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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樹林的李長明看了眼左邊空蕩蕩的天空,又看了眼右側白白嫩嫩的白雲。


    這才轉頭看著金醫生揚起帥氣的笑容問到:


    “喲,小金醫生,咋了這是?”


    金醫生瞪眼看著李長明,大聲責問道:


    “俘虜呢?”


    俘虜?


    李長明陡然一個激靈,似乎想到了什麽般一拍膝蓋,很是做作浮誇地大叫回到:


    “哎呀!”


    “我忘了跟你說了,那個俘虜跑了!”


    說著。


    李長明將手指指向一側樹林,又指向另一側樹林,帶著很不確定又很篤定是說道:


    “他朝那個方向跑了,沒錯,就是那個方向!”


    李長明搖頭晃腦,頗為唏噓地感歎道:


    “你說,他怎麽能跑了呢?”


    “這樹林多危險啊!你說是不是?”


    樹林多危險?


    金醫生聽到李長明扯淡,頓時氣得不輕。


    她嘴皮顫抖,伸出手不停對著李長明指指點點,愣是沒順出口氣罵李長明。


    李長明則是厚著臉皮,聳聳肩看著金醫生揚起八顆大白牙說道:


    “金醫生,請你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


    真的?


    金醫生朝著李長明破音大喊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而李長明摸著下巴,看著金醫生煞有其事地回道:


    “真的跑了!”


    他這一摸下巴,袖子上的血跡就露了出來。


    金醫生瞪大雙眼看著那嶄新的血跡。


    李長明亦是低頭一看。


    血?


    李長明默不作聲地擦了擦袖子上的血跡,看著金醫生說道:


    “真的跑了。”


    隻是後麵的半句話李長明沒有說出來。


    那一名大兵跑著去見上帝了。


    金醫生看到李長明還是這般嘴硬,氣得臉蛋通紅。


    她伸手朝著李長明點了半晌,才狠狠跺了跺腳嬌喝道:


    “你違反了組織紀律!”


    “我要向組織匯報!你就等著處分吧!”


    而後,金醫生沒有搭理李長明,氣鼓鼓地甩頭轉身跑開。


    李長明看著金醫生遠去,倒是無奈又無所謂。


    其實李長明並不嗜殺。


    但誰讓這個時間情況特殊。


    戰地醫院連吃的都沒幾口,還沒藥。


    俘虜一來,還得優待俘虜。


    那傷員戰士們吃啥用啥?


    這情況,李長明還就是小心眼。


    幹脆來個違反紀律,噶了米國大兵。


    “壞事就由我來做吧。”


    李長明輕輕嘟囔了一聲,繼續回到了自己的草地。


    他重新躺回地上,撿起兩片樹葉蓋在自己的眼睛上,繼續曬著太陽。


    仿佛事不關己一般,翹著二郎腿輕輕哼著歌:


    “都說冰糖葫蘆兒酸..”


    “酸裏麵它裹著甜..”


    “都說冰糖葫蘆兒甜..”


    “可甜裏麵它透著那酸..”


    “糖葫蘆好看,它竹簽兒穿,象征幸福和團圓..”


    “把幸福和團圓連成串,沒有愁來沒有煩..”


    “站得高你就看得遠,麵對蒼山來呼喚..”


    “氣也順那個心也寬,你就年輕二十年~”


    【注:有人聽過這首老歌嗎?歌名:《冰糖葫蘆》。】


    李長明違反紀律噶俘虜舉動,成功地讓金醫生一整天都沒有搭理他。


    時間悠悠,轉眼來到了深夜。


    深夜的戰地醫院依舊忙碌。


    這一處戰地醫院要準備向北轉移了。


    此時。


    戰地醫院的營帳早已收起。


    醫院的物資堆在車上、堆在板車上、堆在騾馬袋裏..


    傷員傷患全都隨意就地躺坐。


    醫護人員借著夜色,為新來的傷員包紮傷口。


    眾人,沉默無聲。


    唯有月光細細,清冷凜冽。


    寂靜無聲中,李長明賊頭賊腦地朝著一根樹根走去。


    他坐靠在樹根旁,從自己的衣兜裏麵掏出東西丟進嘴裏一口一口吃著。


    就這麽個時刻,雨三灣黑著臉腳步而來。


    她直勾勾地看著李長明,顯然是要來和李長明理論俘虜之事。


    可是李長明卻吧砸著嘴,看著雨三灣死皮賴臉地說道:


    “那個俘虜真的跑了。”


    “你可以懷疑的我的槍法,但不能質疑我的思想作風!”


    雨三灣被李長明的話語逗笑了。


    她嗤笑一聲,抱著雙手看著李長明反問道:


    “嗬?你還有思想作風?”


    “知不知道小金大夫都寫了檢舉信了!”


    “信要是交上去,你以後就完了!”


    李長明哢哢吃著東西,滿臉無所謂地回到:


    “保不準我都回不去,以後我哪顧得上。”


    雨三灣聽到李長明這般話語,倒是情緒複雜地沒有話語。


    她挑眉看向李長明,轉開話題問道:


    “吃什麽呢?”


    “你偷吃口糧?”


    “噓!”


    李長明趕忙示意雨三灣輕聲:“小點聲,小點聲..”


    雨三灣沒想到李長明還真是偷吃口糧。


    她瞪眼看著李長明,亦是氣憤地責問道:


    “你竟然偷吃口糧!”


    “你這違反了組織紀律!”


    李長明也不知今兒是怎麽了。


    怎麽到哪都違反紀律呢?


    他趕忙解釋叫到,“我沒有。”


    李長明將雨三灣拉到一旁,伸出了自己手中的食物。


    那食物,看起來就像黑黑的小豆子。


    “嗯?”


    “這是什麽東西?”


    雨三灣看著李長明手裏的黑豆豆,半張灼燒的臉寫滿了疑惑。


    她還真沒見過這食物。


    看著李長明吃這個東西,好像還吃得很香?


    李長明遞出幾顆圓滾滾的小豆子,慫恿著說道:


    “呐,我給你吃一點。”


    “你不是正治部幹事嘛,金醫生那邊,幫我多做做思想工作。”


    “給!”


    哈?


    雨三灣接過那綠豆般的小黑豆,學著李長明的動作往嘴裏塞。


    “你竟然用這個來腐蝕我?”


    “李長明啊,李長明,你真是..”


    小小的豆子,也想就此抵過?


    雨三灣對李長明佩服得那是五體投地。


    兩人靠在一起吃著小豆子,雨三灣很是好奇地問道:


    “哎。”


    “這什麽東西啊?”


    李長明抬抬下巴示意:


    “味道不錯吧?”


    味道?


    味道其實談不上好。


    雨三灣也沒有吃過這神奇的豆子,她吧砸著嘴,思索著回到:


    “這東西..味道有些怪..”


    “哪來的?”


    李長明聽此,也就不隱藏了,他一本正經地回到:


    “就是馬草料裏的豆子嘛。”


    雨三灣恍然大悟:


    “原來是馬草料裏的豆子啊?”


    可是雨三灣又一愣,皺著眉頭看著手裏的豆子很是疑惑:


    “騾馬吃得草料?好像沒有這麽小啊..”


    李長明笑著解釋道:


    “馬有時候不是消化不良嗎?”


    “馬吃草,腸胃快。”


    “這豆子就是從那馬糞裏邊扒拉出來的。”


    說著。


    李長明又將豆子遞給雨三灣殷勤示意:


    “再來點?”


    “記得啊,吃了我的豆子,幫我多說點好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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