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洪一拍大腿失聲道:“原來如此!”


    旁邊幾人趕忙詢問,冷洪搖頭,示意細聽。


    “...這位奇人天縱奇才,但自幼飽受磨難,心性不免有些偏激,行事狠絕,大約200多年前,得罪了高人,被一舉誅滅...”


    四下看了一圈,不少人竊竊私語,議論著。


    “這位陰陽先生生前自創了一種功法“陰陽和合術”,這門功法很奇特,有著極其苛刻的修煉要求,當時滅掉他時,此法也被流傳開,但因為修煉條件苛刻,知道的人也都沒在意...”


    “此法威力驚人,且對修行資源要求不大,修行起來隻要滿足要求,速度快的驚人,而想要修煉的第一條要素,就幾乎將所有人拒之門外...它要求......”


    張麻環視一圈,吸了口氣,大聲道:“雌雄同體!”


    現場所有人眼珠子掉了一地,嘴張的老大,下巴掉了都不知道。


    “天哪~~!”


    “這...這可能嗎?”


    “.......”


    大廳裏像是放進了無數的蒼蠅,說話聲“嗡嗡”作響,什麽也聽不清。


    冷洪連連喝止,才安靜下來。


    所有人全都聚精會神地看著、聽著,心情激動不已,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此事必將引發軒然大波。


    張麻這才又說道:“通過我向宗門長輩請教後得知,這隻是第一步,第二步是需要吸取男女精氣並以胎盤做引,這一步很奇特,需要練功的人,男身時采補女子精氣,女身時采補男子精氣,間隔時間不得超過六個小時!”


    張麻的時鍾已擴散到定州的每個角落,甚至在其它州也迅速蔓延開來,所以眾人對他說的小時也都能理解。


    幾乎所有人看著那幾名曾與常曉娥有過接觸的男人。


    隻見這些人臉都綠了,一臉的惡心。


    到現在,其實台下人等已經基本相信張麻所述,正因為太過離奇,所以現在眾人隻等答案揭曉的那一刻。


    常曉娥冷笑道:“一麵之詞!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得這麽可笑的傳聞,來啊!現在來驗明我的清白!”


    冷洪看著張麻,張麻點頭表示同意。


    冷洪找了三個婦人,一名穩婆、一名女性修行者、一名由現場眾人當場指定的圍觀者。


    拉起遮罩,所有人聽到三名女子給常曉娥解衣的聲音。


    過了一會遮罩拿開,冷洪看著常曉娥不住冷笑的臉,暗覺不妙。


    喝道:“結果如何?”


    三人對視一眼,齊道:“查實常曉娥確為女子身體,無任何男子特征!”


    台下又是大嘩,今天算是開了眼了,這來來回回的起伏跌宕情節,真是不屈此行。


    常曉娥雙眼含淚跪地道:“張麻子屢次欺我辱我,又巧言令色編出荒唐語言汙我清白,此事必須給我一個交待,否則今日,我必撞死在此處,以求公道!”


    冷洪臉色鐵青,怒視著張麻,事情已然如此,他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張麻轉頭看去,隻見群情激奮,自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失聲一笑,走到常曉娥麵前,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不說話。


    常曉娥不自然的避開眼神。


    張麻等場麵平靜下來,才道:“我也很好奇,想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麽模樣,可惜你現在是個女的,不太方便,不過...”


    張麻盯著常曉娥臉上露出可怕笑容。


    輕聲道:“或許一會就有好戲看了?誰知道呢!”


    說完抬手看了下手表道:“不急,接著你的表演,今天是六月三十日下午七點,估摸著離初一還有時間!”


    此言一出,常曉娥渾身猛地一震,一下子癱倒。


    如同抽掉骨頭的蛇一樣,像一灘爛泥。


    這下,任誰都發現不對了。


    冷洪拍拍臉,昏昏沉沉的腦袋感覺舒服了一些,看著其他人的眼色。


    硬著頭皮道:“張道友,可否解釋一下!”


    張麻“哼”了一聲:“我很閑嗎?沒空!”


    冷洪想要發怒,但實在有些好奇,陪著笑道:“我的不是!我的不是!”


    張麻才道:“下麵發生的事情,我也不能確定,搞不好就要丟臉失了麵子,你真想知道,那我告訴你!”


    冷洪臉都綠了,連連擺手,安安靜靜地回到座位。


    所有人都預感到要發生什麽,全都靜靜地等待著。


    這時,早有人將一幕幕地情況對外麵公布,不時聽到驚歎聲,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8點...


    9點...


    10點...


    11點...


    衝霄樓外,雖然早已是午夜,依然聚集了無數的人。


    火把、燈籠在外打著,全都等待著結果。


    常曉娥看著頭頂處的時鍾指針轉動。


    神情越來越煩躁,心裏飽受煎熬,再也坐不住了。


    站起身,先是大罵張麻,語言汙穢不堪,一會又連連求饒,請求放過,精神漸至崩潰。


    直到時間又過去半個小時,常曉娥實在無法忍受了。


    叫道:“我招!我說!都是我幹的,殺了我吧!!”


    因時間耽擱的太久,台下眾人堅持不住,早全都坐在地上。


    聞聽此言,大嘩!


    冷洪籲了口氣,明白終於可以做個了斷了。


    正要命令將常曉娥關押起來,張麻阻止了,笑道:“再看看!”


    冷洪不明白為何,丁滿拉了他他一下,輕聲道:“現在抓起來太便宜她了,看著吧!”


    見沒有人上前,常曉娥瘋狂叫罵,現場所有人沒一個放過。


    氣得餘化龍牙齒咬得“咯吱吱”直響。


    指針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明明沒有聲音,但眾人好似聽到指針每跳一格發出的“噠噠”聲,直到12點的到來。


    常曉娥也一直看著鍾表,見沒了希望,也不再喊叫,身體癱軟坐倒在地。


    忽地似乎有人低聲道:“十二點了!”


    聲音很低,但在此刻,卻猶如一聲驚雷炸響。


    就見常曉娥身體猛地一顫,接著在地上不由自主扭動起來。


    雙手捂住臉,絕望地叫著,聲音不斷發生改變,先是尖銳清脆的女聲,漸漸地聲音變得粗獷。


    而身體也明顯地發生著變化,體型迅速增大,女式衣裙很快就無法遮擋身體,竟然勒進身體。


    隻聽到常曉娥發出絕望的男子聲音:“別...別看我!別看我!求求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捂著臉的雙手始終不肯放下。


    張麻上前抓住他的手,緩緩拉開。


    像是要摧毀他所有的希望,而且是堅定地、緩慢的、要把這個時間盡量拉長,使其承受更多的絕望與痛苦。


    一張與畫像中管樹的臉一模一樣的麵孔暴露出來。


    幾乎所有人都舒了口氣,張麻同樣如此。


    整座大廳所有人都憤怒了,群情激奮,大喊著要殺死管樹。


    而那些受害家屬更是幾欲瘋狂,咬牙切齒地向著管樹撲去。


    管樹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但從沒想過這麽多普通人帶給他的恐懼竟然如此之大,嚇得不由得連連蹭著向後倒退。


    衝霄樓弟子齊齊上前手拉手擋住,才終於將激憤的人群攔住。


    冷洪大聲道:“可以確認,無想樓常曉娥就是近幾年作案無數的管樹,如果沒有異議,那就將他關押起來,明日公開行刑!”


    張麻看著已經緩過來一臉淡漠,甚至有些無所謂樣子的管樹。


    笑道:“我還沒見過雌雄同體的人呢,要不...”


    他露出古怪笑容:“咱扒了他的褲子,看看如何?”


    台下人頓時激動起來,伸長脖子看著。


    冷洪也有些好奇,但拿捏道:“這。。這不太好吧!”


    台下所有人齊道:


    “扒他褲子~~!”


    “扒他褲子~~!”


    “......”


    管樹終於神色大變,拚命掙紮,苦苦求饒,請求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張麻執意要扒褲子,他要擊垮管樹的心理,他要讓管樹的悔恨從腳尖擴散到頭發絲的末梢,要讓他....


    台下一人看不下眼,出口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明天斬了他就得了,何必作踐他!”


    張麻笑容一凝,看著這個出頭的人。


    見他麵如冠玉、目似朗星,唇紅齒白,一身的白袍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


    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拱手道:“在下浣水徐正安!”


    張麻道:“你可憐他?”


    徐正安搖頭道:“他該死,可修行一場,最後留點臉麵吧!”


    張麻笑道:“哦!如果你媽和你妹被他禍害了,估計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徐正安大怒:“嘴巴幹淨點!”


    張麻道:“你看看背後那幾百人,看看他們的痛苦,他們的絕望,你再和我說話!”


    徐正安回頭,隻見幾百人怒視著自己,牙齒咬緊、拳頭攥起,像要撲上來咬自己一口,不由嚇了一跳。


    張麻緩緩伸手抓住管樹的裙擺。


    管樹以一種無法形容的表情,雙手抓緊自己的衣服,顫抖著聲音:“求...求你了!....別...別這樣!放過我好嗎?”


    張麻注視著他:“那些被你殺害的孕婦求你的時候,你放過她們了嗎?”


    管樹如遭雷擊,想起自己施虐時,那無數的求懇,雙手無力地垂下,喃喃道:“報應!”


    “刺啦~!”


    管樹覺著身體一涼,衣裙被撕掉。


    然後是張麻囂張、可惡至極的嘲諷笑聲及四周響起的鋪天蓋地的驚呼嘲笑。


    聲音在不斷放大,無盡的痛苦、悔恨,像無數條毒蛇啃噬自己的內心與靈魂。


    輕歎道:“早知如此...!”


    管樹喃喃自語著,千夫所指的局麵,那種感受,像是在太陽下一層層將自己剝開,沒有一絲隱秘可以保留,他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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