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安。”顧書渝好像還沒睡醒,聲音有些沙啞,卻很好聽。


    “……早安。”


    張清竹沒管他,自己去洗漱了。


    顧書渝看向窗外,這個時間,估計那些宮女們又要來了吧。


    她們帶來了早飯便又回去了,張清竹吃完飯收拾東西的時候,在木盒子裏發現了一個用手帕包起來的小東西。


    張清竹抬頭往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別人,那這東西會是誰送的。


    顧書渝人就在這兒,總不可能還把東西藏起來讓他再找吧。


    他把東西拿在手裏拆開,裏麵包著的是一個玉鐲,看的出來是中等料子做的。玉鐲下麵還有一封信,張清竹把信拿到屋裏去看了。


    是昨天那個宮女送來的,這玉鐲對她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還是找個時間把玉鐲還回去吧。


    顧書渝:“你人緣還挺好的。”


    “畢竟我人品好。”


    “哼。”


    張清竹:“話說,你不上早朝嗎。”


    顧書渝:“想去就去,不想去便不去。”


    這麽自由的嗎。


    顧書渝不去上早朝肯定是有原因的,但張清竹覺得顧書渝一副不願意說的樣子,於是就沒再問。


    “今天有什麽打算。”顧書渝問張清竹。


    張清竹:“我又不能出門,除了在這裏坐著還能幹什麽。”


    而且今天還在下雨,確實不適合外出。


    “我們可以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顧書渝突然道。


    張清竹:?!你不要說的這麽曖昧啊!好像我們兩個有什麽一樣。


    “做,做什麽?”


    “還有一段時間劍山就要開了吧。”顧書渝突然道。


    張清竹:“你是怎麽知道的?”


    顧書渝攤手:“這個消息想不知道都難,畢竟劍山開啟是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也是。”


    “你不做做準備嗎。”


    張清竹:“其實我也沒打算去。”


    顧書渝想到張清竹的那把劍,便隨口問道:“我記得你有一把劍。”


    張清竹點頭。


    “能讓我看看嗎。”顧書渝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


    張清竹把自己托人鍛造的那把劍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顧書渝:……


    “……好劍。”


    張清竹:我懷疑你在罵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你的那位朋友……我記得,叫洛舒是吧。”顧書渝像是突然想起來這麽個人,便問道。


    張清竹:“你今天怪怪的。”


    顧書渝愣了一下。


    “問都不能問了。”


    “對我朋友感興趣的話,我下次可以直接帶你去見他。”張清竹眼神真摯,說的非常認真。


    顧書渝:算了,算了。


    “不用了。”


    劍已經拿出來了,張清竹突然想去練劍,不過看著外邊的雨……區區小雨算什麽!他已經兩三天沒練劍了!讓師父知道了估計要罵他了。


    “我去練劍了,你有事直接去忙就好。”


    顧書渝:“沒什麽事。”


    張清竹拿著劍去了院子裏,他穿著宗服,不會被淋濕。


    顧書渝靠在門邊看著他。


    張清竹揮起劍來,周圍的雨滴被他劈成兩半,還有雨滴在半空中被他用劍身打飛出去。


    他動作極快,看起來利落而又有力,一招一式都很熟悉。


    劍尖劃過天空,最後一式劍身劃過的痕跡發出一絲亮光,仿佛閃電一樣與雷聲契合,張清竹收起劍來開始打坐。


    顧書渝見狀挑了下眉毛,突破了?


    他動了一下手,張清竹周身形成了一個透明的空氣罩,雨滴碰到之後都被彈到一邊。


    在這裏突破可不是個好的選擇啊。


    顧書渝將這裏封了起來,使其成為一個單獨的空間,別人聽不見也看不見這裏。


    做完這些,顧書渝坐在了院子中的躺椅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等他慢慢突破吧。


    張清竹感覺自己在一個地方停留了很久,久到他不想再睜開眼,就想在這個地方永遠地睡下。


    他馬上就要睡著了,突然一道清脆的女聲不知道從哪裏傳來。


    “兄長,你什麽時候來找清荷?”


    妹妹!


    張清竹睜開眼睛,同時,周邊的氣息一下子被衝散了。


    他到了金丹中期。


    顧書渝打了個哈欠,在張清竹略有動作的時候他就把那些東西全撤了,現在他自己身上有點濕,於是顧書渝走到屋簷下看著張清竹。


    張清竹順了體內的靈力以後擦了擦腦袋,然後從地上站起來朝屋裏走去。


    “好累。”


    顧書渝:“你用了四個小時。”


    “啊?!怎麽會。”


    “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要不是顧書渝說了一下,張清竹都沒注意到,外邊的雨又下大了。


    “你身上怎麽這麽濕?”張清竹問。


    顧書渝:“怕你死了,中途探了探鼻息。”


    “謝謝關心啊……”


    顧書渝:“去溫池裏泡泡?”


    張清竹:“是個不錯的主意,在哪裏?”


    “離這邊不遠,沒人會來,放心。”


    “我們要一起泡嗎?”


    顧書渝聽到張清竹的問題後微笑著歪頭看他,好像在用眼神說:不然呢。


    張清竹哈哈笑了兩聲,道:“不用了吧,我這個人也是有點小潔癖的。”


    顧書渝:“我讓人給你準備溫水,你在家裏洗吧,我去了……有事的話叫我。”


    “哦。”


    顧書渝自己走了,張清竹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愣,自己是不是有點事多了……都是男人。


    可是他從小就沒有和別人一起洗澡的習慣啊!這不怪他!


    話說從見到顧書渝以來,就一直覺得他身上的氣質與皇子的身份不符,卻有另一種尊貴的感覺。


    他一直覺得顧書渝不是個普通人,卻又猜不透他的真實身份,他總不能是這本小說裏的大反派吧,肯定不是,如果真是他的話自己不早就被殺死了。


    洗了個熱水澡,張清竹感覺自己舒服多了,有種任督二脈都通了的感覺。


    爽!


    睡覺!


    顧書渝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張清竹躺在床上睡覺。


    他還真是……沒事幹了就睡覺啊。


    張清竹睡相很好,他睡著了以後幾乎一動不動的,要不是他還在呼吸,你都覺得他可能死了。


    顧書渝坐在床邊看著張清竹,他突然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臉。


    一隻手舉在半空中,久久沒動。


    顧書渝歎了口氣,把手放下,起身離開了。


    ——


    晚上,雨停了。


    張清竹從夢中醒來,睜開眼便看到屋內一片漆黑。


    沒有點蠟燭嗎。


    張清竹用靈力把蠟燭都點上。


    他感覺相比於現代的電燈,蠟燭還是有一點黑,就算點再多蠟燭,到晚上了房間裏也會有些昏暗。


    在屋子裏沒看到顧書渝的時候,張清竹還有些震驚。


    這人竟然沒在,真是稀奇。


    宮女們送來晚飯的時候,張清竹把玉鐲重新包了起來,還給了那宮女。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與她見麵。


    隻是。他覺得她會拿回去的。


    吃完了晚飯,張清竹有些無聊了。


    他拿出紙來給秦一寫信。


    先是問了這幾天宗門的情況,然後又說了自己可能過幾天才能回去,信中主要寫了如果餉堂這幾天再出現豆沙餡長的跟驢打滾似的東西的話一定要給自己留幾個。


    看著信寄了出去,張清竹再次陷入無聊中。


    他其實挺想去宮裏轉轉的,要不……


    ——


    十分鍾後,一個隱身的小夥成功在宮裏迷了路,可悲的是他還不能去問路,因為突然出現是一件比較嚇人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那這段時間這裏可能都會流傳著一個鬧鬼的傳說。


    沒辦法了,隻能自己找路了。


    在路過第三對幽會的戀人以後,張清竹已經麻木了。


    這……晚上這麽熱鬧的嗎。


    這給我幹哪兒來了,這還是宮內嗎。


    前麵的亭子裏又一對……等等,這兩個人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


    張清竹走近看了看。


    哦,這不是沒和他拜過堂的丈夫和他丈夫在外邊可能馬上要過門的新媳婦嗎。


    張清竹側身站在一旁的樹下,他抱著胳膊看向亭子裏的兩個人。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生氣。


    有一種被綠的憤怒和無奈感。


    明明這個男人昨天還和自己睡在一起,今天卻又和別的女人在外麵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知道在搞什麽。


    趙婉看起來很害羞,事實上,她確實很害羞。


    她第一次這麽晚了還約男人出來見麵。


    顧書渝也沒有多不耐煩的樣子,他嘴角帶著笑,好像在期待著什麽。


    張清竹看見他這副樣子更生氣了,他悄悄哼了一聲,沒看到顧書渝在這之後笑容更明顯了。


    趙婉臉紅彤彤的,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小聲道:“其實……殿下,我……”


    “趙丞相倒是養了個好女兒。”


    趙婉一愣,沒搞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麽。


    “殿下……怎麽了嗎。”


    顧書渝向張清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張清竹一愣,他發現自己了嗎?


    自己不是貼了隱身符了嗎。


    顧書渝又將視線移開,就好像在看四周有沒有人一樣。


    張清竹鬆了口氣。


    顧書渝道:“你當真想做他的棋子嗎。”


    趙婉徹底呆住了,她神情裏是從未展現過的害怕。


    “你,你怎麽知道的。”


    張清竹也愣住了,他在說什麽。


    顧書渝聲音沒有什麽波瀾:“你倒是勇敢,半夜邀我出門,你不害怕……我還害怕呢。”


    說完,顧書渝轉身朝著張清竹走去。


    張清竹:?!他怎麽朝自己這裏走來了?


    顧書渝在張清竹麵前站定,問:“生氣了嗎?”


    張清竹不敢相信,不想說話。


    顧書渝笑了笑。


    “好了,回去和你解釋,都這麽晚了,我們先回家?”


    趙婉看見顧書渝對著大樹自言自語,感覺更害怕了。


    本來大晚上的自己出門就很害怕,這裏不會有鬼吧……爹的計劃好像被識破了,她又該怎麽辦。


    還是先回家吧,害怕……


    看到趙婉跑走了,張清竹感覺到周邊沒有人了,便撕掉了身上的護身符。


    顧書渝是看不到張清竹的,但他能感受到。張清竹撕掉護身符以後,張清竹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他眼前。


    “果然在這裏啊。”


    “你詐我?!”


    “怎麽今天晚上脾氣這麽暴躁,吃飯了嗎。”


    “吃了。”


    “回去吧。”


    一路上,張清竹都沒給顧書渝一個正眼。


    顧書渝摸了摸鼻子,感覺到害怕。


    總之,今天晚上的人們都感覺到害怕。


    該怎麽辦……


    平常沒事的話,他肯定上趕著去逗張清竹,因為閑的沒事幹,這樣有意思。但是現在張清竹好像生氣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怕自己哪句話沒說對張清竹更生氣了……


    怎麽辦……


    但是自己莫名挺開心的。


    張清竹發現顧書渝還笑得出來,沒忍住給了他一拳。


    打完這一拳後感覺好多了,心裏的氣也沒了。


    回到庭院,張清竹在顧書渝進來後想也沒想就把門關上了。


    顧書渝在張清竹身後看著他,眼裏帶著戲謔的笑。


    張清竹轉過身來看到顧書渝的笑以後才反應過來……這該死的習慣。


    “你想多了,習慣而已。”


    “好吧……不生氣了?”


    “我為什麽要生氣。”張清竹堅決否認。


    “好吧。”


    顧書渝哼著歌進了屋子,張清竹聽到他唱歌,感覺拳頭硬了。


    “你還沒告訴我怎麽回事呢。”


    張清竹問道。


    顧書渝:“嗯?她隻是被控製的棋子罷了,她對我沒有感情,我也不會娶她。”


    “皇上那邊怎麽說,你要抗旨嗎。”張清竹倒了杯茶給自己,看了看顧書渝,沒管他。


    顧書渝:……


    “我的呢?”他可憐巴巴問道。


    張清竹:……就是他這該死的語氣和表情……別看他了!不管他!


    張清竹狠下心來把臉扭到一邊去。


    顧書渝蹲在他腿邊,直接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腿上。


    張清竹一口茶噴出來。


    “你在幹什麽?”


    “別生氣了~”


    “你先起來,我沒生氣,我為什麽要生氣。”


    顧書渝抬頭看著他,認真說道:“你剛才真的生氣了,你為什麽生氣。”


    張清竹:“……我隻是覺得……有點生氣,如果我沒代替妹妹來這裏的話,那你背叛的就是我妹妹。”


    “隻是因為妹妹嗎。”


    “對啊。”張清竹眨眨眼睛,不然呢。


    顧書渝站起來看著他。


    張清竹:又怎麽了?!


    “……怎麽了?”張清竹小心翼翼地問。


    顧書渝吐出一口氣,緩緩道:“沒事。”


    “哦。”一驚一乍的,怪嚇人的。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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