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達爾皺眉,自己這個妹妹真是一點貴女的樣子都沒學到,白生了一張芙蓉麵。


    昭達珠將茶杯摔到地上,抱怨道:“大申的茶可真難喝,又澀又苦!”


    “茶是用來品的,你以為是甜湯?要你這般牛飲!”昭達爾嗬斥道。


    昭達珠羞惱的看了一眼昭達爾,她最討厭自家兄長這副做派了。明明是南黎人,偏要學大申人那般裝腔作勢。


    “兄長,我想出去逛逛。”


    “不可!你給我安生些,等著國主指示。”


    ……


    皇宮。


    皇帝合上手裏的奏折,抬頭看向太子:


    “說說,怎麽想的?”


    太子假裝不懂,問道:“父皇問的是什麽?”


    皇帝睨了太子一眼:“你兩歲就被抱到朕跟前養著了!”還來給他裝傻充愣?


    太子笑嘻嘻道:“因為兒子有底氣,所以想晾一晾他們。”


    皇帝抬眼:“底氣哪裏來的?駙馬給的?”


    “父皇英明!”太子恭維道。


    皇帝搖頭失笑,指指桌上的折子:“你指的是這個兵器吧?朕看了,若是做出來確實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了。”


    太子開心道:“那兒臣這般對南黎,可有什麽不妥嗎?”


    皇帝搖頭:“並無不妥!我大申國就應該有大國的脊梁!可你想過,明日要如何對付那些酸腐大臣嗎?”


    太子有些苦惱,明日朝會估計會有官員對著他,勸解個沒完。估計還會嫌他失了一國太子的容人之量。


    “既然都請教了駙馬,就該請教個徹底!作為一國之君,要善於利用臣子的才能。”


    “父皇似乎很看重皇姐夫?”太子小心翼翼道。


    “你以為‘鴻儒公子’的名號僅僅是浪的虛名嗎?之前朕嫌棄他身子弱,有殤逝之相。如今看來他的身子倒是恢複了。”他看了一眼太子,語重心長道:“尤許此人好好用,可抵百萬雄師!”


    皇帝知道兒子不喜尤許,生怕他錯失能臣,抓住機會便想叮囑幾句。


    太子摸摸腦袋:“父皇放心,兒子明白。”


    尤許自從被皇帝調往了兵器監,似乎更清閑了。提供個製作方法,他便可以甩手做自己的事情了。畢竟兵器監的人可並非庸才,隻要有個思路,那些人也是相當的厲害的。


    “娘子,我們去逛逛?”


    “夫君不怕被禦史看到,彈劾你屍位素餐、玩歲愒日?”惜瑤公主打趣道。


    “為夫不怕,有父皇撐腰呢!”尤許不在意道。


    惜瑤公主掩麵而笑。


    上次從北珺府回來後,皇帝便對尤許更寬容了幾分。還允許尤許直接喚父皇,這明晃晃的看重,倒是讓官員們看出了些門道,幾乎沒有人再輕易為難尤許了。


    昭達珠帶著貼身婢女,偷偷的跑出了驛館。她對大申的東西很感興趣,尤其喜愛大申國的服飾和飾品。


    “郡主,您看這個是不是蘭花?做的可真像啊!”小丫鬟驚歎道。


    掌櫃的聽到這稱呼,又看看二人的服飾,當即便猜出了二人的身份。


    沒想到南黎使團這次來大申,居然還帶著這麽漂亮的郡主來,也不知道想做什麽。


    昭達珠看著琳琅滿目、種類頗多的頭飾愛不釋手,她隨手一指:“這些,本郡主都要了。”


    掌櫃的一喜,連忙點頭:“好,小的會幫您送到驛館。”


    丫鬟拉了拉自家主子,提醒她們是偷偷跑出來的。真讓這掌櫃的將這些送過去了,不就露餡兒了?


    昭達珠身子一僵,忍著不舍道:“算了,本郡主不要了。”


    掌櫃的詢問道:“那您頭上戴的這支還要嗎?”


    昭達珠臉色一變,抬手給了掌櫃的一個耳光:“怎麽?本郡主還會騙你一隻破金釵不成?”她覺得掌櫃的小看了她,抬手正要繼續打人時,被尤許製止了。


    “在我大申地界,南黎人還是收斂些為好!”


    被人扼住手臂,昭達珠氣怒交加,正待嗬罵回去時卻對上了尤許的俊臉。她呆愣片刻後問道:


    “你是何人?跟本郡主回南黎如何?”南黎女子向來不懂何為矜持,更何況是南黎貴女,喜歡是完全可以搶回去的。


    尤許皺眉不想搭理人,他拉著惜瑤公主的手轉身欲離開時,昭達珠卻攔在了銀樓門口。


    “你身邊的女子哪裏有本郡主好看?立刻讓她離開你身邊。”


    “有疾於首便去治!滾開!”尤許冷聲嗬斥。


    銀樓其他的姑娘夫人都不屑皺眉,這南黎女子可真不知廉恥,居然當街搶男人!搶的還是他們惜瑤公主的駙馬!


    “你居然敢讓本郡主滾開?”昭達珠滿臉不可置信。在南黎時,她若是看上了誰,哪個不是心懷感激?這人居然罵她!


    尤許也懶的與她糾纏,直接將手中的一角碎銀彈出,那碎銀也不知打到了昭達珠的什麽穴位?隻見她突然捂著手臂痛呼了起來。


    尤許趁機牽起惜瑤公主的手,大步走出了銀樓。


    惜瑤公主轉頭笑看著尤許:“夫君莫要生氣了。誰讓夫君俊美無雙呢?被別人覬覦也是正常。”


    尤許佯裝生氣道:“娘子好生心寬,見為夫被調戲居然無動於衷!”


    “那夫君希望我如何反應?”


    尤許壓低聲音道:“當然是提刀勇護夫啊!”


    惜瑤公主:“……”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和尤許去城南時見到的一幕,賣豬肉的娘子看到有婦人和自己夫君說笑,提著刀便衝了上去。那架勢著實讓她開了眼界。


    知道惜瑤公主想起了什麽,尤許打趣:


    “娘子若提刀怒罵,定也是最美的。”


    惜瑤公主有些惡寒,她見沒人注意二人這裏,悄悄捶了尤許一下。


    “再敢對本宮出言調笑,拖下去打板子。”說罷自己先笑了起來。


    二人甜蜜相處的情景,被不遠處的宋清遠盡收眼底。他的眼神暗了暗,看著二人消失的地方久久沒有回神。


    幾日後。


    尤許正陪著惜瑤公主在書房作畫,紅菱急匆匆的跑來稟報。說一名叫做青兒的姑娘跪在公主府外,說是駙馬的舊相識。


    “見本駙馬?舊相識?”尤許有些懵。


    惜瑤公主也有些疑惑:“可有說找駙馬所為何事?”


    紅菱看了看二人,猶豫著開口道:


    “她說駙馬曾答應要為她贖身的,今日特來求駙馬履行當初的約定!”


    尤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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