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小孩群中就有個小男孩拿著手上的小石頭往鳴人身上砸去。


    “怪物!怪物!!”


    另外的小孩們也跟著對鳴人指指點點的大喊大叫,紛紛拿著手上現有的東西朝鳴人扔過來。


    場麵一時間變得異常混亂。


    “怪物不能和我們一起玩!”


    “這人是怪物!你不能和怪物交朋友!”


    “我爸爸說了,要遠離怪物!怪物會帶來不幸!!”


    “……”


    話語如利刃,穿透了鳴人尚且年幼的心髒。


    他被佑香抓著的那隻手不停的顫抖著,好幾次想要縮回來都沒能成功,佑香始終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小孩子們就是這樣,一旦有人起了頭,其他人就很容易跟風。他們也不會在意手上的東西會對對方造成什麽傷害,反正順手,就將手頭的東西砸過來,女生們的草環倒是不疼,但那些石頭若是不小心砸中腦袋,那可是會流血的。


    “喂!你們幹什麽!”佑香的表情瞬間變了,溫和親切的笑容消失不見,她小臉繃的緊緊的,雙唇緊抿,瞪著眼睛張開雙臂擋在鳴人麵前:“你們怎麽能打人呢!”


    “佑香!”鳴人著急的聲音從她身後傳出來,他試圖把佑香拽到自己身後,但佑香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他完全拽不動,又被佑香牢牢的保護在身後,隻能焦急的開口勸道:“我們走吧。”他不想被新朋友知道他是怪物的事情……他的身體裏的確生活著一個怪物,他沒有辦法反駁那些小孩的話。


    “嘭!”


    第一塊小石頭砸在佑香的胳膊上,又掉落到草地上,將她白皙嬌嫩的胳膊砸出一片青紫,石頭的尖銳麵正好戳在小臂上,那裏紅絲密布,很快就有血跡滲出來。


    “佑香!!!”


    鳴人一見佑香受傷,頓時急了,身體迸發出強大的力量,強行衝到最前麵將佑香保護在自己身後。而其他的小石頭和小草環都被趕到前麵的鳴人盡數擋下,劈裏啪啦的,全砸在了鳴人瘦弱的脊背上。


    石頭雖小,但無論多小的東西,砸到身上都是會痛的。


    就算不痛,那些話語也足夠傷人了。


    “嘶。”從小到大被嗬護著長大的佑香哪裏受過這種痛?她擰緊眉頭,嘴巴一癟,鼻頭酸酸脹脹的,眼淚就差點蹦出來。


    但她是個堅強的小姑娘,早就過了愛哭的年紀,她強忍著眼淚,咬牙蹲下來從地上撿起那顆小石頭,朝著那個率先帶頭的男生頭上砸了回去。


    “我叫你無緣無故打人!真是沒禮貌的家夥!你難道沒有哥哥教導過你,不能隨便打人嗎?沒有哥哥教你不要緊,我可以教你!”


    “砰!”


    小石頭正中對方額頭,男孩還沒來得及說話,額頭就淌下一連串的鮮血,仰頭就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周圍的小孩們哪裏見過這架勢?平時都是他們單方麵欺負鳴人,啥時候見鳴人還過手?剛才還覺得可可愛愛的佑香此時在小孩們眼裏變得凶神惡煞,叉腰站在那裏的氣勢無人能敵。


    “怪物的朋友也是怪物!!啊啊啊啊!快跑!!!”


    他們都嚇了一大跳,各自做鳥獸狀散開,嘴裏還在喊著:“殺人啦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鳴人瞪大了雙眼,又吞了兩下口水,都忘記了自己背上火辣辣傳來的疼痛感,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滿臉震驚道:“佑……佑香……他,他還活著嗎?”


    “死不了。”佑香惡狠狠的抹去眼角沒掉下來的眼淚,陰鷙地瞪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生,提著裙子就上去不解恨的又踹了一腳對方的腿嗎,湧上來的氣這才消退下去。


    “鳴人,你一直以來過著的都是這種生活嗎?”


    鳴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佑香又問:“他們為什麽叫你怪物?”


    鳴人不想騙她:“因為我就是怪物。”


    佑香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她轉過頭來看著鳴人,上下打量一番他,光是從外表看是看不出任何疑似怪物的模樣的,但見鳴人如此肯定的回答,佑香隻能將目光落到鳴人臉頰上的六道胡須狀的紋理上。


    “哦。”佑香恍然大悟:“原來你是話本裏的貓妖?我看書上說,妖怪化成人形需要很多年,難道你真的有一千歲了?”


    鳴人大腦死機:“……誒?”


    幸好,小桃的喊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鳴人得以從死機的狀態被解救出來。


    “小小姐!”


    小桃站的遠,聽不到孩子們這邊的說話聲,隻是聽從佑香的吩咐遠遠看著,沒有去打擾到小小姐結交新朋友。一開始都挺正常,後麵看見佑香突然張開雙臂,她還以為是準備擁抱新朋友……正在思索小小姐什麽時候喜歡上擁抱的感覺了,就發現那不是擁抱,而是打起來了!


    給小桃嚇的,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結果還是沒趕上,人已經被打暈了。


    但人暈不暈的不要緊,她最怕的還是小小姐受傷。


    “你沒事吧小小姐,有沒有哪裏受了傷?”


    ……


    宇智波家內。


    房間裏傳來宇智波富嶽嚴厲的聲音:“佑香,為什麽要打人?”


    “是他先動手打我的。”佑香不服氣的站在蒲團麵前。


    宇智波美琴站在宇智波富嶽旁邊,看看生氣的富嶽,又看看固執倔強的佑香,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其實這件事情無非也就是小孩子們小打小鬧的問題,但佑香打的那個小孩,正好是富嶽同事的孩子,兩人都在警務部工作,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富嶽作為警務部的隊長,更需要做好表率,自己的孩子在外傷了人,無論如何,都需要擔起這個責任,不論其他的,明麵上的責罰是一定要有的。


    畢竟是自己最寵愛的小女兒,富嶽不想過多責備佑香,隻是罰她在祠堂跪上兩小時反省一下,還專門給她準備了柔軟的蒲團。但佑香固執的很,她認為自己沒有錯,不需要罰跪,反倒是那個躺在醫院裏的孩子需要和她以及鳴人認錯。


    富嶽這才知道小女兒不知何時和村子裏關注頗多的人柱力扯上了關係,原本很好解決的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起來,他一開始還保持著寬和溫柔,但聽說到人柱力後,一方麵是擔心小女兒過早的被木葉高層注意到,另一方麵他深知人柱力的危害,雖說自己的妻子和上一個九尾人柱力是好友,但目前的人柱力年紀太小,心性不成熟,無法控製,還是遠離較好。


    於是在訓誡佑香的話語中,又加上了讓她遠離鳴人的條件,這就導致佑香心中的別扭和煩躁更甚,仰著小臉站在蒲團前就是不肯跪,也不肯認錯。


    這才有了當下這令美琴頭大的局麵。


    鼬和佐助聞訊趕來,遠遠的就看見佑香小小的背影站在蒲團前。


    在去訓練場通知鼬和佐助時,小桃已經快速和兩人講了這件事情的始末,鼬全程保持沉默,倒是佐助,拉著小桃問了許多問題。


    例如佑香為什麽要保護那個人,又問那個人為什麽被罵是怪物,最後聽說佑香受傷了,立馬就不問其他問題了,著急忙慌的往房間裏跑。


    “妹妹!”佐助連和父親母親打招呼都忘記了,眼裏隻有佑香。“你還好嗎?”


    他拉著佑香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最後才在佑香手臂上找到那處已經被紗布包紮過的傷口。佑香皮膚太白了,紗布也很白,乍一看幾乎融為一體,佐助還是看到了層層紗布下還滲出來的血跡這才發現的。


    “你的傷口還在流血!”他驚呼道,和佑香極為相似的那雙黑色眼睛裏滿是疼惜。


    “我不疼。”佑香嘴硬,將手臂抽回來,小身板站的筆直:“我沒錯,我就不疼。”


    宇智波富嶽:“……”


    這錯不錯和疼不疼有什麽必然聯係麽?


    美琴也站不住了,她精心嗬護的小女兒手臂都傷成這樣了,到現在還在流血,還道什麽歉?佑香不也受傷了麽?的確如同佑香所說,是對方要來給她道歉才對,最差,也是對方先來道歉,佑香再去道歉,怎麽也輪不上讓佑香先道歉。


    “老公。”她輕扯著富嶽的衣袖,朝他搖了搖頭。“你先別著急,最起碼要等佑香把事情經過完完整整的說出來,再給此事下定論也不遲。”


    富嶽也有些左右為難,佑香嘴硬,什麽都不肯說,小桃站的遠,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隻是從人柱力那斷斷續續的哭聲裏聽到了一點,已經在回來時全部如實轉告給他們了。而人柱力已經被送回去了,他是木葉村的警務部隊長,這個身份不適宜去找人柱力來,就別說他了,任何帶有宇智波家族族徽的人去找人柱力都會引起注意。


    佑香之所以和人柱力來往沒被發現,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目前年紀尚小,高層還沒注意到她,根本沒想過兩歲的小女孩能堂而皇之的和人柱力成為朋友。


    “這怎麽可能不疼?!”佐助反駁道:“我在訓練的時候太累了腿都會疼,更何況是受傷呢?這是怎麽打傷的?誰打的你?”


    鼬不著痕跡的垂眸看了佑香一眼。


    佑香哪裏認識那些小孩?一群小孩劈裏啪啦的丟東西,她唯一看的分明的就是那個帶頭砸鳴人的男孩,依稀記得就是黑色頭發黑衣服,長得又醜,她完全沒什麽印象。


    “不記得了,反正很醜。”


    佐助:“……”


    鼬心下了然:“黑頭發黑衣服?”


    佑香鼓著小臉,氣的像隻小河豚重重點頭:“嗯。”


    佐助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黑色立領長袖襯衫和黑色短褲。再用眼角餘光一看自己的頭發,黑頭發。


    “!!!!!!!”


    震驚萬分的佐助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換一套其他顏色的衣服!不然都變成妹妹眼裏的醜人了!


    鼬蹲下身來,正好和佑香平齊,他臉上表情很淡,看著有些冷漠,但語氣卻十分溫柔,淡淡的問:“為什麽打架?”


    佑香癟了癟嘴角,或許是在從小親近的哥哥身邊,鼬和她說話時語氣也不像富嶽那般嚴厲,裏麵也沒有摻雜指責的意味,她更容易敞開心扉。


    “因為他們都說鳴人是怪物。可鳴人明明是貓妖,貓妖怎麽能是怪物呢?頂多算是小妖怪。況且鳴人長得很好看,是個漂亮的小玩具,小玩具怎麽能受傷呢?我的玩具不能被別人打,更不能受傷!”


    小女孩說的慷慨激昂,在場的大人們聽的那是眉心直跳。


    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還和貓妖扯上關係了?佑香你最近究竟在看什麽書?


    還有玩具……哪有人把人當玩具的?!這是什麽特殊愛好嗎?!


    “保護玩具的方式有很多種。”鼬波瀾不驚的繼續問道:“你用了哪一種?”


    “他先出手打人的!他打過來,我就打回去了!我可以不主動欺負別人,但在別人欺負我和我的玩具時,我怎麽能不還手呢?”


    鼬從佑香短短幾句話中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摸摸她的頭,稱讚道:“你做的很好,佑香。”


    從回家開始就一直被父親指責的佑香萬萬沒想到哥哥會直接稱讚她的行為,一點指責的意味都沒有,她抬眸看向鼬,鼻子一抽一抽的,唇角被她抿的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似乎在強忍著什麽。


    鼬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容很淡但很溫柔:“愛哭包。”


    “嗚,我才不是愛哭包。”說這句話時佑香的聲音裏已經明顯帶上了哭腔。


    “是!佑香才不是愛哭包!”沉浸在換衣服震撼裏的佐助回過神來,連忙幫佑香說話。


    可誰知他話音剛落,佑香就哇的一聲哭出來,強撐著憋了半天的淚水嘩啦啦的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一抬手就摟住了鼬的脖頸,將自己的鼻涕眼淚都蹭在他的衣服上。“嗚嗚嗚嗚!嗚哇哇!!”


    小女孩哭起來是一點形象都不顧,哭的那叫一個稀裏嘩啦啦嘩裏稀的,真情實感的放聲大哭。


    哭就算了,一隻手摟著鼬的脖子,另一隻手還不忘拽著佐助的衣袖,主打一個端水大師,絕不厚此薄彼。


    鼬早已見識過這種大場麵,他淡定的拍著佑香的後背試圖緩和她的情緒。


    佐助在旁邊手足無措,也學著哥哥的樣子摸摸佑香的頭,嘴裏不停的安慰著“別哭”“別哭”,最後哄不過來,就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準備塞進佑香嘴裏。


    還沒等他拆開糖紙,就看見一旁的哥哥投過來的涼涼目光。


    佐助:“……”好冷!


    他默默將糖紙重新包好收回去,又在鼬看不見的地方塞到了佑香口袋裏。


    好險好險,妹妹,還是你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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