不厭其煩。有了這年輕俊秀的李佳佳,郎勤好似回到了青春時代。


    郎勤有些忘乎所以,大概是為了顯示資金實力,把什麽張廠長李主任送了多少好處、放在什麽地方也說了出來,細心供養著李佳佳穿金戴銀。


    有一次喝多了酒,他更是大手一揮,把縣城裏自己分的一套房子許給了李佳佳。


    “常在河邊走,就是不濕鞋”。郎勤是這麽想的,但能完美退出來的能有幾人?


    最近郎勤有事沒事的總回家來,實在是有點太反常了。


    老婆子藍如風眼見得兩個人眉來眼去,郎勤也不再沒完沒了的糾纏自己,李佳佳“爸、爸”的叫得脆生,三天兩頭的去縣城買衣服買包包,心裏便有了猜疑和十分的醋意。


    家裏前門是正門,寬大敞亮。後門是小門,連著堂屋。外麵院子很小,不經常走動,也就從外麵掛上了鎖頭。


    周末的早晨,兒子郎小明依舊在山裏采石場,兒媳婦李佳佳還在西屋裏睡覺。


    今天鄉裏大集,老婆子藍如風捅著郎勤的腰,“別睡覺了,咱倆去趕大集吧?”


    歲數大了睡覺就少,郎勤早就醒了,隻是眯著眼不動,假裝輕輕的打著呼嚕。


    他盤算著老婆子一會兒去趕集,他又可以去西屋和李佳佳玩耍一番了。


    被捅了幾下子,他哼哼著說:“我有些腰疼。也沒啥要買的,我就不去了,再躺一會兒,你自己去吧。”


    老婆子藍如風道:“你這是夜間著涼了吧?我給你貼一張虎骨追風膏。你出來把大門插上,佳佳還在睡覺呢。”


    插上大門,隔著門縫兒見到老婆子走遠了,郎勤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回來,推開了兒媳婦李佳佳的房門……


    老婆子藍如風並未走遠,在大路上轉了一個圈,繞回雜草叢生的後院。她掏出鑰匙打開了後小門,直奔兒媳婦的臥室。


    掀起門簾的瞬間,頓見白茫茫一片刺痛了眼睛,床上的兩個人正在上上下下的忙碌著……


    “我說你怎麽不糾纏我了呢,我說你怎麽鬧腰疼呢,我說你怎麽不去趕集呢”,藍如風拍著大腿,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罵著,給了郎勤一個大嘴巴。


    “媽,我對這個家還是有感情的,不就是這點事兒嗎?”不要臉的女人天下無敵,李佳佳已經不把這事兒放在心裏,隨口說道。


    “我呸,你個騷貨,小狐狸精”,藍如風一把抓過去,李佳佳臉上頃刻間有了五條鮮紅的血道子,郎勤趕緊抱住了她。


    喪失了理智的老婆子哪裏能忍受這個,氣急敗壞之下,她把電話打給了兒子郎小明。


    有其父必有其子。郎小明一邊忙著山裏的采石場,一邊忙著和采石場的小會計於小英吃著火鍋兒唱著歌。


    雖說最近跟於小英打的火熱,有些樂不思蜀,沒時間顧家裏的李佳佳,但絕對容不下親爹跟自己媳婦如此這般的操作。


    士可忍孰不可忍,周一早晨一上班,兩個人便到縣裏民政局領了離婚證。


    現在住的房子,是郎勤家裏的大瓦房,沒有李佳佳什麽事兒。平日裏郎勤給的錢,李佳佳都換成了一件件的衣服和包包。


    大手一揮時許諾給她的縣城裏那套房子,郎勤更是一推二六五,完全沒有這回事兒。


    幾天前李佳佳還是信用社主任的兒媳婦,過著衣食無憂人人羨慕的生活,橫草不動豎草不拿,香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轉眼間離了婚,李佳佳約等於淨身出戶,拉著自己的兩個大行李箱,帶著臉上的五道血印子,回到了小學校的單身宿舍。


    越想心裏越氣憤,躺在孤零零的床板上,被抓破臉的李佳佳也就不再顧及自己的臉麵,回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稟告父母。


    她爹一個大嘴巴扇給了她,血往上湧,狠狠的罵了一句,“畜生,告他個老牲口去,欺人太甚了”。


    “他涉案多大金額?”聽完了他家的故事,聶占元問龍慶祥。


    “有八萬六”,龍慶祥回答,“剛進去的時候,他也不交代。我們依法傳喚了那幾個給他行賄的。兩個幹警押著他從東往西走,另外兩個幹警押著行賄的從西往東走,甬路上打了個照麵,進屋後他就全撂了。”


    “能不能手鬆一鬆?”聶占元端起一杯酒敬大家:


    “信用社給咱們縣的經濟發展貢獻很大。市聯社的理事長李文鍾、縣聯社的張慶在出事兒那天都找了我。這裏麵私交的麵子,我們可以不講,但需要顧及經濟發展的因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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