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沈星文就忍不住嘟囔起來。


    “這鬼沙漠,走得也太費勁,感覺每一步都在跟這沙地較勁。”


    說著,他用力拔了拔陷在沙裏的腳,帶出一小片沙霧。


    河江海抹了一把臉上的沙塵,眯著眼睛看向遠方,試圖尋找出一絲走出沙漠的跡象。


    可除了那漫天飛舞的黃沙和若隱若現的沙丘,什麽都看不到。


    他無奈地說道:“別急,慢慢走吧,隻要方向沒錯,總能走出去的。”


    蘇沫則一聲不吭,隻是緊緊跟在程鋒身後。


    那清冷的麵容上多了幾分堅毅,她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以防有什麽突發狀況。


    程鋒走在最前麵,一手護著懷裏的殘刀,一手擋在眼前,遮擋那不斷撲來的黃沙。


    這沙漠似乎故意要為難他們一般,走著走著,原本就稀少的水源也開始告急。


    幾人嘴唇幹裂,喉嚨裏像是有火在燒,每一次吞咽都疼痛難忍。


    “水……水不多了啊。”


    河江海晃了晃手裏的水囊,那裏麵隻剩下淺淺的一層水,根本不夠幾人支撐多久。


    程鋒看著大家幹裂的嘴唇和疲憊的神情。


    心中一陣焦急,他抬頭看向天空。


    憑借著師傅曾經教過的辨認方向的方法,確定一處可能有水源的方位。


    “往那邊走,說不定能找到水。”


    於是,幾人強打起精神,朝著程鋒所指的方向艱難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大家都快要絕望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一陣流水的聲音。


    “有水聲!真的有水聲!”


    沈星文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加快腳步向前奔去。


    果然,繞過一個沙丘後,一灣小小的清泉出現在他們眼前。


    幾人歡呼一聲,紛紛撲到水邊,大口大口地喝起水來。


    那清涼的水滋潤著他們幹涸的喉嚨,仿佛給他們重新注入生機與力量。


    稍作休整後,他們繼續趕路。可沒一會,新的麻煩又找上門來。


    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沙鷹,它們在幾人頭頂盤旋著,發出陣陣尖銳的叫聲。


    那眼神裏透著凶狠,顯然是把他們當成獵物。


    “大家小心,是沙鷹!”


    程鋒大聲提醒著,手握住殘刀的刀柄,警惕地看著天空。


    沙鷹們似乎看準時機,突然俯衝而下,鋒利的爪子朝著幾人抓來。


    程鋒揮舞著殘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光,將衝在最前麵的幾隻沙鷹逼退。


    沈星文隻能抱頭鼠竄。


    河江海和蘇沫則相互配合,一個用掌風幹擾沙鷹的攻擊,一個找準時機反擊。


    一時間,黃沙與羽毛齊飛,喊叫聲和鷹鳴聲交織在一起。


    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幾人終於擊退這群沙鷹。


    可每個人也都或多或少受傷,身上的衣服被劃破好幾處,顯得狼狽不堪。


    “好家夥,這沙漠裏真是處處是危險啊。”


    河江海喘著粗氣說道,一邊從衣服上撕下布條簡單包紮著傷口。


    程鋒看著大家,目光中滿是堅毅。


    “隻要咱們齊心協力,沒什麽困難是克服不了的,繼續走吧,一定要走出這片沙漠。”


    就這樣,他們帶著滿身的疲憊與傷痛,繼續在沙漠中跋涉著。


    腳下的沙地似乎永遠也走不完,那熾熱的陽光依舊無情地炙烤著他們。


    可幾人心中的信念卻越發堅定。


    不知過了多久,那肆虐的風沙漸漸小了些。


    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不再是單調的黃沙之色。


    “看啊,那邊好像快到沙漠邊緣!”沈星文興奮地喊道,手指向那處透著希望的方向。


    幾人頓時精神一振,加快腳步,朝著那處走去。


    終於,他們迎著那依舊飛舞的黃沙,一步一步走出了這片廣袤無垠的沙漠。


    剛走出沙漠,一座破敗的建築突兀的出現在幾人眼前。


    眼前出現的這個酒館,透著一股陳舊又神秘的氣息。


    酒館的招牌在風中搖搖晃晃,那“嘎吱嘎吱”的聲響。


    仿佛是從歲月深處傳來的低吟,訴說著往昔數不清的故事。


    每一下晃動都像是在拉扯著那些被塵封的過往,讓人無端地心生好奇與敬畏。


    酒館的牆壁滿是斑駁陸離的痕跡,好似曆經了無數風雨的侵蝕與歲月的摩挲。


    有的地方甚至還脫落了幾塊泥坯,露出裏麵粗糙的土坯來。


    就像一位飽經滄桑的老者,袒露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軀,默默地承載著時光的重量。


    大門半掩著,從那門縫中透出的光線昏昏暗暗。


    仿佛有一層迷霧籠罩在其間,讓人看不透裏麵到底藏著些什麽。


    隻隱隱約約能聽到從裏麵傳出的陣陣喧鬧聲和那濃鬱的酒香味。


    這聲音和味道交織在一起,更給這酒館增添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氛圍。


    那酒旗早已破舊不堪,原本鮮豔的色彩幾近褪盡,布料也變得稀疏單薄,邊緣處滿是被歲月撕扯出的破洞與毛邊,在風中無力地飄動著。


    然而,它卻依舊如同一位堅毅的老兵,傲然屹立在那裏,身姿從未彎折。


    恰似一麵久經沙場的戰旗,哪怕曆經無數風雨的侵襲、時光的磨礪。


    也依舊堅守著自己的陣地,無聲地向過往行人訴說著酒館往昔的故事與榮耀。


    走進酒館,裏麵的光線愈發昏暗,僅有的幾盞油燈在角落裏散發著微弱的光。


    那光芒搖曳不定,好似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一般,將酒館的各個角落都籠罩在一片影影綽綽之中。


    幾張破舊的桌子零散地擺放著,桌麵坑窪不平,像是被歲月刻下了無數道印記。


    不少客人坐在那裏喝酒聊天,大多都是些行色匆匆的江湖過客。


    他們身上帶著不同程度的風塵仆仆的氣息。


    每個人的眼神中似乎都藏著故事,卻又都默契地保持著一種神秘的距離感。


    偶爾抬頭看向旁人時,那目光中也透著一絲警惕與審視。


    酒館的角落裏,那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圍坐在一張桌子旁,桌上擺滿了酒碗。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正大聲吹噓著自己在江湖上的“豐功偉績”。


    可那聲音在這略顯壓抑的氛圍裏,卻好似帶著一種別樣的刻意。


    周圍的人一邊聽一邊附和著,時不時發出的陣陣笑聲。


    也顯得有些空洞,仿佛隻是為了打破這讓人心裏發毛的寂靜,又像是在掩飾著各自內心深處的不安。


    而此時,酒館的門被推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裹挾著外麵的沙塵與寒意。


    讓酒館裏的眾人都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紛紛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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