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敢拿喬,連忙道:“有事有事,有大事”。


    顏思淵蹙眉,好看的俊臉上滿是諷刺,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語氣森然“你隻有一分鍾”。


    男人瞪大了眼睛,似乎對顏思淵的話有些不可置信。


    但顏思淵可不會給他相信的時間,繼續看著表倒數“三十秒”。


    男人的眼睛瞪的更大了,隻是這次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道:“季南秋,我能帶你去見季南秋,活蹦亂跳的”。


    顏思淵猛然抬頭,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說出來的話也是如此“要是敢騙我,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男人臉都被嚇白了,絲毫不懷疑顏思淵說到做到,訕笑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哈哈,明白明白,絕對不會騙你”。


    隨後,男人將顏思淵帶到了一處安靜的院落,這院落古色古香,裏麵還有一棵巨大的柳樹,柳樹的石桌下,顏思淵和男人相對而坐。


    顏思淵的指踝敲擊著石桌桌麵,給予男人壓力。


    男人看了一眼對麵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的顏思淵,想笑又不敢笑,隻得咧開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


    “那個,我叫穆陽,是一位曆史學家”。


    顏思淵抬眼,似乎在問:然後呢?


    穆陽當然知道他想聽什麽,也不再拐彎抹角,介紹完自己後就道:“時間,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有人能感應時間,並且利用時間,但有人卻不可以。當時間和空間相結合的時候,就是會進入一種縹緲的境界”。


    顏思淵的眉頭越皺越緊,看著穆陽的眼神也越來越不耐煩。


    穆陽無奈,隻好用白話解釋:“知道穿越嗎?”。


    顏思淵點頭,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知道就對了,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那是個跟這個時空沒有關聯的世界,就算說了,也影響不了什麽”。


    見顏思淵終於認真聽了,穆陽繼續道:“說白了,我就是那個能感應空間與時間的人。


    這應當是我的先輩留下來的能力,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忘了使用這種能力的方法,而是也壓根不知道自己有用這種能力。


    在幾年前,我無意間去到了一個地方,就是你所理解的穿越,在那裏做了一些小小的成就。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死後我又回來了,這就是我自身能力的體現,在那裏我生活了一輩子,而這裏隻是過了兩天兩夜,僅此而已”。


    “那這和南秋有何關係?”。


    “關係就是,據我觀察,季南秋應該也是到了那個地方”。


    “你是怎麽確定的?”。


    “我家就住在那個研究所附近,前不久感受到了時空的波動,當時我趕到時,也隻看到了一個人從救護車上被抬下來,就是你口中的季南秋。


    是她身上的時空波動,根據時空波動的頻率,我很確定她去的是和我一樣的時空”。


    穆陽一口氣將這些事情說完,口幹舌燥的喝了口水。


    再看顏思淵,已經陷入了沉思,再抬眼,眼中是能凍死人的寒霜“我憑什麽相信你?”。


    他說的這些,若是換了旁人,早就覺得他是個瘋子了,顏思淵還能安穩的坐在這裏向他求證,是因為他放不下季南秋。


    穆陽當然知道,空口無憑他是不會信自己的,拿出了一樣東西,這是一麵鏡子,如今裏麵什麽都沒有,和一麵普通的鏡子一樣。


    穆陽咬爛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手摁了上去,很快,鏡子就出現了不一樣的畫麵。


    顏思淵的眼睛忽的明亮了起來,像是看到了光。


    鏡子裏是天元的畫麵,清芸在跟清蕭撒嬌的畫麵,雖然那時的清芸還小,但是已經跟季南秋有很多相像之處了,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


    隻是兩分鍾的畫麵,鏡子猛然碎裂,直接化為粉末。


    而穆陽也像是被抽幹了一樣,唇色慘白,有氣無力道:“看到了吧?這是季南秋的前世,不在一個時空,本該是死了的,但因為時機湊巧,現在的季南秋就穿了過去”。


    顏思淵眸色逐漸深沉了下來,直愣愣的看著穆陽“你想要什麽?”。


    穆陽緩緩吐出一口氣“我要天元安寧,要天元活下來,但你,不能坐上那個位置”。


    顏思淵想也沒想就道:“好”,甚至沒有問為何,穆陽也沒有說。


    其實就是顏思淵不屬於那個地方,他不是那個時空的人,坐上那個位置,權力過大,時空會出問題的。


    後來,穆陽給了顏思淵一枚畫滿陣法的符紙,並告訴他,日日用自己的鮮血喂養,等整個符紙中的陣法都變紅的時候,就是他可以離開的時候了。


    於是,當眾人在季南秋墓前發現顏思淵燒焦的屍骨時,並沒有發現他胸口上那枚已經燒為灰燼的符紙。


    而同一時刻的穆陽,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差點死在自己家中。


    即使你在另一個時空,我也會跨越一切,去見你。


    .........


    齊天四年,李航宇被發現死在自己的書房密室中,裏麵同時還有一位年歲相當的女子。


    從當場的情況來看,是女子暴起,硬生生的咬斷了李航宇的脖子,而李航宇也奮起反抗,兩人雙雙死在密室之中。


    孟旬跡認出,那是他的妹妹,孟憐依。


    而李航宇之所以將孟憐依關起來折磨,不過是為了出氣。


    當年,孟瀟瀟本與孟憐依姐妹和睦,但偏偏一個嫁了皇上為後,一個嫁了沒有什麽名氣的狀元郎。


    孟憐依當然不服氣,但對孟旬跡的決定不敢反抗,隻好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李航宇身上。


    鞭打,辱罵,侮辱,直接不拿李航宇當人看,甚至當著李航宇的麵私通侍衛,當時無權無勢的李航宇是敢怒不敢言,直到他得勢之後,做了那麽一出戲。


    而當時的孟憐依已有身孕,且時間已久,如若強行打胎,則會兩個都保不住,可李航宇不想讓孟憐依死的那麽便宜,就讓她安穩的將孩子生了下來,這個孩子就是李疏緲,至於她到底是誰的孩子,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倒是兩人誰都沒有放過誰。


    無論是孟旬跡還是李疏緲,在知道真相的時候,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可讓清融許看不明白了,追著孟旬跡好幾天才得知,孟憐依並非他親子,所以才如此的不器重,隻是沒想到,讓孟憐依連累了孟閩江。


    說到這時,清融許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不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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