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溫月失望的是,飛機起飛時翅膀並沒有噴火。


    飛機離地傾斜向上時,失重感讓她緊張到雙腿發軟,一動也不敢動,雙手死死地拽著安全帶,連呼吸都仿佛要停止。


    她生怕自己動了一下,就會影響飛機的平衡從而出現故障。


    因為暈車很嚴重,她本以為坐飛機會更難受,沒想到隻是起飛的時候耳鳴了一會兒,等飛機平穩地飛行後,耳鳴感漸漸消失。


    飛機越來越高,溫月激動得心髒都要跳出來。


    下午五點,地麵上的萬家燈火一點點變成小亮光,看著每一束燈光,每一條道路,點點滴滴匯聚成海,溫月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竟然感動得想流淚。


    飛機一路攀升,最終升至8000米高空的時候,遠方的太陽竟然將整個平流層照得金黃。


    她震驚地急忙掏出開著飛行模式的手機記錄下這一刻的壯觀,平時這個時間從地麵上望向天空時早就看不見太陽了。


    溫月伸手輕輕扶著狹小的窗子,她很想把手伸出去摘一朵般的雲朵,捏揉後塞進嘴裏,嚐一嚐雲朵是不是甜的。


    近處的雲彩浪花多多,遠處的雲彩如海天相接,她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確實是在天上,而不是在沙灘度假。


    這一刻,她像在無數個夢裏那樣,高高地懸在空中。


    腦海裏沒有了糟糕家庭帶給自己的斑駁傷痕,沒有了即將高考的焦慮緊張,沒有了那些雞毛蒜皮讓自己筋疲力盡的各種瑣事。


    她的眼裏隻有頭頂不變的藍和腳下無盡的白。


    她俯瞰著身下的世界與頭頂的蒼穹,感歎著造物主的偉大和大自然千萬年雕琢的壯麗山河。


    溫月長長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此時她發自內心的覺得,那些讓自己時不時拿出來自我傷害的痛苦,都不值一提。


    世間有那麽多的美好還等待自己去探尋,她從未像現在一樣如此熱愛著大自然,熱愛著這個世界。


    她想不停地奔跑,拋開世俗給這個世界所賦予的所有定義,她想去賦予生命更多的意義。


    她甚至很後悔為什麽之前會有想放棄生命的想法,如果那時候她真的沒撐下去,今天就不能享受這個世界的春花秋月。


    活著可真好啊,活著本身就是一種饋贈,她感恩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那道光,引領著她衝破黎明前的重重黑暗,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方向。


    飛行時長不到兩個小時,溫月的目光就沒舍得離開過窗外。


    她想永遠記住今天的雲,今天的光,今天從靈魂深處湧出的感動和敬畏。


    飛機降落向下俯衝帶給她的生理不適,把她從天上拉回了現實。


    此時的顛簸讓她的耳朵連著兩邊的太陽穴一起痛,身體上的不適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好心情。


    直到飛機停穩後,飄忽忽的感覺依然在腦中縈繞著。


    沒有托運的行李,溫月很快到了出站口。


    還沒走出去,隔著大老遠她就看著白式雪一家熱情地衝她招著手。


    白父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白色小牌子,上麵有藍色彩筆寫著:【歡迎幹女兒回家】。


    看清牌子上的字後,溫月突然間愣住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眼淚唰地流了出來。


    她趕緊別過頭蹭幹眼淚,再次轉頭時臉上帶著大大的笑臉,加快腳步朝著白式雪一家人跑了過去。


    “呦呦呦小月月,才多久沒見啊就變漂亮了!”


    白父笑眯眯地拍了兩下她並不幹爽的頭發,就像一個老父親寵溺地欣賞著自己的女兒。


    溫月頓時羞紅了臉,“沒有啊叔叔,我都胖了。”


    “不胖。”溫母熱絡地接過她手中的袋子遞給白式楓,“女孩臉上掛點肉好看,有福。”


    白式雪雙手環胸不屑地切了一聲,“她才90斤出頭,瘦得像牙簽,聽她胡謅吧。”


    溫月扁著嘴笑嘻嘻地挎上了白式雪的胳膊,“但是我矮啊,我都不到一米六,90斤還算瘦嗎?”


    白式楓將溫月帶過來的乳山喜餅禮盒舉起來驚喜道:“看看人家這禮送的,一下送到我心坎上了,之前去海市的時候,這個喜餅驚豔到我了,這家夥給我吃的,神魂顛倒啊!”


    白式雪哼了一聲,“海市讓你神魂顛倒的豈止隻有喜餅。”


    白式楓立馬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溫月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好奇地問道:“楓哥,你和石老師成了?”


    白式楓再次瞪眼,白式雪無辜地聳了聳肩,“我可沒說,我嘴沒那麽欠。”


    溫月捂著嘴咯咯笑,“當時你找我要石老師聯係方式的時候就很明顯了啊,什麽時候能喝上喜酒呀?”


    “就他?”白式雪不屑地嗬嗬道:“他倆打電話,人家石老師說要給他送個男士潤唇膏,他聽成個男廁水果撈,石老師說要餓昏了,他以為人家要二婚了。”


    溫月笑得倒在白式雪的肩膀上,“楓哥,石老師還沒把你拉黑嗎?”


    白式楓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我倆好著呢,你們別眼紅。”


    再次踏進白家的別墅,溫月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半年前,她穿到白式雪的身上,以白家女兒的身份享受到了父母和兄長的疼愛。


    半年後,她以白式雪朋友的身份出現在老地方,白父白母依舊對她親近得像親女兒。


    走到門口,她就看到了鞋櫃下一家四口的真皮拖鞋旁邊,還擺著一雙粉色的拖鞋,鞋麵上還有一隻立體的精致小兔子。


    溫月不確定這雙拖鞋是不是特意為自己準備的,猶豫之時,白式雪伸手推了她一把。


    “還不趕緊換鞋,你不穿花花女士會傷心欲絕。”


    溫月抬起眸子,就看到白母正滿眼期待地望著自己。


    “白白說你喜歡小兔子,下午我開著車滿街遛,可算是找到一家賣兔子圖案拖鞋的,好看不?”


    溫月盯著鞋麵上毛茸茸的小兔子,重重地點頭,“太好看了,我好喜歡。”


    過年期間白家人都不喜歡出去吃飯,聽說溫月要來,白父下午在家裏提前備好了菜。


    溫月要伸手幫忙,白父白母都沒攔著。


    他們沒把溫月當客人,雖然白式雪沒和他們細說為什麽溫月會在大年初三突然來春城。


    但溫月的家庭情況他們了解過一點點,而且大過年的,孩子但凡好過一點,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離開老家跑到別的城市。


    “哇塞小月月!你是天才!”


    白母看到溫月手法嫻熟地捏出堪比老師傅水準的小籠包,讚美之情溢於言表。


    白父手裏舉著飯鏟子湊了回來,故作誇張地張大了嘴巴,“天啊!這不是天才是啥啊!這小包子給你捏的,都能送到博物館展覽了!小月月,我個人封你為春城派小籠包第十八代傳人!”


    溫月又羞又喜地釘在原地不知如何回應,她在家裏從未被這樣不吝讚美地誇獎過,哪怕今天她隻是包了一個小包子而已。


    她不敢想象,她隻是做了一件如此簡單的小事,也可以被稱為“天才”。


    白式楓在盆裏攪拌著涼拌菜,瞥了一眼溫月包的小籠包後,又看了一眼白式雪。


    隻見白式雪專心致誌地製作著自己的招牌名菜——西紅柿拌白糖。


    西紅柿切得倒是均勻,但是白糖幾乎放進去半袋。


    他恐懼地吞了下口水,“白式雪,你想毒死我們嗎?”


    白式雪抬起胳膊蹭了一下眼前的碎發,“咋了?”


    “那麽多白糖,你嫌我們身體好,非得給我們搞出點糖尿病是吧?”


    白式雪不滿地眯起眸子,“我都這樣拌多少年了,以前你怎麽不挑?”


    白式楓嘿嘿地朝著溫月努了努下巴,“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小月月心靈手巧,小白白頭腦發達且……四肢健全。”


    白式雪故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真假千金照進現實,你就是那個不管怎麽樣都偏愛假千金的親哥哥。”


    “啥啊?什麽玩意亂七八糟的?”


    溫月笑得肚子疼,“圓圓建議她看小說培養語感,她時不時就在網上看一些狗血網文。”


    “行,你就看吧白式雪,那有多少人看小說把腦子看傻的?天天催更,以為寫書的作者多高大上,誰知道對方是不是躲電腦後麵的摳腳大漢?”


    白式雪無所謂地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經常看,我不僅看,我還寫!”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她,“你寫啥?”


    白式雪神秘地勾起嘴角,“等我高考結束有時間了,我就寫一本專門介紹學習方法和理論的高考小說,在網文界眾多言情小說中,開創學習小說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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