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確認,這是屬於她自己的記憶。


    和暈倒那天的記憶不同的是,這次的記憶,周圍的環境她能看得很清晰,除了說話的那個男人。


    溫月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出神了多久,宋嘉承的冰冷聲音響起,瞬間把她拉回了現實。


    “還不走在等什麽。”


    溫月輕輕歎了一口氣,最後一個離開把門帶上。


    真正屬於自己的記憶總是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上。


    恢複記憶到底需要什麽觸發條件,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原本她以為隻要看英語的時候忍住頭痛就可以刺激大腦恢複一些記憶,但是自從暈倒之後,哪怕她頭痛欲裂也看不到任何信息。


    觸發記憶到底需要什麽條件,她還要慢慢去探索。


    溫月心裏盤算著自己的事,步伐挪動得比蝸牛還慢。


    旁邊的宋嘉承突然出聲,“你家教是誰?”


    溫月被他嚇了一大跳,“你跟著我幹什麽?”


    “家教是誰?”


    溫月懶得搭理他,“我家窮,沒錢請家教。”


    顯然,宋嘉承並不相信溫月的大實話。


    他摸不準溫月的實力,明明上次考試還是理科全部不及格的墊底差生,怎麽可能一下子數物化全麵碾壓他。


    之前溫月說的對,他確實無法接受。


    從小到大上學十一年,他從沒被誰這樣吊打過。


    宋嘉承一直步步緊逼,溫月走快他就走快,溫月放慢速度他就若無其事地慢悠悠跟在後麵。


    溫月被惹煩了,沒忍住直言不諱地諷刺道:“那麽怕別人超過你,還是自己的實力不夠。斷崖式第一才是真正的第一,如果輕易就能被人趕超過,隻能說之前的第一都是僥幸。”


    宋嘉承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神色變得晦暗不明。


    溫月大步流星地離開,這次宋嘉承沒有再跟上來。


    其實溫月看起來氣勢洶洶,實則底氣並沒有那麽足。


    英語就是她心裏最大的坎,事實也是如此。


    聯考當天,溫月坐在考場上心髒就開始打撥浪鼓。


    聽力她完全可以聽懂,暢通無阻。


    可是剛要提筆看向試卷的時候,太陽穴就像被容嬤嬤戳了一千根鋼針。


    她不想暈在考場上,又成為全校茶餘飯後的談資。


    聽力一個字沒看,後麵的題更不用看了。


    光是在腦海裏浮現那些漂浮著的英文單詞,她就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昏厥。


    監考老師來回走了好幾趟,嘎吱嘎吱作響的高跟鞋聲讓她思緒更加混亂。


    溫月索性不答了,趴在桌子上開始默背語文的必考古詩詞。


    監考老師敲了敲她的桌子,“答完了也不能趴著睡覺。”


    溫月爬起來,監考老師掃了一眼她的試卷差點驚掉下巴。


    這哪是答完了,這就是完全大白卷啊!


    監考老師是個看起來教學經驗很豐富的中年老師,她皺著眉,無奈地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提醒她:“不會寫也把答題卡塗一下。”


    溫月瞬間清醒,答題卡上沒什麽英語單詞,她看著沒什麽異常的反應。


    她感激地衝著老師點點頭,飛快地拿著塗卡筆像玩掃雷一樣,東南西北胡亂塗了一通。


    除了英語,語文她自認為考得還可以。


    古詩詞名句她全都默寫出來了,但是閱讀理解她真是腦袋轉不過來。


    其中一問: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為什麽作者要這樣寫?


    溫月看到問題就懵了,兩棵樹就兩棵樹,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絞盡腦汁後,她提筆寫道:因為作者家裏人都愛吃棗。


    又一問:魚眼裏閃著詭異的光,有什麽含義?


    溫月眼睛一亮,這題她會啊!


    她自信滿滿地提筆就寫:光線穿過角膜,角膜是眼睛最外層的透明組織,能夠折射光線,角膜後麵是虹膜......


    兩行根本不夠溫月寫的,她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答案,暗自竊喜這道題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溫月最滿意的是自己的作文,這次的作文題借鑒了某年某市的高考題。


    “本手,妙手,俗手”是圍棋的三個術語......作文要求結合材料寫一篇文章,體現個人的感悟與思考。


    溫月按捺住內心的興奮,想都沒想就在作文紙上龍飛鳳舞起來。


    【圍棋棋盤擁有橫豎各十九條線,直線交叉產生三百六十一個點,三百二十四個格,每一格象征一種規則。棋手對弈前期,雙方以各自的目的進行布子......】


    溫月洋洋灑灑寫滿了一千字,最後還超了一行。


    她不僅寫完了她最擔心寫不好的作文,還發現自己竟然有關於圍棋的記憶。


    這個意外收獲讓她心情大好,她猜測原本的自己定是從小被父母精心培養長大的。


    想到這,她心裏開始暗自發酸。


    自己的世界和原身的世界簡直是雲泥之別,她捏著筆,一種複雜的情緒在心中蕩開。


    數學和理綜對於溫月來說就是起重機吊雞毛——不費吹灰之力。


    但是物理確實有些難度,這種難度難不倒溫月,卻能難倒百分之九十的學生。


    尤其是最後一道大題,溫月也卡住了,最後用了二十分鍾才解出來,直到打鈴前的最後一刻,溫月才放下筆,踩著時間全部答完。


    怪不得考試前路老師特意囑咐了一次,這次的物理試卷明顯就是篩選物理尖子生的。


    考完回到自己的班級,所有人的情緒都不高。


    唯獨溫月心情大好,因為她自認為語文答得非常順利,她真想為優秀且機智的自己點讚。


    看到溫月春風得意的模樣,物理課代表一屁股坐到了王浩的座位上。


    “今晚陪我。”話音落下,課代表還重重地在課桌上拍下了二百塊錢。


    “啊?”溫月瞪大了眼睛,“我不喜歡你這一款。”


    “而且,你這給得也太少了。”溫月如是道。


    物理課代表是個長得瘦小的男生,個子和溫月差不多高,細長的小眼睛裏總是透著精光。


    原本被考試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同學頓時都來了精神,紛紛壞笑著湊過去。


    “臥x,薛一凡,你都直白成這樣了嗎?”


    “沒想到啊老薛,原來你是這種人。”


    “什麽跟什麽啊!”薛一凡要抓狂了,“我是說,今晚講題的時間都給我,我要被這次聯考的物理卷搞瘋了!”


    溫月哦了一聲,頓時鬆了一口氣。


    看到溫月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薛一凡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他才反應過來溫月剛才說給的太少了是什麽意思。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月姐,你可真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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