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校草要跳樓的這個消息,何晴腳下一軟,沒站穩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溫月眼疾手快地扶著她的肩膀,“何晴!”


    四個人沒猶豫也沒廢話,放下筷子就跟著人群衝了出去。


    何晴覺得自己從沒跑過這麽快,雙腿仿佛失去了控製,機械地向前飛衝著。


    渾身上下不受控製地發抖,心髒卡在嗓子眼裏,耳朵裏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和心髒急速跳動的撲通聲。


    四個人跑到二教樓下的時候,樓下已經嗚嗚泱泱地擠滿了人。


    二教樓上的天台,果真有個穿著校服的高個子男生,跨過護欄坐在樓頂上。


    雙腿騰空晃動著,仿佛下一秒一陣風吹過,都能把他吹下去。


    看到的人無不把心提到嗓子眼,二教是綜合樓,一共有八層,這個高度摔下來的話不死也得落下個全殘。


    沈策仰著頭,緊蹙的濃眉間都是煩躁,“宋嘉承tm要幹什麽!”


    人都在天台上了,要幹什麽顯而易見。


    何晴仿佛被釘在了眼底,臉色蒼白如紙。


    溫月緊緊地拽著她冰涼的手,抬頭向天台望去,心中滿是擔憂。


    白式雪眯起眼睛望著天台上模糊不清的臉,她在揣測為什麽宋嘉承突然就想不開了。


    對方確實心理變態,但是自傲自大的人動了輕生的想法,一定是受到重大刺激了。


    難道她考年級第一,宋嘉承成績下滑到年級第五,這件事刺激到他了?


    她不是聖母,總不能為了照顧別人的情緒,自己控分故意不考年級第一吧?


    別人有病,她又沒病。


    樓下的學生一直大聲呼喊:“校草,別衝動!”


    “校草,你還有我們呢!別犯傻!”


    二教大門已經被校方封住了,為了防止有學生進去搗亂,兩個保安嚴加看守不讓任何人進入。


    何晴要衝進去,保安死死地堵在門外。


    “出去!都出去!校方自有安排,別添亂!”


    何晴紅著眼大喊道:“上麵的人是我朋友!我最好的朋友!隻有我能勸他!”


    其中一個保安神情有些動容,想把何晴放進去。


    另一個保安往前站了一步,“誰也不行,這是校領導的規定,學校已經報警叫消防過來了,都別幫倒忙!”


    說著,就又推了何晴一把。


    溫月在身後扶住了何晴,沈策立馬急了,三步並做兩步衝了過去。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不讓我們上去勸,耽誤最佳搶救時機,一會兒人直接從天台上跳下來誰負責?”


    旁邊看熱鬧的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紛紛向沈策的方向看過來。


    有目睹全過程的人幫腔道:“人家都說是最好的朋友了,沒準兒上去勸一勸,想開了就下來了,為什麽非要堵著門不讓人進啊!”


    “就是的,學校領導腦子有病吧,都這時候還講什麽規矩!”


    “無語死了!能不能把學生當人啊!”


    何晴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滴,滿臉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心疼。


    何晴哭得滿臉都是淚,溫月看見她哭,也跟著一起哭。


    白式雪攥了攥手,壓下心底的起伏。


    在抬眼看向天台上穿著藍白色校服的少年時,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複雜的波瀾在胃裏翻騰著。


    雖然宋嘉承不是什麽好人,但一個鮮活的生命馬上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任誰都不想看到這樣的悲劇發生。


    沈策一直和堵在門口的保安周旋著,保安死活不放何晴進去。


    “你們這些學生別無理取鬧,小心學校給你們處分,通報批評!”


    “人踏馬都要死了!你們還不痛不癢地說這些狗屁話!愛通報就通報!”


    沈策直接要和保安動手了,旁邊看熱鬧的同學有認識沈策的,也都衝上去幫忙,場麵頓時亂作一團。


    “你們在吵什麽?”


    一道偏冷的男聲從人群的最外響起,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何晴她們回頭看去,眼底都是震驚。


    “宋......宋嘉承?”


    沈策鬆開了拽著保安的手,“你不是在天台上?”


    宋嘉承原本微微蹙眉的表情愣了下,“我怎麽會在天台上?”


    說完後,宋嘉承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二教的天台,“你是說肖潮?”


    “肖潮?”


    何晴沈策他們四個人當場石化,恨不得原地炸裂。


    白式雪最先反應過來,她眼角抽了抽,“實驗班的人都不分平翹舌嗎?”


    雖然鬧了一出烏龍,但天台上確實有人要輕生。


    聚集在二教樓下的人越來越多,有發自內心著急的,有看熱鬧的,還有非常麻木的,甚至在期盼如果跳樓人死了學校就會放假了。


    大部分學生都是很想幫助輕生者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又什麽都做不了。


    溫月望著天台一直抹眼淚,何晴抱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他一定會沒事的。”


    白式雪很理解此刻悲痛欲絕的溫月,她明白,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裏,溫月也曾幻想過站在天台上的畫麵。


    溫月已經帶入了,仿佛此時站在天台上的不是肖潮,而是溫月,是學校裏某個備受煎熬卻掙紮著活下去的可憐人。


    警察已經到了,消防人員也在樓下布置好了救生氣墊。


    何晴緊張得聲音有些發抖,“怎麽回事啊宋嘉承?”


    宋嘉承搖搖頭,目光冰冷地凝視著天台上的肖潮,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你不知道?”何晴的眉頭久久未能舒展,“你們不是一個班的嗎?”


    “是,他是我同桌。”


    何晴紅著眼圈,“你們是同桌,你不是應該更知道怎麽回事嗎?”


    “同桌之間就該互相了解嗎?”宋嘉承的語氣冰冷得像機器人,“誰知道他怎麽回事,可能這次月考成績退步了吧。他上次還在年段前二十,這次出前五十了,估計是壓力太大了,承受不了。”


    天台上的身影突然晃了一下,樓下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一陣唏噓。


    營救人員已經動作迅速地爬上了天台,樓下雖然已經鋪好了救生氣墊,但學校教室的挑高比一般室內的挑高要高,而救生氣墊的救援高度不得超過16米。


    顯然二教的天台到地麵的距離遠遠超過了16米,所以消防營救人員麵對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會以勸說為主,配合勸說的同時,會根據實際情況采取其他的配套措施。


    實驗班的同學高聲大喊道:“肖潮!你不要衝動!想想你的父母,想想那些愛你的人!”


    “肖潮!有什麽事都可以商量!別衝動!”


    雖然不是當事人,但這話聽在白式雪的耳朵裏依舊不太舒服。


    “這些人估計要起到反作用了。”


    溫月抹了一把眼淚,停頓了許久,苦澀開口道:“是啊,不提父母還好點,提到父母的話可能又在心上紮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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