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風暴和缺乏食物,船隻航行了三天就返回了格呂特爾茨。返回的港口和出發前沒有太大區別。


    “清點所有人頭需要一些時間,所以請稍等片刻。”


    三天裏我們捕獲了八艘海盜船,每艘船上大約有二十到四十名海盜,而我則是八艘船上戰鬥的發起者。


    後來,在戰艦能夠與海盜船對接之前,我就消滅了大約一半的海盜,所以我應該能得到相當可觀的報酬。


    士兵與冒險者們甚至懇求我留一點,抱怨說他們無事可做。


    “這樣看來,騎士先生,您不是已經獲得幾乎所有的獎勵了嗎?”


    站在我旁邊的死亡使者說他有多嫉妒。他還說了好多關於我隻挑選那些有名的人,比如船長、副船長和大副,來獲得他們各自的賞金的話題。


    “……!我沒那麽貪財……!”


    我不理會他們的爭論,坐在公會經營的酒館的桌子旁。到了晚餐時間。


    “那又怎麽樣?這能改變你墊底的事實嗎?”


    “哈哈,但實際上我抓到的更多。”


    “不過,他們不都是小魚嗎?我隻追擊高階的家夥,你知道嗎?”


    “你這是在吹牛嗎?你隻不過是躲起來等著機會從背後偷襲他們而已!”


    我把麵包蘸到番茄湯裏。鬆軟的質地和鮮紅的顏色讓我想起了之前交給行會職員的袋子——裏麵裝著海盜的頭顱——但饑餓感很快就讓我忘卻了這個想法。


    我真的很餓,因為暈船,過去三天都沒怎麽吃東西。


    “就算我驕傲又怎麽樣!在那樣混亂的局麵下等待這樣的機會,然後殺死自己看中的目標是件容易的事嗎?”


    “哈,你就是一個不懂正大光明的賊啊!”


    “那麽請問,在該死的戰鬥中什麽才是公平公正的?!”


    “這是你的沙拉。”


    噠。


    我終於把叉子舉向沙拉,看到叉子的尖端微微顫抖。砰。就在這時,審判官撞到了桌子上。


    “不愧是卑鄙無恥之徒——”


    “你們兩個要麽閉嘴,要麽從我麵前走開,不然我就把你們的舌頭拔掉。”


    這些孩子在餐桌上吵架幹什麽?就算吵架,也不應該打桌子。要是食物灑出來了怎麽辦?


    “喏,我很抱歉。”


    “但實際上我什麽也沒做。”


    “你!”


    “你不是無緣無故生氣了嗎?”


    當他們開始第二輪比賽時,我心裏暗歎了一口氣。


    我必須想辦法養活那些孩子。


    砰。


    “啊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笑話?”


    我踢了桌子底下的他們的椅子。死亡使者是第一個,而反應遲鈍的審判官是第二個。他們的椅子向後倒下,椅子的主人摔倒在地。


    “太過分了,先生!”


    “是啊,因為你,連我都……!”


    既然他們知道我的角色的性格,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我心裏又歎了一口氣,但卻默默地露出猙獰的表情,一言不發地把手放在了劍柄上。


    兩人終於在小聲抱怨的同時平靜了下來。


    “我們在吃飯的時候休戰吧。”


    “好的。”


    ……他們兩個其實相處得很好不是嗎?


    “我不是已經叫你滾開了嗎?”


    但是停火來得太晚了。你們這幫混蛋,趕緊換桌吧。


    “你們在吃飯……但為什麽要分開吃?”


    “啊,大法師先生。”


    “他是不是在某個安靜的地方吃飯了?”大法師走了過來,有些驚訝地問道。顯然是因為我們分在三張桌子上吃飯,而且坐得離彼此很遠。


    “你問為什麽?因為那邊那頭倔驢。”


    “你的表現也好不到哪裏去!”


    審判官經常挑起爭執,但這些爭吵持續的時間比應有的時間長,這在很大程度上是死亡使者的錯,所以他們倆都應該承擔責任。無論如何,這讓大法師非常頭疼。


    “……那個,看起來你們已經吃完了,吃完之後請聚集在一張桌子上。”


    大法師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我的桌子旁邊。


    如果他坐在別的地方,我肯定不會動。看來他看透了這一點。不出所料,這位法師確實很了解我的性格。好吧,除了他過度解讀我的行為和自己誤解的事情!


    “你離開的時候,我們取得了相當大的進展。”


    無論如何,他平靜地解釋了所發生的事情。


    。魔法塔宣布他們將挺身而出,盡管他們很不情願。他還聽說聖殿正在正常履行職責。


    事情的進展看起來極其現實,甚至讓我想起了大學小組項目的噩夢。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等到討伐龍族的計劃更加明確之後,他們就沒法再退縮了。”


    “是不是因為我的表情有些惱怒?”大法師趕緊補充道。


    “原來如此。策劃還順利嗎?”


    麵對審判官的質問,他一時語塞。與其說是措手不及,不如說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那一刻,我被現實擊中了。


    聽她這麽一問,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情況。光是看大法師一眼,就發現他已經擔任了小組項目的負責人。


    “…條件不是相當差嗎?大家還在想辦法讓這個計劃盡可能的安全有效。”


    這意味著一切都還未決定。


    “話雖如此……我想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畢竟,我們要在前線與龍戰鬥。”


    也就是說,他們要麽真的沒做出什麽貢獻,要麽就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因此,大法師或多或少是在向我們尋求幫助。


    “目前,我心裏隻想著兩件事。”


    “……哇,大法師閣下,隻有您一個人在工作嗎?”


    “嗯。我有很多事情要考慮。”


    “你承擔了相當大的負擔,不是嗎?”


    死亡使者和我一樣立刻就明白了大法師的處境。審判官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同時審判官也是唯一一個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的人。


    “你考慮過什麽計劃?”


    “啊,一個是在海上戰鬥,一個是把它引上岸。”


    不過,多虧了她,談話的方向才沒有改變。


    大法師從懷裏取出一卷卷軸,展開,是一張隻描繪這一帶地區的地圖。


    “如果我們想引誘它上岸,這個地方,加馬克灣,是唯一符合條件的地方。它兩邊都是海岸懸崖,中間是一片沙灘。”


    “確實……兩麵夾擊的話,效果還是挺不錯的。”


    “但是我們該如何引誘它呢?”


    “這也是我擔心的。雖然有很多目擊者,但沒有人真正遇到過海龍的記錄。我們無法保證能用誘餌引誘它。”


    也就是說,我們對海龍的唯一信息就是它的外表。我們對它的攻擊、模式或特征一無所知,對吧?


    哇,這完全是瞎猜。除此之外,我們還得拆分團隊,這注定是一條失敗之路。


    “而且引誘它,多半是要激怒它……在海上,沒有比海龍更快的船了吧?”


    “唔。”


    “不過這樣說的話,在海上戰鬥的話,也是一樣嗎?如果海龍把海水翻過來的話,我們就會被淹沒在海水裏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


    他聳聳肩膀說,如果要在海上作戰,就得不斷進攻,幾十艘船就得包圍它。


    這是合理的擔憂,因為龍尾輕輕一掃就能讓大家喝飽水。聖殿和提供人力的魔法塔肯定不喜歡這個想法。


    “無論如何,獲得一艘能夠抵禦龍的船是至關重要的。”


    “是啊……所以我才特別強調這一點,幸好魔法塔安排了一艘合適的船。那是魔法塔按照卡納維斯的領主的命令設計的戰艦。雖然不是用來對付龍的,但我聽說它的功能是類似的。”


    卡納維斯又在哪裏?最近新地名出現得越來越頻繁,我的腦袋一陣一陣地痛。


    “…你想這麽做嗎?”


    “建造這樣的船舶並不常見。”


    “這是真的…”


    “不過,總比沒有強。我不知道這種戰艦是如何建造的,又為何建造,它又不是用來屠龍的。”


    “卡納維斯是亞巴德海盜最頭疼的地方,大概是為了抓捕海盜和私掠船而建的。”


    雖然我對它一無所知,但我知道它是一座深受海盜困擾的沿海城市。這就足夠了。


    如果有必要,他們會再次提及此事。看到海盜不斷出現,看來我們可能很快就會再次與他們發生衝突。


    “卡納維斯願意給我們嗎?他們應該自己出錢製作吧?”


    “是的,因為這件事關係到整個西海……我想這麽說,但事實並非如此。領主或魔法塔可能必須給他們一些東西。我的意思是,他們為什麽要關心我們的事情,同時沒有任何回報?”


    “很公平。”


    正如死亡使者所說,這是可以理解的。為什麽一個人要幫助別人卻沒有任何適當的回報?是的,是的。


    “大法師大人在這裏嗎?!”


    就在這時,有人強行推開公會酒館的門走了進來,看他穿著類似大法師的衣服,應該是一名魔法師。


    “你在找我嗎?”


    “啊!你在這裏!”


    年輕巫師急忙走到我們麵前,拿出了一些東西。那是一疊紙。


    我不需要看它們就知道這是一個緊急且重要的問題。


    “這…”


    仿佛是為了證實我的猜測,大法師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白色的獅子鬃毛輕輕地擺動著。


    “有什麽問題嗎?”


    “看起來龍就在龍門裏麵。”


    我甚至不需要進一步詢問大法師,年輕巫師的聲音就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什麽?”


    “考慮到它最後出現的地方是那裏,所以我讓他們優先搜索那個區域……看來它確實在那裏。雖然他們無法進入龍門,門滲透出來的感覺就明顯不一樣。”


    “等一下,我們不是被告知過需要一個頭腦清楚的船長才能試圖進入那個地方嗎?”


    “…是的,你說得對。”


    “然後…?”


    “我們需要找到一位技術嫻熟的船長。”


    那一刻我意識到我的一個預感似乎是正確的。


    “一位能夠帶領船隻進出龍門的船長。”


    光是“龍門”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這裏是非常特殊的地方。無論怎麽想,都覺得必須要把那個海上第一位探險者的後裔也抓起來。


    “與海龍搏鬥已經算是自殺了,那麽我們如何才能找到一個一生都在海上度過的水手都不想去的地方的人呢……?”


    “現在還不確定,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大。”


    “這是真的。”


    “嗬,你害怕了嗎?”


    “不是嗎?我沒有像你一樣的超能力,你知道嗎?”


    “…懦夫。”


    遊戲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創造一個角色。當我昂首挺胸,為勝利而欣喜時,死亡使者卻抱著頭,臉色蒼白。


    看來這已經不隻是能不能留在陸地上的問題了,他自己似乎也陷入了困境。


    “你可以留在陸地上。我無意貶低你,但你的特長在於與人打交道,而不是與海龍之類的生物戰鬥。”


    “…你說得對。”


    “相反,我有一件事情想委托給你。”


    “……?”


    “在追蹤和跟蹤人這件事上,你比我們都強一籌,對吧?我已經盡力了,但如果你幫我找到某個人,那就會更好。”


    大法師一說完,死亡使者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我的特長,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沒關係,真的。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隊長,我們根本就無法開始戰鬥。”


    “……好吧。這是我本來就應該做的事。”


    “一定要告訴他們,我們會支付他們任何他們想要的費用,而且我們的船能經受住珊瑚礁的考驗,這要歸功於我們對它施的保護咒語。”


    “這樣事情就簡單多了。別擔心。”


    說完這句話,死亡使者站了起來。他的綠色外套隨即飄揚起來。


    “他們還需要知道什麽嗎?”


    “啊,你還應該補充一下,我們有辦法對付海龍。”


    “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嗎?”


    “現在就這樣了。”


    “那我就先走了。”


    但天色已經快黑了。


    好吧,我不是那種愛說話的人。無論一天中的什麽時間,我有多頻繁地走動?從他的角度來看,晚上走動可能更舒服。


    死亡使者很快就從公會酒館裏消失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審判官小姐,你……再等等吧。聖殿給我們的支援已經足夠了。你可以幫我找一個隊長,或者你也可以做點別的事情。”


    “是這樣嗎…?”


    審判官看起來很失望,因為她無法真正幫助準備。另一方麵,我對此感到非常高興。


    說實話,我的性格並不適合做交易之類的外交事務,或是找人之類的工作。拋開性格不談,我也沒有信心能幫上忙。


    “就這些嗎?”


    “啊,還有一件事。”


    哦?還有別的嗎?


    “如果魔法塔聯係你,除了這件事之外,不要聽信或接受他們說的任何話。如果他們試圖對你使用武力,你可以直接攻擊他們。這適用於我們旅途中與他們的任何遭遇。除非我先建議,否則不要進入任何魔法塔。”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認為他們會對我使用武力,但我現在會聽他的。但說真的,為什麽呢?難道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魔法塔的敵人嗎?


    “就這樣。”


    我不知道這位大法師為何會如此談論他自己所屬的派係。不過,他似乎不會就此事透露更多細節。


    好吧,我能做什麽呢?我想我能做的就是記住他的話,繼續前進。


    總之,也該開始考慮怎麽度過剩下的空閑時間了……死亡使者說會給我們找一個船長,船也已經準備好了,領主、魔??法塔、神殿三方也暫時配合。


    然後我似乎不得不做一些研磨和狩獵。


    我把腿從桌子上放起來,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


    啊,不過我得先擺脫審判官。


    現在死亡使者和大法師都出去處理他們自己的事了,這是個獨處的好機會。采取個人行動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我也沒有理由放棄,因為我知道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跟你去……”


    “你最好開始使用你的大腦,不要再依賴別人來告訴你答案。”


    「……!」


    我是不是有點太嚴厲了?不過,以我的角色設定來看,這是適當的反應。


    有時,我也很難正確詮釋我的角色。我更喜歡在靈感迸發時按照自己的節奏準備台詞,但我的日常互動會根據我對情況和角色角色的解讀而發生巨大變化。


    反正我沒看見狼牙棒朝我飛來,審判官也沒跟著我,所以一切順利。我邁著輕盈的步伐離開了公會酒館。


    這是我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可以獨自度過一段時間,這意味著我很安全,所以我必須充分利用這個機會。


    “隊長,這樣真的可以嗎?”


    “為什麽不會呢?”


    男人說話時挺直了背脊,夜色漆黑,連月亮都被雲層遮住,海麵看起來也不太友好,不過他高超的航海技術,卻巧妙地將船駛入了海岸懸崖的海灣。


    加馬克灣。周圍的每個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但卻沒有真正利用它。


    “你不相信我嗎?”


    “我絕不會懷疑船長的航海技術。我問的是另一件事。”


    “孩子,拋錨吧。”


    他笑了笑,暫時摘下三角帽和頭巾。他想讓頭部因長途旅行而疼痛難忍,讓他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與此同時,他們成功地將船完美地錨定在了原地。


    “好了,大家辛苦了,打起精神來吧。”


    他稍微壓低了聲音,為船員們加油。雖然沒有得到回應,但船員們肯定有所反應。


    “你們按照計劃守住帆船,其他人跟我來。”


    “是的。”


    他把一艘小船放入水中,然後偷偷地移向陸地。是不是因為他已經快要到達那個讓他付出了巨大損失和犧牲的目標了?又或者是因為不久前他連夜努力才逃脫了維普裏特人的追捕。


    他劃船的手上滿是汗水,變得滑溜溜的。


    “我真的希望那個傭兵能留在那座城市……”


    “嗯?你是說那家夥嗎?”


    “是的…”


    男子回想起了前幾天遇到的與維普利特號交戰的那艘戰艦,確切的說是從戰艦上轉移到海盜船上大肆破壞的戰士。


    “一個人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我知道,不過我相信他能幫上大忙。我寧願有這樣的人站在我們這邊,也不願有一群小混蛋。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我們也可以花點錢雇他!”


    因為隻是在逃跑時瞥見過他一眼,所以不太清楚。不過,既然他身處海軍艦艇,卻沒有穿軍裝,那麽他應該是冒險者或傭兵吧。


    戰艦上的徽章是屬於格呂特爾茨市的,所以隻要回到港口,他就會留在那裏。前提是他回到港口後沒有去其他地方。


    “錢夠了,見見他就行了……不知道海龍會不會給我們庇護。”


    “我相信一定會的。”


    “是的,我希望如此……”


    那個男人站了起來,感受著他的船接觸到沙子。


    “否則,我沒有勇氣麵對我們的兄弟。”


    是時候去格呂特爾茨了。


    “……?副隊長!”


    與此同時,在那名男子離開的船上,桅杆上方了望台上的一名水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大聲呼叫著船長不在時留下的負責人。。


    “什麽?”


    “那邊水麵上……有像鯊魚一樣的東西……?”


    “什麽?”


    “不是,是鹹水鱷嗎……等一下,它正在向我們靠近!”


    副船長聽到這個報告,不知為何感到深深的不安。他並不是因為聽到鹹水鱷魚之類的東西而感到害怕。隻是漫長的航海生涯和為生存而掙紮的經曆讓他的頭腦中響起了警鍾。


    “…大家把魚叉拿過來!”


    砰!


    這隻不明野獸開始撞擊船的下層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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