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一邊倒的戰鬥並沒有出現,陳安的九隻半鬼物竟然隻是和那身上泛著淡紅色光芒的鬼物打了個平手。


    見此,陳安連忙對那鬼物發起了口水戰。


    一頓狂噴亂吐之後,那身上散發著淡紅色的鬼物終於開始不支,慢慢的被九隻半鬼物圍在了中間,無法再反抗。


    一旁的劉長老,經過這一晚上,已經知道了這是陳安的滅除鬼物的方法。


    而那差役則是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陳安,暗暗思量陳安是個什麽怪人,喜歡半夜來監牢裏吐口水。


    不過,出於對劉長老的敬畏,差役沒敢說一句多餘的話。


    陳安看著身旁漂浮著的十隻鬼物,暗暗點頭,跟他預料的一樣,這十隻鬼物果然繼承了一些之前那鬼物的一些特征。


    雖然他們身上那淡紅色幾乎微不可見,的的確確是繼承過去了一些。


    雖然具體的作用陳安現在還摸不清楚,但是,最起碼自己的這些鬼物比著一般的純白色的鬼物肯定是要強上一些的。


    “師父,這屍體身上的圖案可以臨摹一幅麽?”


    聽到陳安這樣說,劉長老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差役,差役看到劉長老的目光,頓時麵露難色:


    “劉爺,這會兒沒有現成的紙和筆,要不明天我弄好了給您送到黑市?”


    “嗯,也好,找個好點兒的畫師畫,還有,今晚的事情不要聲張”,劉長老說著便是拋了一錠銀子過去。


    “劉爺,您放心,今晚上小的絕對沒見過您”


    ......


    如意坊,黑市,溫泉湖,湖邊小道。


    雞鳴二遍,東方微熹。


    劉長老陪著陳安站在湖邊,從二人來到湖邊,便是又一錠銀子飄了過來。


    若是有知情的人路過,怕是真的要彎腰去撿出來。


    而劉長老知道,這是有鬼物在水中拖著銀子故意引誘人下水。


    他本來是要讓陳安先回去休息,等下午或者晚上再來,可是拗不過陳安,也不放心他一個人過來,便是陪著他又來到了這裏。


    而陳安則是看著水中的鬼物,在思索要不要讓自己的鬼區進入水中背水一戰。


    但是因為數量上的差距,讓他遲遲下不定決心。


    本來,他還想故技重施,像之前那樣,先騙一兩個鬼物上來,采取消耗戰,等到雙方數量差不多的時候再全軍出擊。


    可是這些鬼物似乎已經記住了他,一旦他靠近水麵,水中的鬼物便是迅速往深水處退去。


    一時間,陳安都有些弄不清楚,水下的鬼物是不是也在釣魚。


    既然認識了他,卻還是拖著銀子上來,這其中怎麽看都有蹊蹺。


    忽地,黑市中的雄雞們再次開始齊鳴起來,天色大亮。


    “安子,要不先回去吧,先休息下,再想想策略,時間還多,等有足夠的把握了再動手”


    一旁的劉長老看著陳安一動不動的又站了半個時辰,心中有些不忍,畢竟大病初愈,可不能就這麽一直在這站著。


    陳安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


    “行,那便聽師傅的,不過,請師傅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師傅把管理權給讓出去的”


    聞言,劉長老笑著拍了拍陳安的肩膀:


    “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就算這件事辦不成,師父也不會讓你把武道的修行落下的,回去了”


    ......


    日上三竿,寶瓶坊,禦器門深處一長老宅院中。


    “師父,接到探報,昨夜劉長老帶著一人去了兩次溫泉湖旁,第二次直到天亮才離開,不過應該是沒有收獲,據咱們的人說,第二次那兩人站在湖邊半個多時辰,動都沒動一下”


    年輕弟子一邊說著一邊給韋長老倒著水,神態格外恭敬。


    他姓楊名剛,是韋長老所有徒弟中最被他看好的一個,若是這次韋長老能拿下黑市的管理權,他以後便是不會為修煉資源而發愁。


    畢竟雖然被韋長老器重,韋長老卻不會把所有資源都放在他的身上,還有一個師弟雖然年齡比著他要小上幾歲,但是天資亦是不差於他,這讓他隱隱有些危機感。


    韋長老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嗯,無妨,師父已經擅長鬼道的朋友看過,那湖中有十數條孤魂野鬼,不是劉長老誇個海口,隨便找個人就能解決的”


    韋長老對這個徒弟哪裏都滿意,除了那陰柔的長相,讓他有些不滿。


    他總覺得楊剛跟自己的武者霸道氣息不是很相符,若不是因為楊剛資質好,也不會讓他常伴自己左右。


    “師父高瞻遠矚,徒兒佩服,可是,若是真讓那劉長老僥幸在五日內破除了溫泉湖的鬼物,怕是會對師傅有不良影響,畢竟真個禦劍堂現在都知道了師傅和劉長老的賭約”


    “嗬嗬,那你說,若是真走到了那一步,該怎麽辦?”


    楊剛一聽,知道這是師父考校自己,便是把準備好的答案背了出來:


    “師父放心,隻要黑市還在有人落水身亡,這件事情便不算結束,徒兒已經安排妥當,隻等時間一到,師父便可把黑市管理權收入囊中”


    “哈哈哈,好,不愧是老夫最看重的弟子,放心,若是黑市管理權到了老夫手中,你以後的修煉之路便會順暢無比”


    “那徒兒提前恭祝師父”


    .......


    如意坊,黑市,劉長老住處。


    熟睡中的陳安被敲門聲吵醒,開門後梁婉端著吃食走了進來。


    “安哥,快中午了,先吃點東西再睡,聽劉師父說你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梁婉就住在陳安隔壁,陳安回來的時候,雖然聲音輕微,但還是被她聽到。


    此時的梁婉身穿一身鵝黃色連衣長裙,身段凹凸有致,搭配著一條月色披肩雲巾,在少女的俏麗上加了一絲成熟的味道。


    可惜,陳安隻能看到黑白灰的輪廓。


    “婉妹,你先坐,容我先洗個臉”,聽到師父都已經起來,陳安也不再敢繼續睡下去,下午還要練習劍法,同時還要思索下溫泉湖那些鬼物的事情。


    梁婉聞言,連忙把盤子放在桌子上,幫陳安把毛巾遞了上去:


    “安哥,是不是昨晚的事情不太順利?要不給我講講?說不定我也能給你出個主意呢”


    接過毛巾,陳安笑著把大概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對於梁婉,除了麵板之外,他沒有什麽可隱瞞了,畢竟兩人除了最後一步,跟夫妻也沒什麽兩樣。


    “安哥,就沒辦法把那些鬼物給引上來麽?”


    陳安咬了一口獸肉,搖了搖頭,若是有辦法,他又何苦在岸邊站那麽長時間。


    這些日子裏,在吃食上,每日都是不同的獸肉搭配著齊老交給梁婉做的藥膳,讓他吃的每天氣血翻湧,若不是極力克製,怕不是兩人早就突破了最後的防線。


    但是陳安知道,這是封建社會,兩人沒有成親,若是強行和梁婉洞房,就算梁婉不說什麽,若是傳出去,之後梁婉也不好做人,會被人指指點點。


    “沒事兒,婉妹,還有時間,等我再想想辦法,總是能解決的”


    陳安安慰著梁婉,有些事情她有權知道,但是沒必要讓她因為這些事情心煩,少女不就應該在最美好的年紀開開心心的麽。


    “嗯,安哥,其實我娘走之前給我留個三個盒子,說若是咱們兩個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打開,要不我去搬過來咱們倆打開看看?”


    盒子?陳安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有些不解的問道:“婉妹,你把梁嬸兒的原話說給我聽聽”


    梁婉雙手拖著下巴,思索了會兒才模擬著梁嬸兒的口吻說道:


    “婉兒,這三個盒子,是你爹留下的,他算好了你和安子會有一些過不去的坎兒,不到那個時候可千萬不好打開”


    果然如此,是救命的東西,既然如此那就不是現在方便打開的,陳安搖頭道:


    “婉妹,梁叔留下的東西自然有他的用意,現在還沒到最緊急的時候,若是真的解決不了,咱們再打開”


    “嗯,好吧,安哥,你怎麽突然流鼻血了?”


    聽到梁婉驚呼,陳安這才意識到一股溫熱順著嘴角滑落。


    “沒事兒,天幹物燥,多喝水就好了”,陳安一邊接過梁婉遞過來的毛巾一邊說著。


    此時的梁婉一臉不相信,這些天跟著陳安和齊老,天天聽醫術方麵的知識,不是大夫也知道了許多基本的道理。


    不過男女之間陰陽調和的事情,她也不好主動說什麽,便是沒再這個話題上跟陳安多聊。


    忽地,門外敲門聲傳來。


    “安子,我聽到你起來了,畫已經送來了”


    畫?陳安聞言,連忙起身開門把劉長老讓了進來。


    “師父,昨晚上我思索一晚上,想要嚐試一個方法”


    劉長老看著陳安臉上那凝重之色,有些不解:“安子,直接說便是,在這臨水縣,還沒有咱們師傅過不去的坎兒”


    陳安點了點頭:“師父,我想找人把這幅畫畫在我身上,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麽秘密,說不定就能解決溫泉湖的鬼物呢”


    劉長老眉頭微皺:“也說不定會因此對你身子造成傷害,對吧?”


    聞言,陳安撓著頭笑了笑:


    “師父,應該不至於,之前要殺我的那個長老不是能運功抵擋鬼物侵襲麽,若是真有問題,不是還有師傅你在一旁麽?”


    劉長老皺眉不語,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一個人不放心,等我把齊老也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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