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許也沒想到,自己夜探的結果就是整個丞相府開始戒嚴了起來,連夜間巡邏的人都增加了一倍。


    平方抱怨道:“也不知哪個不知死活的擅闖了丞相府,大人發了好大的火,聽說將府中所有的護衛都罵了一遍!”


    尤許有些心虛,他昨夜其實也沒想幹什麽。純粹是好奇,想去看看那位買“他”回來又不理他的丞相大人在做什麽!


    尤許問:“平方,咱能不能出府去逛逛呢?”他也不知道像他這種後院裏的男子,能不能隨意上街去。


    平方有些為難,抓著腦袋想了半天才道:“能是能,可是您得想法子讓周管家同意才行!”


    尤許點頭,想到那位胖胖的周管家,心底生了些暖意。若是記憶沒錯的話,他入府這一個月來,這位管家可是對他照顧頗多的。而且這次也是周管家恰巧路過,才將他從水中救了上來。


    …


    南宮惜聽著手下的匯報,神色不喜不怒。


    甲一道:“主子,屬下派人暗中探查過,昨夜之人並非是兵部尚書派來的,您說會不會是宮中的那位?”


    南宮惜明白甲一說的人是誰,可卻不認為君後會蠢到直接派人來她的府中。


    “不必驚慌,那人是誰日後自會知曉。”不過她介意的是,那人居然能悄悄潛入到主院來,身手得是何等高強?


    “讓乙二派人盯著後院的那些人,若有人做了什麽對丞相府不利的事情,便殺了吧!”


    甲一恭敬道:“是!”


    她在官場摸爬滾打的這幾年,已經沒了什麽不忍之心。當初先帝駕崩前將太女托付給她後,她便成了太女手中的刀,注定要為她掃清障礙的。


    所以新帝初登基的這一年裏,她殺了太多的人,也得罪了太多的人。朝中樹敵之多,也令她日日如履薄冰。


    後院的那些男子,幾乎都是別人費盡心思送入府中的。她之所以留著他們,也是想看看背後那些人想做什麽?


    心情煩躁,南宮惜獨自前往了祠堂。那裏供奉的是先皇的聖旨。


    這輩子給予她最多溫暖的便是先皇。雖是君臣,可她知道先皇是將她當作了晚輩在護著。


    從祠堂出來,聽到了隱隱約約的琴音,南宮惜尋著聲音走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外。


    尤許今日無所事事,看到屋子內放著一把琴便隨意的彈奏了起來。


    尤許的心情不錯,所以琴聲也是歡快、悠揚的。


    發現有人進入自己的屋子,尤許也並未理會。直到一曲終了,他才緩緩看向來人。


    “大人~”起身行禮,態度表現的一如既往的疏離。


    南宮惜道:“你似乎心情很好!”語氣肯定,沒有絲毫的疑問。


    尤許不答反問:“那大人為何心情不好?”


    “你如何知道本官心情不好?”南宮惜眯了眯眼,探究的看著尤許的臉。


    尤許淡淡回道:“感覺!”


    南宮惜輕笑出聲:“那你還感覺出什麽來了?”


    尤許不卑不亢道:“感覺大人很累,想歇歇。”


    南宮惜不語,盯著尤許良久後才道:


    “可否再為本官彈奏一曲?”


    尤許指了指一旁放著的軟榻:“大人可以坐下休息一下的。”


    南宮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平方小心翼翼的為南宮惜上了茶水,然後默默退到了屋子外邊。


    聽著從未聽過的琴音,南宮惜身心前所未有的放鬆了下來。她突然很想睡一會兒,可這裏不是她的屋子,她不習慣睡在別處。


    尤許看了一眼南宮惜,心中有些好笑。這人對別人很防備,似乎一刻也不敢讓自己鬆懈下來。常年累月下來,人得多累?


    “大人若是困了便休息一會兒吧,這裏也是您的地方。您有什麽可擔心的呢?”尤許語氣自然,嘴角噙著笑意。


    南宮惜有些愣神,本能的想放下戒備來。她緩緩靠坐在軟榻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尤許。


    尤許會意,繼續彈奏。不過這次他換成了輕柔一些的曲子,倒是有些助眠的功效。


    南宮惜睡的很沉,也很香甜。夢裏似乎還聞到了淡淡的花香。


    尤許取了一條薄被,輕輕的蓋在了南宮惜的身上。她睡著的樣子很可愛,沒有醒著時的淩厲眼神,身上也沒有醒著時的冷冽氣勢。


    南宮惜醒來的時候,尤許正坐在桌案旁畫畫。


    “大人醒了?可要吃些東西?可惜我這裏並未有小廚房。”他的語氣自然又隨意,仿佛還帶著些玩笑的意味。


    南宮惜突然有一種,她和尤許已經認識了很久的錯覺。


    “尤許?”


    尤許笑著打趣道:“是啊!大人連我的名字都沒記住嗎?”


    南宮惜心底的感覺怪怪的,總覺得這人和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有所不同。她也沒責怪尤許為何沒有自稱為“奴”,隻問道:


    “什麽時辰了?”


    尤許回道:“申時已過。”


    南宮惜有些驚訝,自己居然在這裏睡了兩個多時辰。


    “你的琴技很不錯。”說罷便起身向屋外走去。在走到屋門口時,她停了腳步:“本官會吩咐下人,給你這院子砌個灶台的。”


    尤許笑道:“那便多謝大人了!”


    南宮惜就有些奇怪了,別人都恨不得用盡手段想討好她,唯獨這個尤許對她沒有半分的諂媚。


    尤許見南宮惜離開,低頭繼續作畫。宣紙上是南宮惜睡著時的樣子。


    他就是故意不稱為奴的,是試探也是表明態度。


    想要走近這人的心裏,首先得將自己放在與之同等的位置上。一個隨意可以打殺的奴才,是沒法子真的讓南宮丞相放在心上的。


    後院的男人們消息都很靈通,南宮惜在尤許這裏待了兩個多時辰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丞相府。


    鄭少仟氣的摔了一套茶具:“本公子就知道這人居心叵測!他果然是個勾人的狐狸!”居然真的勾引了他們的妻主!


    越想越氣,鄭少仟帶著仆人便去了另一位公子——周魏的住處。


    “周魏,你還有心情繡這些破東西?妻主都快成別人的了!”


    周魏抬頭:“怎麽?鄭公子難道不知道,妻主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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