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嘉前一天收到了情報, 第二天南周的國書就遞到了他的案頭。


    是的,北周, 周國分裂之後劃江而治,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他們自己都說自己是正統,不過到了別人那裏,就成了北周和南周。


    李從嘉抖了抖北周的國書說道:“這個玩意,大家都看看吧。”


    眾人看了一眼李從嘉的表情,就估摸著南周的國書之上沒寫什麽好話。


    果然也是如此,與其說是國書,不如說是聖旨, 還是道冊封的聖旨, 封李從嘉為唐王,這倒是沒什麽,中原王朝對西域這邊曆來是有優越感,無論是歸義軍、肅州龍氏還是甘州回鶻, 手上都有中原王朝的冊封。


    這個冊封其實也沒啥用, 就是給個名譽稱號,然後西域政權每年派人過去上貢,再帶回來比貢品值錢的多的賞賜。


    實際上西域這些政權肯俯首稱臣,一部分為的是這些賞賜,另外一部分為的就是中原先進的科技生產力。


    隻不過這一次南周十分不上道,派了使臣,遞交了國書, 賞賜卻沒有,甚至還要求李從嘉出兵攻打北周。


    李從嘉特別想知道是不是範質、王峻這些後周名臣是不是都留在了北周,南周到底是什麽人在幹活,這道國書能夠發出來是南周大臣集體腦子進水了嗎?


    不說大唐現在需要休養生息,就說出兵,還讓大唐的兵跟南周合並起來聽從調遣,從地理位置上來講,大唐如今跟南周中間隔著北周、蜀國、荊楚三個國家,想要合兵至少先打出一條道來,誰去打?


    南周大臣估計都是傻x,純種的!


    眾人看完國書之後,都是一臉的匪夷所思,李從嘉開口問道:“南周的使臣被安排在了哪裏?”


    韓儔站出來說道:“已經安排在了驛館之中,殿下可要見他?”


    李從嘉擺了擺手:“見什麽見?把他捆了給北周送去,唔,等等,捆之前先派人問一下,王峻範質兩個人如今是在南周還是北周。”


    王峻和範質也算是很有名氣的後周大臣,而這個名氣是他們用自己的智慧打出來的。


    在他們之前還有一個王樸很厲害,隻可惜王樸死得早,他一死沒多久,周國就一分為二,如果王樸還在的話,估計周國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想到前兩年郭榮還活著的時候,每次舉刀都是對敵人,甚至到後來雖然中原地盤沒有全拿下來,但是他已經開始去打遼國,想要奪回燕雲十六州。


    結果這才幾年啊,周國分裂,彼此之間打來打去,倒是讓別的政權趁機做大。


    李從嘉的感慨沒人知道,他能這樣想也是因為對郭榮有幾分好感的緣故,不得不說,郭榮的確是個厲害的人,可惜了。


    不過到了周宗等人那裏,倒是很樂於見到周國如今的亂勢,畢竟周國之前就是個龐然大物,大家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回中原,但是很多人一想到中原還有個周國,就頗有些夜不能寐的架勢。


    如今好了,周國自己作死,不僅分裂還互相消耗國力,大唐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每次想到這裏,周宗都不由得感慨國運果然是個十分微妙的東西,自古皇帝都稱真龍天子,在周宗看來,李從嘉可能真的就是真龍天子,身上有大氣運,否則怎麽可能如此事事順利?


    當年南唐國力強盛,最終卻落得個亡國的下場,若是一開始太子就是李從嘉,是不是南唐如今已經占據中原半壁江山了?


    李從嘉不知道周宗的想法,韓儔得了他的命令之後就去找南周的使臣套話,果然王峻和範質都在北周輔佐柴熙謹。


    二話不說,李從嘉直接讓人捆了使臣去北周,韓熙載忍不住問道:“殿下這是要與北周結盟嗎?”


    雖然亂世之中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複雜,但是背叛盟友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發生,他們現在完全可以保持中立,沒必要趟進這趟渾水。


    韓熙載能想到的問題,李從嘉自然也能想到,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我隻是不想讓北周誤會我們跟南周結盟,讓人寫一道國書,告訴他們大唐地處偏遠,中原之事鞭長莫及,他們愛幹嘛幹嘛,別拖我們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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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從嘉說的不客氣,但是內閣諸位大臣聽了之後反而鬆了口氣,隻要李從嘉不會腦袋一熱摻合進去就行了,眼看著就要秋收,他們還挺感謝景瓊沒有拚死抵抗,農作物都保住了,等到收獲入倉,粗略估計,至少有了大軍半年的口糧,再加上同於闐和喀喇汗國買的,田文這個戶部尚書算了算之後著實鬆了口氣。


    隻要拖過秋收,就算真的要打,他們也有底氣了。


    結果就田文放鬆沒兩天之後,他就被李從嘉喊到了麟德殿。


    田文行禮完畢,李從嘉便問道:“秋收過後糧草夠大軍食用一段時間的了吧?”


    田文瞬間警醒地看著李從嘉問道:“殿下要用兵?”


    李從嘉說得模棱兩可:“不一定 ,看情況吧,不管怎麽樣都先準備好再說?”


    田文將自己算出來的結果告訴他之後就退了下去,等他從麟德殿走出來越想越是不對,最後忍不住跑去內閣辦公的地方。


    於是李從嘉就看到周宗和蕭儼聯袂而來,頓時明白肯定是田文說了什麽,不由得罵了一句田文大嘴巴!


    周宗麵對李從嘉的時候就沒田文那麽小心客氣了,直接開口問道:“殿下又要興兵?”


    李從嘉無奈說道:“隻是做個準備。”


    蕭儼再也忍耐不住說道:“如今大唐子民剛剛安定下來,殿下難道是要效仿漢武帝,窮國庫之力征戰天下嗎?”


    如果真的能拿到跟漢武帝一樣的功績就好了。


    李從嘉腦子裏吐槽,卻也知道今天不給這兩個人一個答案,隻怕內閣輔臣要輪流上來勸說,再不行估計還要跟禦史組團,這怎麽行?


    為了早點完工好去看釋雪庭,李從嘉隻好說道:“我隻是擔心,我們如今坐看周國內亂,別人也在等,人家在中原,周國越是亂,他們越能得到好處,我可不想周國衰弱了,到時候再來幾個虎狼之國……就真的隻能在西域混了。”


    好像還真是這樣啊。


    周宗跟蕭儼對視一眼說道:“北漢,蜀國,荊南……殿下欲取何處?”


    李從嘉仰頭說道:“北漢。”


    雖然北漢之間跟他們你來我往交易的很開心,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就都不是顧慮,至於交易對象,不是還有蜀國和荊南嗎?甚至北周也可以,反正李從嘉的商隊出關就是皇商,入關就是普通商隊,國家之間的戰爭,普通老百姓也沒辦法左右不是?


    周宗深思半晌之後說道:“在此之前,黨項……要怎麽處理?”


    李從嘉擺了擺手說道:“不去理會。”


    “可是……”周宗有些猶豫,之前能夠跟黨項結盟是因為他們距離足夠遠,中間隔著一個甘州,現在土地接壤,這就很微妙了。


    周宗的意思是最好讓黨項臣服,反正大唐如今的人口構成已經很複雜,再加個黨項也複雜不到哪裏去,而且黨項人是天生的勇士,正好可以用來打仗。


    李從嘉說道:“當年甘州回鶻最為強盛的時候,黨項都沒有低頭,這個民族,骨子裏很硬氣,先拿下北漢再說,他們先不管,放心,隻要我們不動手,黨項不會過來挑釁的。”


    也不敢挑釁啊,大唐明顯比黨項地盤大人口多,最主要的是拿下了甘州之後,明顯物資豐富了許多,再加上還有趙匡胤之間占據的幾個州,可以說唐國如今的國土比中原內所有國家都大――原本周國能夠與之一拚,然而周國自己作死,弄了兩個小皇帝出來,一群世家大臣把皇帝當傀儡,生生把一個偌大的國家拆成了兩半。


    周宗等人走了之後,李從嘉想了想覺得打仗這件事情,其實還是要找專業人士來,隻是李從嘉放心的專業人士如今正在床上躺著,哦,不,趴著,剩下的……李弘冀和李景達生怕被李從嘉忌憚,恨不得每天深居簡出,問了他們也隻會說聽從殿下指揮。


    搞得李從嘉每天都要按著飯點的罵李z,文治武功都不行,倒是猜忌自家人無比拿手,弄的李弘冀和李景達都擔心李從嘉隨著年紀增加染上李z的毛病。


    除了他們兩個,李平和朱元,他們兩個雖然也是作戰的好手,但終究還是有些缺陷,起碼大局觀不行,也是聽命行事不錯。


    思來想去,似乎隻有一個趙匡胤還不錯,隻不過,自從歸附之後,趙匡胤也開始深居簡出,在朝上也跟隱形人似的。


    李從嘉幹脆就讓人將趙匡胤喊了過來。


    趙匡胤在看到桃符的時候,心中就十分納悶,不過他心裏也有些警惕,生怕李從嘉是要找借口弄死自己,哪怕最近李從嘉對他跟對別的大臣也沒什麽不同,但趙匡胤就是覺得……不安心。


    趙匡胤到了麟德殿之後,李從嘉正坐在禦座上看折子,正好看到了刑部的折子,上麵寫著許多刑事案件,看得李從嘉怒火上揚。


    趙匡胤一看李從嘉的小臉黑了一半,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聲。


    李從嘉一抬頭看到趙匡胤之後,表情緩和了些許說道:“來人給紫亭候看座。”


    趙匡胤越加警惕,然而警惕過後又覺得沒意思,他已經內附,還在宮中,李從嘉就算喊一聲讓人砍了他,他都不能反抗,再警惕有什麽用?


    李從嘉將手裏的折子往禦案上一扔,看的趙匡胤一愣,然後就聽到李從嘉說道:“殺母殺妻殺子,簡直是畜生!”


    趙匡胤這才知道李從嘉表情不好看是看到了這種事情,不由得說道:“殿下息怒。”


    李從嘉沒有回答,隻是開口問道:“依紫亭候看,若是大唐現在用兵,刀鋒該指向何處?”


    趙匡胤被問得一愣,他來之前想過很多種可能行,覺得李從嘉大概是想要往夏州等地方派人過去將他的人都替換下來,所以先安撫他,結果沒想到李從嘉居然問他這個問題。


    趙匡胤回過神來略一思索說道:“蜀國。”


    李從嘉略有些驚訝:“為何是蜀國?為何不是北漢?”


    李從嘉從來不懷疑趙匡胤的軍事素養,他隻擔心趙匡胤不說實話,畢竟他怎麽看都覺得打北漢更加容易一些。


    趙匡胤十分坦然說道:“因為鹽。”


    李從嘉瞬間想到,西域這邊是比較缺鹽的,雖然守著幾個鹽堿地,但是終究不夠,李從嘉一直忙著發展軍功,這方麵也沒來得及顧忌上提高鹽堿地的使用效率這種事,最主要的是就算他有時間也未必知道怎麽做。


    而蜀國雖然不臨海,但是那邊有許多地方盛產井鹽,也算是一大補給。


    而北漢也沒什麽產鹽之地,趙匡胤見李從嘉若有所思,又補充了一句:“北漢與遼國接壤,我們目前不宜跟遼國有接觸。”


    趙匡胤說得委婉,實際上就是說大唐如今實力比不上遼國,如果幹掉了北漢,說不定會引起遼國的警惕。


    李從嘉瞬間明白了趙匡胤的意思,這不就是跟他不想打於闐的注意,留著於闐擋喀喇汗國是一個道理嗎?


    趙匡胤見李從嘉認真聽著,順口又說道:“殿下若是要出兵,還是趁著蜀國沒有防備,盡快為好。”


    說完之後,趙匡胤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一不小心就說多了,這種建議不該是他來說的啊。


    結果他沒想到李從嘉長出了口氣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我原本打算攻打北漢,之前跟首輔商議了一下,明天大朝會再議吧。”


    趙匡胤的心放了下來,倒不是因為李從嘉聽了他的建議,而是李從嘉跟他說話的神情語氣都跟別的大臣一般無二,這樣看起來,別的不說,李從嘉的容人之量至少是有的。


    最主要的是還能當著他的麵承認自己思索不足,想要打的是北漢,這大概是一個帝王能夠給予臣子最大的信任了。


    趙匡胤主動說道:“夏州等地刺史官位空懸不是長久之計,殿下還需盡快派人前往。”


    李從嘉吃驚地看著他問道:“之前一直都沒有刺史的嗎?”


    趙匡胤無語,怎麽可能呢?隻不過那些都是他的人啊,他這不是要避嫌嗎?


    沒事兒閑的誰也不會想造反,趙匡胤都反過一次了,不想來第二次,更何況他跟周宗想的差不多,覺得李從嘉身上有大氣運,跟他作對說不定沒啥好下場,不如坦誠一點,就算將兵和地盤都獻了出去,他也能包住一家老小。


    李從嘉見他不說話,就知道趙匡胤在想什麽,隻是說道:“既然以前有就不要折騰了,三天兩頭的換人,政策朝令夕改,百姓們也過不踏實,就這樣吧。”


    趙匡胤聽了之後肅然起敬,他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李從嘉,就這份胸襟氣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李從嘉也是有苦說不出,他的地盤在逐漸擴大,但是他手下幹活的官員數量卻沒跟上,他想派人去也沒人能去,這種時候再去猜忌別人,那就等著官員係統亂成一鍋粥,然後全線崩盤吧。


    更何況李從嘉如今已經有了底氣,不像是當年那麽患得患失,隻要他能穩住,讓地盤上的百姓過上安穩日子,就算有人想反,老百姓也不同意。


    李從嘉又問了趙匡胤最近的生活,想了想說道:“楊新手下的商隊又要出發,你若是有什麽想要的可以托他帶回來。”


    當然這是托詞,隻不過是告訴趙匡胤,如果感興趣就去楊新那裏入一股。


    畢竟趙匡胤內附之後,家產雖然沒被沒收,但是收入來源幾乎斷絕,一時半會也沒找到好的門路。


    李從嘉的兒媳婦還押在趙家呢,怎麽都不能虧待了未來太子妃,再加上趙匡胤夠配合,沒有再起幺蛾子,他幹脆就給趙匡胤指了一條明路。


    趙匡胤眼睛一亮,立刻說道:“臣叩謝殿下。”


    趙匡胤走了之後,李從嘉還要繼續批折子,但是卻越來越坐不住,他忍不住想去看釋雪庭,可又不好誤工,思來想去最後決定,讓春生和桃符抱著折子,直接去了金花落。


    釋雪庭已經從增福寺搬到了金花落,在這個過程中李從嘉難得強勢一次,完全沒有詢問釋雪庭的意見,趁著他服藥昏睡之後就把人給搬了過來,等釋雪庭醒過來,隻能一臉無奈的接受事實。


    此時釋雪庭已經能夠起身略坐一坐,李從嘉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看書。


    “怎麽不多休息一下?”李從嘉伸手摸了摸釋雪庭的額頭,發現對方體溫正常,著實鬆了口氣,這些日子他最怕的就是釋雪庭傷口感染,雖然有酒精,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更何況每次用酒精給釋雪庭消毒,李從嘉都心疼的不行。


    如今傷口結痂,想必釋雪庭也不必再糟這份罪了。


    釋雪庭握住李從嘉的手說道:“哪能一直躺著呢?”說完又問了一句:“外麵很冷?怎麽不多穿一點?手這麽涼。”


    李從嘉抽了抽手,沒抽動,便說道:“等等就暖過來了,你先放開我,別凍著你。”


    釋雪庭不僅不肯甚至還將李從嘉另外一隻手也握在手裏,想要幫他暖過來。


    李從嘉已經好些時日沒跟釋雪庭親近,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他轉頭看了一眼,春生和桃符立刻聰明的將剩下的宮人都帶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之後,李從嘉就湊過去給了釋雪庭一個綿長的親吻。


    好在他還記得釋雪庭身上有傷,按耐住了蠢蠢欲動的身體,想要退回來,平複一下,結果就感覺到釋雪庭的手攬住了他的腰。


    李從嘉顧忌釋雪庭身上的傷,不敢掙紮,隻是說道:“你身上傷還沒好。”


    釋雪庭湊過來咬了咬他的耳垂說道:“我是要幫你。”


    李從嘉瞬間臉色漲紅,想了想又覺得這是很好的反攻機會,隻不過釋雪庭身上有傷,讓他有點舍不得。


    釋雪庭見他意動,也不多說什麽,一雙手東摸摸西摸摸,很快就讓李從嘉放棄了抵抗,伸手將釋雪庭身上的中衣扯開說道:“你自找的。”


    撿日不如撞日,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釋雪庭還這麽主動,他要是還不上也太不是男人了。


    然而釋雪庭身體力行證明了李從嘉想的有點多,就算受了傷,國師也還是國師,就算用手都能折騰的他毫無還手之力。


    事後李從嘉窩在釋雪庭身邊,感覺自己像是一條快要風幹了的鹹魚,他覺得如果有鏡子的話,他必然比釋雪庭更像是受傷的那一個。


    在察覺到釋雪庭的手依舊在他腰臀之處流連,李從嘉有氣無力地說道:“不要了。”


    釋雪庭收回了手隻是說了句:“等我傷好……”


    李從嘉頓時一個哆嗦,思考著等釋雪庭傷好之後,他是不是要幾天不能上朝。


    為了打消釋雪庭的念頭,李從嘉開口說道:“知道你精神這麽好,今天就不用去問趙匡胤了。”


    釋雪庭手一頓,問道:“見趙匡胤?問了什麽?”


    李從嘉將事情敘述了一遍問道:“你覺得趙匡胤說的有沒有道理?”


    釋雪庭略一思索說道:“倒也的確是個問題,如果為了鹽的話,的確是打蜀國最合適。”


    李從嘉消耗了許多體力之後,昏昏欲睡說道:“那回頭再商議。”


    釋雪庭說了一句:“也不忙,十一郎的商隊也有去蜀國的吧?讓他幫我帶幾封信給舊識。若是順利,或許也能讓蜀國效仿周國分裂,到時候也不用浪費太多兵力。”


    李從嘉聽了頓時一個激靈,抬頭看著釋雪庭傻傻問道:“你……到底還有多少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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