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站著不敢說話,這些長老們就像你過年去走親戚,剛進屋整個屋子的親戚都看向你。


    偏偏還有位輩分最大的長輩在問你話。


    幸好有張清竹,他不會說話,這些都交給張清竹好了。


    張清竹撓了撓頭,說:“在魔界交了一位朋友,他給的。”


    成涇川:“你看我信?”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啊師父!”


    洛舒本來就是他們的朋友啊。


    成涇川指了指他們兩個。


    “你……和你,你們兩個交的一個朋友?”


    “對啊。”


    “……這個朋友給你們每個人都送了一把武器?”


    “對啊。”


    “他可真大方啊。”


    秦一點頭。


    看見兩個孩子的傻樣也不像是在說假話,反正已經這樣了。


    “你們兩個在用自己的武器的時候,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不要被裏邊的魔氣影響。”


    張清竹:“好的,師父。還有什麽事嗎?大師兄和二師兄的比試馬上要開始了!”


    張清竹的語氣越來越興奮。


    “沒事了,走吧。”


    “師父再見!”


    張清竹拉著秦一跑開了。


    沈溫嵐和許初遙兩個人一開始的比試隻用了劍式,沒有運轉靈根。


    沈溫嵐對這種比試還是挺上心的,一來他是大師兄,理應和師弟好好進行比試,做師弟的陪練。


    二來他也可以看看自己修為最近有沒有長進。


    兩個人光用劍式打成了平手,許初遙靈根為風屬性,他技能全點在了速度上。


    沈溫嵐勉強能躲過他的攻擊,他揮出劍氣與許初遙的劍氣在空中相撞,冷氣頓時彌漫在擂台周圍。


    張清竹抖了抖。


    “好冷。”


    為什麽站在這裏他還會受傷……


    他加了件衣服,專心看兩個人的比試。


    他們兩個打的難分上下,最後是沈溫嵐讓了許初遙一招,許初遙的風波將沈溫嵐趕下了擂台。


    “許初遙,勝。”


    沈溫嵐收起劍來給他鼓了鼓掌。


    許初遙:我認為這是對我的一種侮辱。


    秦一:“他分明放水了。”


    張清竹點頭:“看得出來,如果大師兄再用點力被打下去的就是二師兄了,那麽,我們的大師兄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秦一:“我怎麽知道。”


    冷氣一直彌漫在擂台旁,好久以後才散去。


    眾人紛紛唏噓,這就是劍修的實力嗎,不過火靈根的覺得有點冷了,能不能來一個人把這些冷氣收一收。


    沈溫嵐走回到人群中,人們自動和他讓了條路。


    沈溫嵐:?這是怎麽回事。


    張清竹和秦一兩個人抓住沈溫嵐就開始問。


    “大師兄……剛才……”


    沈溫嵐知道他們要說什麽,於是主動解釋道:“我也沒有想到你們能看出來,其實那個時候我未必能打贏老二,如果我抵回這一擊的話,可能在場的人要受點傷害。”


    “嗷……”


    原來大師兄居然是這麽想的嗎?


    許初遙也緩緩走回來。


    “哼,我早就猜到你會這樣做了。”


    “哦。”


    可惡!


    ——


    上官問安與蘇繡的比試更像一場在擂台上的教學,不過蘇繡一點沒放水,最後她把上官問安打下擂台,然後下去將她扶了起來。


    “沒事吧?”


    “沒事,謝謝師姐,我知道這一招該怎麽用了。”


    蘇繡微微一笑。


    “你很聰明。”


    “嘿嘿。”上官問安跟著蘇繡回了擂台。


    其他派別的比試比較簡單,尤其是藥修,他們要比的是辨認藥草的速度與準確度。


    看他們比試的時候,張清竹算是明白這些藥修的過人之處了。


    明明在他眼裏這些藥草都長的一樣,這些人卻能將他們分辨出來,然後說出來他們的用處。


    這一點他自愧不如……等等,他為什麽要自愧不如?他可是劍修啊!


    雖然也畫符……雖然也煉丹。


    輪到派別間的比試時,劍修與符修之間的比試是自然的。


    秦一不明白:“我覺得這就沒法比,我們有劍,他們怎麽可能打得過我們。”


    朱峰聽到這句話怒了。


    “你們這群劍修就是有毛病,自以為是,目中無人。”


    秦一:?!


    “你才有毛病!”


    張清竹:他們平時的矛盾就是這麽來的吧。


    “好了好了別吵。”


    眼看著一堆人就要打群架的時候,張清竹把幾個人分開。


    “別在這兒打啊,一會兒不就要上擂台了嗎?去擂台上打啊。”


    秦一哼了一聲,扭回頭去了。


    張清竹:……感覺秦一開始修煉以後,脾氣更大了。


    朱峰甩了甩袖子,這群可惡的劍修,一會兒一定要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厲害!


    劍修六個親傳弟子與符修幾個親傳弟子一起上了擂台,台下一堆看熱鬧的。


    “誒,你們覺得哪邊會贏?”


    “我賭這群劍修。”


    “我押符修。”


    “我押我押,我押他們平局。”


    ——


    比試開始以後,秦一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這是什麽情況?


    張清竹:“你被針對了……哈哈哈……那個,你被他們的陣法困住了,別擔心,在擂台上他們肯定不會用陣法殺你的。”


    他趁亂在秦一旁邊說道,他一邊說還要一邊躲這群符修扔過來的符。


    擂台下的弟子們看呆了,之前有想過他們的比試場麵會很混亂,但沒想到這麽混亂。


    隻見這群符不要錢似的扔出一堆符,符籙就像下雪一樣往外飛往下飄。


    然後這群劍修就跟沒腦子一樣拿著自己的老婆亂砍。


    還有個扛鐮刀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秦一一開始挺著急的,後來看這群人小孩打架一樣的打法,他就不急了,而是低頭看這個陣法。


    他根本沒聽過五長老的課,也沒看過有關符籙的書,但是如果說不會破陣吧……


    他可以亂砍。


    秦一舉起鐮刀來砍了下去,第一下,陣沒破。


    直到第五下,這禁錮陣一下碎掉了。


    秦一哈哈大笑跑出來。


    “我出來啦~”


    觀戰的眾人:……其實,他們一直覺得,這兩群人都挺有病的。


    張清竹嚇了一跳。


    是什麽讓秦一忘記了他的人設,他怎麽像剛出山的猴子一樣跳出來了。


    秦一躲開漫天飛舞的符,他根本沒去管這些符是幹什麽的。


    他逮著一個符修就把他扔下了擂台。


    那個符修正扔符扔的起勁,突然一道力把他丟出去了。


    不是,這是正常劍修有的力量嗎?這不應該是體修嗎?他記得他們在和劍修進行比試啊。


    “哇~他一下就把那個人丟出去了誒……”


    “可是他不是個劍修嗎。”


    “難道他體劍雙修嗎?”


    “這群劍修有實力的哇……完了,我剛才押的符修,我以為他們上來就會用傳送陣把他們傳送到擂台下……”


    “對哦,所以他們為什麽不這樣做呢?”


    “平常這群符修還挺有腦子的,他們一碰上這群劍修就沒帽子了。”


    “確實……”


    擂台上,飛舞的符紙依舊不少。


    朱峰的符籙像劍一樣飛過沈溫嵐的臉龐,被沈溫嵐用劍打飛出去。


    他們用符雖然用符,但是他們的多種多樣啊。


    秦一已經被困住無數次了,他一直在破陣……


    這些人為什麽專門逮著他困?!這不欺負人嗎?!


    張清竹剛才聽成涇川說劍裏的魔氣傷人較重,所以一直沒敢放開了打。


    而且他覺得這群符修也放水了,不然在這麽小的擂台上,他們其實根本打不過符修的,因為他們可能在還沒出手的時候就會被傳送走,又或者被困住。


    張清竹打著打著也開始扔符。


    朱峰看到後愣了一下。


    你是符修我是符修?


    沈溫嵐抓住這個機會一道劍氣飛向朱峰,朱峰立馬回過神來躲避,卻還是被傷到了,他滾到了擂台邊緣,沒掉下去。


    正在他想站起來的時候張清竹已經用傳送符把他們都傳送到擂台下了。


    “……還真能這麽玩嗎。”


    張清竹一開始沒打算用這招,因為容易招仇恨,但是他怕這群人先想到這個方法,所以……


    “你不是劍修嗎?!”符修裏有人憤怒喊道。


    可惡!他們剛才怎麽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張清竹:“對啊。”


    “那你剛才用什麽傳送陣?”


    “有人規定劍修不能用符了嗎?”


    “……”這倒沒有,不過一般人誰會這麽做?!


    最後還是劍修勝了,朱峰覺得他們應該反思一下自己了,為什麽這麽簡單的辦法他們偏偏想不到!


    他們的小師妹想了想,說:“可能因為我們還有點良知吧……他們是真的不要臉了。”


    對,就是這樣。


    他們沒有那麽卑鄙的心思!


    最後一項的個人挑戰賽比較隨意,有想參加的可以找人挑戰,不想參加的可以在下麵看熱鬧。


    一群弟子紛紛你挑戰我我挑戰你,在比試中成長,總之贏了的人臉上不會有高傲的神情,輸了的人臉上也不會太懊悔。


    他們頂多在剛被打下擂台的時候傷心一下下,然後決心回去更加努力的修煉。


    成宗主舉報這場比試的初心就是如此,給他們一個時間,讓他們互相熟悉,互助成長。


    比試結束後,成涇川給了每人三天假,讓他們好好休息好好玩,三天後繼續上課修煉。


    張清竹覺得成涇川還挺人性化,居然還有假。


    秦一:“我要下山,我要去買好吃的。”


    張清竹:“哦,行,剛好我們可以去問問師兄師姐他們有沒有什麽想吃的,一並帶回來好了。”


    他們先是去了沈溫嵐那裏,沈溫嵐肩膀上蹲著一隻胖鳥。


    張清竹震驚:“幾天不見,它怎麽這麽胖了?”


    然後被鳥追著啄。


    “啊啊啊啊!大師兄你快管管它啊!”


    “小黑,快回來。”


    秦一沒忍住噗嗤一聲。


    “小……黑?哈哈哈哈哈……”


    這下張清竹得以脫身了,因為被啄的是秦一了。


    “大師兄,我們要下山一趟,你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帶的嗎?”


    “……請幫我帶一些穀子吧。”


    張清竹指了指小鳥:“給小黑吃的?”


    秦一又沒忍住。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黑哈哈哈哈哈……”


    小黑再次憤怒地拍打著翅膀飛向秦一。


    沈溫嵐點頭,同時以不理解的目光看向秦一,這個名字有那麽好笑嗎?


    張清竹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他這幾天不知道怎麽了,大師兄你別介意,隻帶這個嗎?”


    “嗯,多謝……給你。”


    沈溫嵐將一個錢袋丟進張清竹懷裏。


    張清竹掂了掂,還挺重,裏麵應該有不少銀子吧?


    既然大師兄已經給他了……


    “那我就不客氣啦!”


    之後他們又分別問了蘇繡和上官問安,蘇繡沒什麽想要的,上官問安倒是想再嚐嚐張清竹上次帶的糖葫蘆。


    “好的,包在師兄身上。”


    他們一開始在山上沒找到許初遙,張清竹還以為他沒在山上,本來想著就不問他了,結果在太衽司拿通行牌的時候看到了許初遙的身影。


    他也在拿通行牌。


    “二師兄,你也下山嗎?”


    許初遙看到兩個人後,衝他們揮了揮手。


    他今天沒有穿白色宗服,而是穿了一身如他們當初剛見麵時那身紅衣一般的衣服,這衣服上繡著金絲,布料在陽光下還一閃一閃的,看起來就價格不菲。


    許初遙本來就長得雌雄難辨,再加上這一身紅衣,更看不出來他是男是女了。


    就是……一般女人沒有這麽高……幾乎快一米九了。


    但是有二般女人啊!女人也可以長高啊!


    “你們也要下山。”


    張清竹點頭,禮貌性的隨口一問:“對啊,要一起嗎。”


    沒想到許初遙點了點頭。


    “好啊。”


    聽他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張清竹愣了一下,在他的記憶裏,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他真是嘴賤啊!為什麽要多問這麽一句?!


    許初遙看張清竹沉默了,臉上的笑意加深。


    “怎麽了?不是邀請我和你們一起同行嗎?你後悔了?”


    這哪能說呢,他保證,如果他現在點頭,二師兄會把他的頭擰下來。


    “哪有呢,能和二師兄一起是我們的榮幸。”


    秦一:懶得開麥。


    許初遙:“那我們現在不走嗎?你們還有什麽事要做?”


    張清竹:“走走,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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