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夏是第一次來這裏。


    同學們私底下傳言,說飯堂的五樓是專為有錢人提供的,坐進去喝杯水也得交錢。


    之前的她給不起錢,隻敢在下麵樓層裏吃免費的,現在嘛……


    事關她母親,此事對她來說無比重要,縱使俞白羽要騙她,哪怕一句話隻有兩分真八分假,為了那兩分真,她也得過來聽一聽。


    而下麵的樓層人多嘴雜,於是她思前想後,便約在了飯堂五樓。


    真要有什麽事,鄂夏決定扯開嗓子就是喊!


    反正這裏肯定會有教職工老師,以及類似攝像頭的設備在記錄。


    想到這,鄂夏的心定了定,她牽著霜霜,表情冷漠地走近,在俞白羽麵前坐下。


    俞白羽見到了她,臉色變了幾變:“你來了?”


    鄂夏將粱老師的架勢學了個十分像,她抱著雙臂,微抬下巴:“說吧。”


    今天的俞白羽明顯與以往的不一樣。


    鄂夏在他不明顯的眼尾妝容處頓了頓,沉默地移開了視線。


    她隻對俞白羽口中的“母親信息”感興趣。


    俞白羽微不可察地繃緊了臉,他以一種熟稔的談判語氣開場:“你的母親失蹤之前是在雪狼山脈工作,對嗎?”


    對俞白羽並無半分好感的鄂夏連個笑都吝於施舍:“就這個?”


    “什麽?不是,我……”俞白羽神情一滯,明顯鄂夏冷漠的反應打亂他的節奏,以至於亂了陣腳,他隻能趕緊把自己下一張籌碼,不然對方很可能會頭也不回地抽身離去——


    他趕緊道:“難道你不好奇,那麽多人,我就偏偏針對你?”


    鄂夏才終於抬了下眼,在此之前,她一直無聊地數著光滑桌麵上的菜單。


    俞白羽忽然心悸了一下。


    他這才發現,鄂夏今天,變白了很多。


    白得他都能隱約瞥見她手上若隱若現黛青色的血脈。


    在這白皙得過分的膚色對比之下,鄂夏的眼睛顯得格外幽深,俞白羽就像直麵某種具有強大血統的星獸,在那深色的瞳孔之中,實力強大者正冷漠地注視著他。


    俞白羽吞了一下口水,終於收起自己所有的僥幸心理,他老老實實地,按著姐姐給他的劇本進行表演:“鄂夏,你不知道吧?我的姑媽,對我最好的姑媽,她也是在雪狼山脈工作的,她是你媽媽的同事!”


    “所以?”


    “母債女償,你媽媽害死了她,我為什麽不能從你身上報複回來!?”


    啊?


    鄂夏神色一沉,她聲音不大,卻叫俞白羽整個人都一抖:“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講!你沒有證據,就隨意汙蔑我母親的名譽,你想好後果了嗎?”


    俞白羽抖著嘴唇,麵上是演練了千萬遍,無比真切的悲憤,而實際上,他心裏更多的是恐懼。


    要是他的謊言被鄂夏拆穿了,怎麽辦?


    當然他麵上還在演:“我當然有證據!”


    鄂夏神情依然平靜,極其理所當然地要求他:“拿出來。”


    笑話,俞白羽空口白牙一頓說,他說什麽她就得信什麽了?


    俞白羽神色變了變,心裏卻是鬆了一口氣。


    對方總算按他們的劇本走了!


    他一副一心為姑媽報仇的模樣,極力壓住悲傷地拿出了一些紙質資料。


    哪怕他前幾天才知道自己是有這樣一個姑媽。


    ——不知道俞見蓮怎麽辦到的,反正他潛心修行的奶奶突然開了祠堂,改了家族族書,暗戳戳地加了好幾個人名進去。


    於是,他就這樣多了一個姑媽。


    鄂夏慢條斯理地拿了張紙巾,隔著紙巾,一點點地翻看著那些資料。


    有老舊的照片。第一張裏麵,是一個穿著雪狼山脈專屬製服的年輕女子,下一張就是她眉眼帶笑地跟兩個小孩的合影,背景是一個偌大的“俞”字,還有一些年份老舊的裝飾什麽的。


    鄂夏生性多疑,對俞白羽說的事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縱使她親眼看見了這些照片,心中的疑慮也並未完全消散。


    她細細回憶起以前的俞白羽,將現在的他與以前的他進行比較。


    這些資料乍一看沒有問題,甚至說太過完美,完美到她挑不出任何錯漏之處。


    唯一有問題的……


    是俞白羽。


    鄂夏眯起眼睛,心中古怪地想,為什麽俞白羽突然化起妝?按他的話來說,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鄂夏的母親害死了他的姑媽,母債女償,那他為什麽化妝過來?


    而且這些資料,還缺了最關鍵的一部分。


    鄂夏懶洋洋地放下了手中的紙巾,縱使心中有些動搖,但她麵上反而裝得毫不在意,她依舊表情傲慢,慢聲細語地問:“這些隻是證明了你有一個在雪狼山脈工作過的姑媽,你說你姑媽被我的母親害死,證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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