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看著我做什麽?”極少會臉紅的衛巽玉難得紅了臉,尤其是觸及薛懷雲含笑的目光時,她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看什麽看,沒看過大美人?”


    薛懷雲眼中笑意漸深,實誠地回答:“確實沒見過如此風華絕代的美人!”


    衛巽玉再也坐不住,捂著滾燙的小臉飛快地跑了出去。


    所有人像看戲似的哦了一聲,薛懷雲看了他們一眼,摸著鼻子追了出去。


    沈炎章用手肘杵了杵江九重,“表叔,看來你這個小舅子喜事將近啊!”


    果然,過了幾天,就聽說薛懷雲和衛巽玉定下了婚事。


    遲秋純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手上的繡花針戳進了食指,鮮血滴落在她還未繡好的帕子上。


    她看著冒出血珠的食指,雙眼逐漸模糊。


    自從那次在成國公府看到薛懷雲,她才明白何為情竇初開,何為一見鍾情。


    自那以後,她也時常與寶寧郡主走動,可寶寧郡主依然待她不冷不熱,她想以此接近薛懷雲的目的告吹。


    薛懷雲的喜惡很明顯,完全是跟著他姐姐的喜惡走。薛度雁對她不冷不熱,他自然對她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尤其是知道她曾經羞辱過姐姐以後,對她的厭惡更是擺到了明麵上。


    從那以後,遲秋純就知道,她與薛懷雲是再也不可能了。


    平昌伯世子和寶嘉縣主的婚事一定,瞿氏又開始焦慮,寶嘉縣主比純兒還小一歲,如今已經定下了婚事,可純兒的婚事卻依然沒有著落。


    遲秋純的難過在瞿氏拿著男子的畫像過來給她挑選時達到了頂峰,一向柔聲細氣的她,揮落了母親手裏的那遝畫像,洋洋灑灑地飄滿了整個屋子。


    十幾年的閨閣教育刻在她的骨子裏,她的心意羞於啟齒,她的心悅與暗戀無法宣之於口,在麵對母親瞠目結舌的表情時,她趴在錦被上放聲痛哭。


    瞿氏沒有生氣,而是拍著女兒單薄的後背輕聲問她:“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心悅之人?”


    遲秋純的哭聲一頓,坐了起來,鼻頭哭得紅紅的,她扁著嘴說道:“娘,他定親了......”


    幫女兒擦掉洶湧而出的眼淚,瞿氏看著女兒的雙眼,“你心悅的人,是不是平昌伯世子?”


    見女兒沉默,瞿氏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她長歎一口氣,摟緊了女兒:“平昌伯世子為人也算天真率性,若不是你曾經做出那等糊塗事......”


    她早就說過,不讓女兒與周惠宜來往,可女兒念著周惠宜為她說過幾句話,將周惠宜當成真正的閨中密友,最後也隻是成了周惠宜手中的那杆槍。


    得罪了寶寧郡主不說,連自己的心上人都厭煩了自己。


    遲秋純靠在母親的懷裏,任由淚水像珍珠似的一串串地往下掉。


    過了幾天,薛懷雲在繁花閣遇到了遲秋純,他本想馬上離開,卻被遲秋純叫住:“平昌伯世子,可否容我說幾句話?”


    “我與遲姑娘沒什麽好說的......”他想也不想就拒絕。


    “就問一句話,問完我馬上就走!”遲秋純目露哀求,“我保證不會用那等下三濫的法子對付你!”


    薛懷雲擔心自己會落得像江屹帆那樣的下場,不肯隨遲秋純上樓:“你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要是不說,我走了!”


    “等一下!”遲秋純看了看周圍,見暫時沒人進出,細若蚊吟地問道:“如果,如果我願意委身於你做妾......”


    “遲姑娘!”薛懷雲皺著眉頭打斷她的話,見她臊得滿臉通紅,“我此生不會納妾,隻娶寶嘉一人,以後你莫要在我跟前說這樣的話,我擔心傳到寶嘉的耳朵裏,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薛懷雲模樣生得好,從前在湖州除了溫若綺,也有不少小姑娘對他芳心暗許,隻是他沒遇到中意的,親事也沒定下來。


    其實遲秋純相比起溫若綺來要坦率得多,可是在得知她當眾罵過薛度雁為商戶女之後,薛懷雲對她的厭惡就擺在了明麵上。


    這一年多以來,遲秋純經常找借口來女學晃悠,就是為了與他接觸,他都知道。


    後來,他索性再也沒去女學。


    “可是......我隻求個妾位,阿雲,求你看在我對你一片真心的份上......”


    “遲姑娘,請你自重!”薛懷雲往後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她姣好的麵容:“你學識好,才學高,何苦為了我這個無心之人浪費了你的才學?你不應該困於後宅,該在朝堂上混出個模樣來才是!”


    遲秋純渾渾噩噩地走了,等她離開,衛巽玉才從門外的角落裏跳出來,一掌拍上薛懷雲的肩膀,“有人送上門給你做妾,怎麽不收?”


    薛懷雲拿下衛巽玉的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就不信你沒聽見我的話,走吧,上去喝茶!”


    衛巽玉吐了吐舌頭,跟在他身後上了樓。


    原本以為整個大盛朝都往好的方向發展,慈幼局在各地開設起來,鰥寡孤獨不用餐風露宿,老人不用老無所依,幼兒不用無瓦遮頭。


    女子不用再束縛於後宅之中,她們和男子一樣可以科舉做官,可以上陣殺敵,她們的聰慧不比男人差。


    所有人都沒想到,在開設女學的第三年,女子科舉剛剛進入正軌時,金人突然向大盛邊境發起攻擊。


    金國皇帝完顏律禦駕親征,大盛邊境的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消息傳回燕京時,宣德帝正準備替孔皇後過四十歲的壽辰。


    得知金人突然派兵攻打大盛的消息,宣德帝哪有什麽心思為皇後辦生辰宴,所幸孔皇後憂其所憂,主動提出免了壽辰大辦。


    “沈卿, 你的玄鐵軍操練得如何?”朝堂上,宣德帝問沈炎章。


    玄鐵軍是用水合莊挖出來的金礦養著的精兵,玄通宣,隸屬宣德帝,沈炎章隻有操練指揮權,要用兵還得讓宣德帝給令牌。


    沈炎章的脊背挺得筆直,拱手回答:“回陛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玄鐵軍時刻等候差遣!”


    宣德帝拿出一塊令牌,讓常喜交給沈炎章:“從今日開始,玄鐵軍歸你管,你務必帶著玄鐵軍守住燕京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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