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匆匆回到宇智波村時,就被滿地的屍體給驚呆了,他一路喊著父親母親哥哥一路往父母的房間跑,在到達父母房間時,他看到敞開的大門,往裏不過走了兩步,就看到哥哥抬手,手中的刀泛起寒光,而來自父母身上的鮮血盡數濺到了佐助臉上。


    那溫熱的血液從他的臉頰滑落,他不敢置信的抬手,摸上那粘稠的血液,在察覺眼前這一切並不是虛假的而是真實存在的之後,他崩潰的大叫出聲。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會是真的!!!!!!!”


    “哥哥——!!”他雙腿一軟,踉蹌的倒在地上,朝著宇智波鼬大喊著:“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這是我們的父母,你怎麽能——”


    宇智波鼬沉默著看了佐助一眼,那雙以往帶著溫柔的黑眸中此時隻剩下佐助看不懂的冰冷和複雜,他從宇智波富嶽的胸口抽出刀來,轉身朝外走去。


    而佐助在他離去後,強行鎮定下來,跑去捂住父母身上的傷口。


    “父親——母親——”


    他邊哭邊喊。


    而他瘦小的手掌卻無法撫平兩個人身上的傷口,那道傷口裏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很快就將他的雙手染紅,那一刻,佐助說不上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什麽,他隻記得,他的胸腔內傳來一陣陣的憤怒和不解,而他的眼睛也在此之上,變成了一片猩紅。


    他從忍具袋裏掏出苦無就衝了出去,大叫著朝著宇智波鼬衝過去。


    向來沉迷於訓練的佐助在這一刻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姿態,他的動作不像在學校那般遊刃有餘,他甚至連跑出去的腿都帶著顫抖,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叮——”


    苦無和刀相碰撞的聲音響起,佐助手上的苦無很快就被挑飛,落到一旁,而宇智波鼬回過頭來,滿臉冷漠的看著他。


    “你也想死?”


    他的刀尖抵在佐助的脖頸處,溫熱的血液混合著冰冷的刀刃,令佐助感到一陣恍惚。


    “反正你把所有人都殺了,不如也殺了我吧!!”


    鼬沉默的凝視著他,眼底除了那片猩紅,還有佐助看不懂的複雜。


    緊接著,佐助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身處一片猩紅的區域,這裏沒有宇智波鼬的存在,也沒有宇智波村熟悉的場景,隻有一輪掛在天上的,大大圓圓的紅月。


    “活下去,佐助。”


    他似乎聽見耳邊傳來熟悉的歎息聲。


    “你要和佑香一起,活下去。”


    “是誰!?”


    “啊——”


    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得他無法在意究竟是誰發出的這道聲音,他跪坐在地,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疼的幾乎快要窒息。


    “佑香……”


    他口中艱難的吐出這個名字。


    佑香還沒回家。


    佑香不能……佑香!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


    佐助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他雙目失神,早已沉溺在幻覺之中。


    而宇智波鼬沒再管他,反而抬眸看向大樹後。


    已經在樹下偷看了許久的佑香察覺到他的目光,似是有些猶豫,但還是從大樹後走出。


    她的表情有點古怪,嘴角扯了扯,神情平靜的詢問道:“你是準備殺了我,還是打算把我留下?”


    沒來由的,宇智波鼬感到很欣慰。


    看吧。


    他想這麽對止水說。


    佑香真的很聰明。


    即便此時的她不了解滅族始末,但她也窺得了一點點真相。


    窺得了真相,她卻還要開口去詢問,她明明知道……


    罷了。


    宇智波鼬還是決定溺愛自己的妹妹。


    “佑香,宇智波家不需要兩個天才。”


    “我知道。”佑香靠近了一步,“所以……哥哥,你是讚同了我之前的做法麽?”


    “太過鋒芒畢露會引起注意,中庸,的確是平衡之道。”


    出人意料的,兩人居然能在屍橫遍野的地方神情自若的聊著天。


    “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麽要殺掉族人嗎?哥哥,你知道的,我能猜到一些東西,我知道止水哥的死亡,也知道你和父親這麽多年來的對峙,你是有苦衷的,對嗎?”


    佑香又向前走了幾步,她在宇智波鼬的注視下,將倒在地上的佐助扶起,輕柔的放在一旁靠著木柱。


    宇智波鼬又有些頭疼,他很矛盾,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過於聰明,又希望她很聰明。


    當個聰明人容易,但要當一個聰明的聰明人,不容易。


    “佑香,你不該知道這些事情。”


    “我不會告訴別人。”佑香垂眸看了眼失去神智的佐助,再一次向宇智波鼬走近:“我也不會告訴佐助,我隻是想知道一個答案,哥哥——我不想恨你,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們是一家人,我說過了,我可以幫你承擔一部分的壓力。”


    她的確是不害怕的。


    她並沒有向佐助那樣顫抖,手上也沒有拿著朝向他的苦無,甚至於她的雙眸,都是一如既往的黑色,佐助在這個血腥的夜晚成功開眼,但佑香卻沒有……她實在是太冷靜了,的確很像是他帶大的孩子。


    忽而,佑香的手覆蓋上了他的。


    她抓住宇智波鼬的手,將他手上的鮮血全部抹到自己手上:“你看——”


    “我也沾上了血。”佑香朝他眨眨眼睛:“就當是我也有份吧,沒出什麽力啦倒是,所以,哥哥,你願意告訴我這些事情嗎?我討厭被蒙在鼓裏的感覺,我需要知道真相。”


    宇智波鼬封閉的內心產生了一絲漣漪。


    他冰冷的手因妹妹的緊握而感覺到了溫暖。


    他抬手,輕點著佑香的額頭,那雙猩紅的雙眸裏,勾玉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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