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哪來的,放開我!再不放手我報警了!”


    兩名壯漢不為所動,等待著何晴放話。


    何晴雙手環胸,漠然地瞥了一眼溫父,那般居高臨下的姿態讓他這個中年人很不自在。


    “溫誌剛?是吧。”


    溫父目光有些閃爍,但依舊梗著脖子維持著自己的尊嚴,“何氏大小姐,有錢有勢了不起啊?就可以隨便仗勢欺人了?”


    “對。”何晴唇角弧度漸深,慢條斯理道:“有錢就是了不起,你報警吧,你看警察理不理你。”


    “你!”溫父憤憤地瞪著眼睛,不敢怒也不敢言。


    何晴盯著他看了兩秒,語氣冷漠道:“以前我不想給溫月添麻煩,就懶得收拾你。現在溫月躺在icu裏麵生死未卜,你還在這搞事情,溫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替她擺平一些麻煩,合理吧?”


    “我是她爸!”


    “你不是。”何晴的眼神冰寒,語氣平靜道:“你不配做她爸,你就是個畜生。”


    溫父閉著嘴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何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今天卸你兩隻胳膊,門診四樓就是骨科,一會兒自費去接上。你要報警就隨便你,我隻能告訴你,報警沒用。”


    沒等溫父掙紮,隻聽哢嚓兩聲,樓梯間響起了哀嚎聲。


    沈策歪著頭望著何晴,“你還挺仁慈。”


    “今天嚇唬嚇唬他而已。”何晴語氣平淡的仿佛無事發生,她轉頭對溫父警告道:“這是我最輕的手段,我家在海市什麽地位你也清楚。以後你再敢跑來醫院鬧,拿著溫月的命當幌子四處要錢,我不僅收拾你,還收拾你那個廢物兒子。”


    溫父疼得齜牙咧嘴,聽到這句話顧不上半身的陣陣劇痛,瞪著眼睛大叫:“你敢!”


    何晴不屑地哼笑道:“你覺得我敢不敢?”


    對方不再作聲,兩名壯漢打開樓梯間的門放他出去。


    溫父晃悠著胳膊倉皇而逃,何晴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這麽多年過得都是什麽日子。”


    沈策把樓梯門重新關上,目光淩厲地問道:“你剛才沒和白白說實話吧。”


    何晴別過頭沒吭聲,微微蜷縮的手指顫了顫。


    “鐵錘砸在頭上要人命的,而且她的頭骨都被敲開了,不可能隻是顱骨骨折那麽簡單。你和我實話實說,溫月她......還能活嗎?”


    窗外的狂風鑽進沒關嚴的窗子中夾雜著各種詭異的音調,像遠處的哭聲,淒厲而哀怨,又像近處的竊竊私語,神秘而陰森。


    何晴垂下眸子,語調不高不低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空氣中回蕩著何晴無力的尾音,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彌漫在兩個人之間。


    沈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那個人就是秦若雨親爸,但是他咬死了是自己見白式雪漂亮起了歹心。”


    “放屁。”何晴咬著牙,眸中跳動著兩簇怒火,“車牌是套的,營業執照是假的,做戲做足了全套,突然起歹心?鬼信。”


    “但是他嘴太硬了,有關秦若雨的事一句都不提。”


    何晴半低著頭,眼底凝著壓抑的恨意。


    “我已經讓我爸去走關係了。”


    “沒什麽用。”沈策臉色陰沉道:“周塵旭說警方上午就去他春城的家裏搜查了,那邊隻有他一個人生活的痕跡,沒有任何秦若雨的東西。現在隻能證明他是秦若雨她爸,這起案子沒有一點證據指向是秦若雨指使的。”


    何晴皺著眉沒說話,沈策又煩又恨地捏緊了拳頭,“警察抓到他的時候,這個畜生就認罪了。現在就等著看看那邊怎麽判,秦若雨現在也不見人,就算找到人,誰也拿她沒辦法。”


    空氣再次凝結,隻剩下狂風擠進窗內的嘶叫聲。


    何晴手指有節奏地在護欄上敲了幾聲,半晌後低聲道:“秦若雨那邊我處理,你最近照顧好白白,安撫好她的情緒。”


    沈策盯著麵色平靜的何晴,擔憂道:“你別做衝動的事。”


    “放心,我不會。”


    惡性傷人事件上了海市新聞連續報道了好幾天,市領導極其重視。


    實驗二中的校長來醫院慰問了一次,主任和孫老師石老師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


    高三本就忙得脫不開身,聽說白式雪醒了,孫老師上完課就和石老師急急忙忙地衝到醫院。


    石老師站在icu門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白式楓心疼地攬過她的肩膀,石老師直接趴在他胸膛,鼻涕眼淚蹭了一身。


    白式雪依舊沒能進到病房內看溫月一眼,醫生委婉地解釋她現在病情還不穩定,要徹底脫離危險才能去探視。


    雖然大家都瞞著她,但白式雪如此聰明,她怎會不知道溫月每一秒都是從閻王爺手裏搶生死簿。


    何父被何晴叫到了醫院,白父白母迎上去後,三人一起走向了白家的商務車,不一會兒車子就緩緩離去。


    白式雪趴在窗台上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發呆,“他們去哪了?”


    “伸張正義。”周塵旭腳下跨著垃圾桶給她剝火龍果,“醫生說你恢複的很快。”


    白式雪沒接話,轉而說道:“如果溫月醒來,那個畜生撐死隻能判20年。”


    “那如果溫月沒醒呢?”


    “她一定會醒。”白式雪的語氣沒有一絲猶豫,“我們約好一起去京市上大學,她不會爽約。可能我說這話你會覺得很幼稚,但是人活著就是靠一口氣吊著,她統考全省第一,校考成績還沒出但也絕對不會差,這是她活了十八年最大的榮耀。就憑這個,她都不會讓自己斷了氣。”


    周塵旭望著她,目光溫柔道:“我不覺得你幼稚,因為你昏迷的那三年,我也是這樣深信不疑你一定會醒來。”


    白父白母與何父下午出門後就再也沒回來,沈策剛被白式雪攆回學校,黃圓圓和羅思然又來了。


    “你們不要天天來,馬上要高考,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羅思然故作輕鬆地擺擺手,一屁股坐在高級病房的沙發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倆那個成績其實早就定型了,少上幾個晚自習沒什麽大不了的。”


    白式雪向周塵旭瞄了一眼,對方知趣地給她們倆倒了兩杯水後,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病房。


    黃圓圓掃了一眼被輕帶上的房門,轉頭問白式雪:“你有話要說?”


    “嗯。”白式雪蹭到床邊打開抽屜翻出自己的乾坤圈遞給她,“你看。”


    黃圓圓接過來看,乾坤圈其中的一環已經通體發黑。


    她沉思片刻後皺緊了眉頭,“如果那天你沒隨身帶著,估計你現在早就沒了。”


    白式雪咬了咬牙,“溫月沒貼身帶著,所以那個生死劫,是轉到她身上了嗎?”


    “並沒有。”黃圓圓摘下自己的書包,手裏拿著羅盤在病房裏慢慢踱步轉了一圈,“她應該是本來就有這個劫,隻不過之前算出你有生死劫,大家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白式雪頂著她手中指針安靜的羅盤,“這次我為什麽看不到溫月的靈體了?她在嗎?”


    黃圓圓把手掌放平,定定地觀察著指針的走向,隨後無奈地搖搖頭,“她的靈體,沒有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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