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薑彤,出身於簪纓世家,自幼便在那朱門繡戶的深宅大院中成長,周遭的一切,皆是妻妾間暗流湧動、紛爭頻仍的鮮活戲碼,仿若一部部無聲卻驚心動魄的傳奇,在歲月裏日日上演。


    家中那些妾室,宛如置身於一座無形卻殘酷的角鬥場,為了那縹緲如浮雲的寵愛,挖空心思、絞盡腦汁,各施手段,在方寸天地間爭得頭破血流,隻為求一個虛幻的安穩與尊榮。


    而她的娘親,作為正室夫人,穩坐家族權力與地位的核心高台,恰似執掌乾坤的幕後主謀,手段淩厲狠辣之時,猶如冬日寒霜,能讓心懷不軌者噤若寒蟬;溫婉懷柔之際,又似春日暖陽,盡顯當家主母的大度雍容,不動聲色間,便將那些妄圖僭越、不安分的妾室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徹底斷了興風作浪的念想。


    這般權謀與處世智慧,薑彤自垂髫之年起,便日日耳濡目染,銘刻於心,如同鐫刻在靈魂深處的家訓,指引著她往後應對妻妾之事的方向。


    “就當那些妾是巴兒狗、八哥兒,”


    在薑彤尚是不諳世事、天真懵懂的孩童時,娘親便拉著她的小手,坐在雕花窗欞下,神色淡然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這般輕聲告誡,那語氣仿若輕風吹過湖麵,平和中蘊含著深邃的道理,


    “隻要我沒犯祖宗家法,她們便是鬧翻天了,也別想坐我這個位子。”


    彼時的薑彤,仰著滿是稚氣的小臉,眼眸裏湧動著疑惑與不解,雖似懂非懂地將這話牢記心間,卻如同埋下一顆種子,尚未能洞悉其中蘊藏的深意與智慧,隻待歲月澆灌、閱曆滋養,方能破土萌芽。


    記憶的帷幕徐徐拉開,回溯至父親新納寶姨娘之時,那寶姨娘恰似春日枝頭初綻的花蕊,正值青春妙齡,年方十七,麵容嬌豔得仿若被朝露潤澤的蜜桃,吹彈可破,鮮嫩得能掐出水來。


    父親對其寵愛有加,仿若陷入熱戀的少年,但凡尋得好物,無論是海外進貢的奇珍異寶,還是江南織造新呈的綾羅綢緞,總是迫不及待地捧到寶姨娘跟前,眼中滿是寵溺與珍視。


    家中闔家出遊,本是正室夫人領銜的場合,寶姨娘卻也必是伴在父親身側,風姿綽約,光彩照人,一時之間,仿若她才是這府中的掌事女主,風頭無兩。而娘親呢,麵對這般情形,不但毫無半分醋意,反倒笑意盈盈,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和煦而親切,對著寶姨娘精心妝扮後的模樣,不住地誇讚有加,言語殷切期盼她能早日為父親誕下子嗣,綿延香火,語氣真誠得讓人難以揣測虛實。可那寶姨娘終究是年輕氣盛、恃寵而驕,被寵愛迷了心智,言談話語間漸漸沒了分寸,多了幾分傲慢與不恭敬,恰似脫韁的野馬,肆意踐踏禮教規矩。


    薑彤在旁瞧著,氣得小臉通紅,胸脯劇烈起伏,滿心都是為娘親抱不平,終是按捺不住心頭怒火,急切發問:“可新來的姨娘對您很是不恭敬,您又為何要處處讓著她?”


    娘親聞言,隻是淡淡一笑,那笑容裏藏著歲月沉澱的從容與睿智,伸出手輕柔地摟過薑彤,另一隻手不緊不慢地剝著橘皮。隻見那橘皮在她纖細指尖剝落,散出陣陣清幽的果香,縈繞在母女二人周遭,似是為這場對話增添了幾分靜謐的氛圍。


    “彤兒,你想想,自你記事以來,你父親有哪位寵妾是一直受寵的?那些曾經的寵妾她們最後去了哪裏?”


    娘親目光深邃,望向庭院深處,那目光似是穿越時空,陷入往昔那一幕幕妻妾更迭、興衰榮辱的回憶之中,眼眸裏有追憶,更有洞察世情後的通透。


    薑彤依言,微微皺起眉頭,閉上眼睛,在腦海中細細翻檢過往那一幕幕鮮活記憶。


    那些曾經在父親身邊風光無限的姨娘們,命運恰似風中殘燭,飄搖不定,在歲月的洪流中被無情吞噬。


    有的因病早早離世,香消玉殞,生命終結於那方狹小庭院,徒留一室清冷與寂寞;有的失寵後,被打發至家廟,青燈古佛相伴,在木魚聲聲、香煙嫋嫋中了卻殘生,往昔的恩寵繁華仿若黃粱一夢,再無蹤跡;還有的雖育有子嗣,卻也隻能默默蜷縮於自家院子,平日裏無聲無息,除了家宴之上偶爾露麵,其餘時光仿若園中草木,無人問津,漸被遺忘,繁華落盡,隻剩滿心的淒涼與無奈。


    而娘親,始終穩穩坐在正室夫人的寶座上,曆經風雨,如磐石般巋然不動,見證著家族的興衰變遷,掌控著後院的乾坤秩序。


    “她們就是春日裏的希望的花兒,鮮活就那麽一季,春生秋落。你和你的夫君相守時日那麽長,不需要和她們做無謂的計較,這樣多失身份呀。”


    娘親溫柔地將剝好的橘瓣送入薑彤口中,嘴角噙著一抹自信笑意,那笑意仿若洞悉天機的讖語,


    “這個寶姨娘的好日子也過不了幾天了。”


    果不其然,不過十幾日之後,娘親的本家哥哥,也就是薑彤的大伯,為父親送來一位更為年輕貌美的侍妾。新人笑,舊人哭,新得寵的侍妾氣焰囂張,恰似烈火烹油,處處打壓寶姨娘,寶姨娘沒了倚仗,又失了父親歡心,沒多久便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乖乖成了娘親手下最聽話的妾之一,往昔的傲慢與張揚蕩然無存,隻剩低眉順眼、唯唯諾諾。


    正是有了這般成長經曆與前車之鑒,如今麵對失了寵的林氏,侯府夫人薑彤即便心存疑慮,拿捏不準林氏是徹底想明白了,還是僅僅一時轉性,亦不會貿然行動。


    她深知,收服人心需步步為營、徐徐圖之,要用時間做濾網,篩去林氏心中可能殘留的不甘與妄念;以手段為繩索,一點點將林氏拽入掌心,讓其心悅誠服,永不再生二心。


    在這場妻妾間的博弈中,她宛如經驗老到的棋手,每一步都謀定而後動,穩紮穩打,隻為維護侯府後院的長治久安,鞏固自己的正室之位與家族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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