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然怔怔地看著他。


    原來,他喝成這樣,是為了洛晚寧。


    她不管不顧,上前一把扶住他的手臂,帶著哭腔說道:


    “延舟,你這麽對我,有沒有想過,我也會傷心,我也會不高興?這你就不管了嗎?”


    “滾!”


    易延舟再次猛地推開了她。


    他猩紅著雙眼,毫不客氣地說:


    “你高不高興,跟我有什麽關係?”


    就在這時,易老爺子拄著拐杖從樓上下來,正好看見沈欣然被推倒在地上的一幕,氣得拿拐杖杵了地板幾下。


    “喝多了就跑來家裏撒酒瘋,你好好看看,她是你的未婚妻。”


    易延舟抬了頭,朝不遠處的易老爺子咧開嘴,笑了笑,說:


    “你又是誰啊?憑什麽來管我。”


    這話氣得易老爺子差點仰倒過去,抄起拐杖指著他,怒道:


    “混賬東西,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我這麽說話。”


    說完,易老爺子臉色鐵青地看向許秘書,冷聲吩咐道:


    “去,給我端盆冷水過來,好好給我潑醒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


    許秘書有些為難:“老爺子,易總他隻是……”


    “還不去!”


    易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許秘書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就真的端了盆水過來。


    沈欣然見狀,忙得上前攔住,又向易老爺子求情。


    “爺爺,延舟隻是和我鬧著玩的,而且他是因為喝多了才認不得人,你別怪他。”


    “喝多了就能撒酒瘋,把易家的家法家規放在哪裏!”


    易老爺子拿拐杖指了指許秘書,吩咐道:


    “潑!”


    許秘書閉了閉眼,接著,便一盆冷水潑了過去。


    易延舟也沒有反抗,全身濕了個透,連頭發絲都在滴水。


    整個人扒在樓梯扶手上,看起來仍舊是迷迷糊糊,狼狽至極。


    瞧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易老爺子恨不得叫人把他丟出去,胸腔裏頓時竄出了一股氣,不由得彎起腰咳個不停。


    最終,他還是狠不下心來,叫沈欣然把易延舟扶回房休息。


    沈欣然得了易老爺子的吩咐,眼裏頓時亮了,恭敬應了下來。


    然後立馬上前,和許秘書一左一右,將易延舟扶進了房間的沙發裏坐著。


    又讓許秘書去吩咐傭人煮一份醒酒湯過來,刻意支開他。


    瞧許秘書出去,她這才伸手去脫易延舟的外套。


    他渾身濕了個透,所有衣服都黏糊糊地貼在身上,並不好脫。


    加上易延舟雖然腦子迷糊著,身體卻並不配合。


    沈欣然費了老半天的勁,才把他的西服外套給扒了下來。


    許秘書在廚房等了一會兒,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連忙催促傭人趕緊把湯盛到碗裏,然後端著湯匆匆往樓上去。


    到房間門口,也沒有敲,直接推門而入。


    他方才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這不,剛進門便看見沈欣然正貼在易延舟身旁,伸手解著他的襯衫扣子。


    或許是沒料到許秘書會不敲門就直接進來,沈欣然臉色劃過幾分尷尬,故作鎮定地交待道:


    “把醒酒湯放茶幾上,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


    許秘書是易延舟的人,除了易延舟,他並不聽命於任何人。


    “沈小姐,還是先讓易總把這碗醒酒湯喝了吧。”


    他很客氣地說著,還走到了易延舟身旁,正打算將這湯給易延舟喂下去,就聽得沈欣然阻止道:


    “醒酒湯先放著。延舟他現在渾身濕透了,需先換套幹衣服。你先出去,我等會再把醒酒湯喂給他。”


    許秘書聞言把碗放到了茶幾上。


    不過卻沒有離開。


    他一邊轉身在衣櫃裏找了套幹衣服出來,一邊客氣而又禮貌地說:


    “您說得不錯,易總現在需要換一套衣服。但是男女有別,還請您先回避一下,等換完了,您再進來給他喂醒酒湯。”


    沈欣然瞪著他。


    “許景,你昏頭了吧。我是延舟的未婚妻,你跟我說男女有別?”


    許秘書低頭,作出恭敬的模樣。


    “沈小姐,您也說了是未婚。我們易總這個人,這些年來都潔身自好,就差吃齋了。結婚證沒領到手,他是不會和任何一個女人有越界行為的。就算是未婚妻,也不行。您就別為難我了。”


    沈欣然瞧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她站起身,走到許秘書麵前,語氣生冷而又危險。


    “不會和任何一個女人有越界行為?洛晚寧不是女人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早就跟洛晚寧上過床了。”


    許秘書看向她,低順地笑了笑,說:


    “那都是逢場作戲。而且,就算易總和她有個什麽,那也是為了您,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這話更是無恥。


    為了她,所以和另一個女人上床。


    而跟她,就非得領了證才可以?


    沈欣然威脅道:


    “我跟他遲早都要結婚的。許景,你隻是他身邊一個小秘書,就敢這樣攔我,有沒有想過後果?”


    許秘書依舊是無動於衷,甚至還朝她鞠了躬,道:


    “您請慢走。”


    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沈欣然氣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隻悻悻離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許秘書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終於把她給打發走了。


    不然等到明天,要離職的人就是他了。


    他看著沙發上已經睡著的男人,不禁感歎,他還真是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自從大學畢業後,易延舟就自己一個人搬到了外麵去住,平時很少會回易家。


    這次之所以回來,一個是想找易希年問十年前的事,而另一個,便是和沈家解除婚約。


    他和易希年雖是父子,可一直以來,關係卻不怎麽好,平時除了公事、要緊事,幾乎不怎麽聯係。


    這次回來得不巧,易希年並不在家。


    ……………………………………………………


    第二天,易延舟很早就醒了,剛洗漱好下了樓,便看見沈欣然從廚房裏出來。


    易延舟愣了一愣,臉上便露出幾分不耐煩之色。


    “你怎麽在這裏?”


    沈欣然眼神閃躲了一下,並不答他的話,隻笑著說:


    “你起得好早,我剛做好了早餐,正好待會兒叫上爺爺,一起吃個早餐,再去上班。”


    這架勢,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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