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見狀,眉頭緊皺,臉上的凝重之色愈發深沉,猶如烏雲密布。


    他的目光猶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天機子,眼神中滿是不善與疑慮,冷冷地開口道:


    “哼!


    全性的人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麽?


    莫不是覺得我這茅山分脈好欺負,任你們肆意來去?”


    九叔的話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與質問,令周圍的氣氛愈發壓抑沉悶。


    九叔倒是了解全性一門向來行事乖張,不擇手段,此番這家夥悄然潛入任家鎮,還來到義莊偷聽,必定沒安什麽好心,


    而自己絕不能容忍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興風作浪,破壞這一方的安寧。


    再說了全性那是什麽東西?


    全性由戰國時期諸子百家之一的楊朱創立,其教義為 “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楊朱當時的理念是 “人人不損一毫”,


    但發展至今已嚴重走偏,成為了一個四處為非作歹、人人恨之入骨的邪惡門派。


    裏麵三教九流皆有,成員來源廣泛,涵蓋了各種不同背景和身份的異人。


    他們中有的是原本各大門派的弟子,因種種原因叛離門派加入全性;


    有的則是來自市井江湖的異人,本身就無門無派,行事隨性自在。


    而且全性成員不受傳統道德和規矩的束縛,隻憑個人喜好行事,以追求 “絕對的自由” 為目的。


    他們認為人應該順應自己的本性,不受外界物質和規則的約束,盡情地釋放自己的欲望和情感,這種理念使得他們的行為常常難以預測,


    甚至會做出一些違背公序良俗、危害社會的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一群不穩定因素,九叔能給這種家夥一個好臉色就怪了。


    奇怪的是全性的人一般都在北方的異人界活動,不知道這一次來南方做什麽?


    天機子聽聞九叔之言,嘴角微微上揚,旋即發出一聲嗤笑,那笑聲中滿是不屑與挑釁。


    “不愧是昔日茅山那堪稱鳳毛麟角、名列前茅的修道奇才,曾與老天師等諸方豪傑並肩而立、分庭抗禮的卓越人物。


    遙想當年,你在道途之上可謂風光無限,威名遠揚,多少異人對你敬仰有加,又有多少邪祟聞風喪膽。”


    天機子微微眯眼,話語中似有感慨,卻又很快被一絲陰鷙取代,


    “可惜啊,實在是可惜至極。


    若不是當年那場西方外魔洶湧入侵的慘烈災禍,致使你根基遭受重創,元氣大傷,根基動搖……


    嘿嘿,隻怕以你的天賦才情與堅毅毅力,如今都有足夠的實力和資本去與茅山主脈的石堅一較高下吧?”


    話音尚未完全消散在空氣中,仿若仍在眾人耳畔悠悠回蕩,他的右手已然猛地往下一沉,動作迅猛果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如同一道黑色的猙獰閃電刹那間劃破寂靜的空間。


    隻見從他那寬大的衣袖之中,緩緩落下一個羅盤,那羅盤剛一現身,便有奇異光芒自其周身噴薄而出,光芒閃爍搖曳之際,隱隱約約竟有炁的強烈波動在其中洶湧翻湧,周邊的風水炁機開始改變。


    “陣盤?!!!”


    九叔原本凝重的麵容瞬間大變,不由自主地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他沒有回應天機子之前那充滿挑撥與惋惜的話語,反倒是徑直岔開話題說道:


    “你倒是機緣匪淺,令人咋舌啊!


    末法時代,各類法寶法器稀缺難覓,你竟然還能幸運地獲得一套完整無缺的移動陣盤。


    這般運氣,著實讓人嫉妒。”


    九叔的眼神緊緊盯著那羅盤,眉頭緊鎖,似在思索著應對之策,


    “怪不得阿青說你隻是輕輕揮一揮手,便能迷惑數十人之多。


    原來竟是憑借這陣盤改變了周邊的風水氣機,以精妙絕倫的風水之術,巧妙地擾亂、扭曲了你身邊的氣場流動,從而達到迷惑眾人五感神識的神奇地步。


    此等手段,雖說略顯陰損,但也不得不承認其精妙與獨特。”


    九叔和天機子互相試探,


    今天怕是少不了一場惡戰的。


    天機子能夠精準地找到此處,直逼九叔的義莊,必然不可能是毫無準備、莽撞行事。


    他既然明知九叔在此,還敢堂而皇之地找上門來,其心中定然是早已有所盤算,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做了詳盡的預估與應對之策。


    說起來這件事情還得要怪在劉青身上,若不是劉瘋子在任家鎮傳播任家二十年後即刻屍變的消息,天機子這個家夥詢問鎮民還真不能找來九叔。


    隻能說一啄一飲自有定數。


    而此刻,九叔與天機子看似氣定神閑地交談著,言語間雲淡風輕,


    可實際上,兩人都在不動聲色地暗自施展手段。


    一個在悄無聲息地布陣,企圖借助陣盤的神奇力量,將周圍的風水氣機徹底扭轉,營造出對自己有利的戰鬥環境;


    另一個則在暗中搖人,四目已經在加速趕過來的路上。


    他們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每一句看似平常的話語,都暗藏玄機,如同棋局中的高手過招,一子落下,滿盤皆活,牽一發而動全身。


    若是天機子露出破綻,九叔肯定毫不猶豫立刻動手,反之同理,而劉青一個凡人,天機子沒有放在眼裏,幻術即可對付,九叔則是知道劉青不怕幻術,所以也不慌。


    該說不說,不愧是在這異人江湖和靈幻界中摸爬滾打多年、曆經無數風雨考驗的老前輩。


    劉青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焦急萬分,本想著立刻出手相助九叔,以解眼前之危。但他也知道九叔的為人與行事風格,


    見九叔都沒有著急行動,而是鎮定自若地周旋著,他便強忍著內心的衝動,靜靜地待在九叔身邊,耐心地等待著最佳時機的到來。


    不管怎麽說,九叔的實力要比劉青強,而且鬥法經驗同樣如此,這種不知道怎麽辦的情況下,安穩不動最好。


    隻是,劉青並非毫無動作。


    他袖口處的白骨蜘蛛傀儡早已按捺不住,微微顫動著,仿佛在渴望著一場血腥的廝殺。


    而劉青那頭原本如雪般潔白的長發,此刻外麵一層雖依舊保持著白色,可裏麵卻已悄然恢複了原樣,這是他身體機能調整到最佳狀態的明顯征兆。


    身體就像一張緊繃的弓弦,隨時準備出手。


    胸口的黑虎紋身也像是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戰鬥氣息,隱隱有光芒閃爍,似乎在躍躍欲試,隻待九叔動手的那一刻,它便會與劉青一同撲向敵人,


    如狂風暴雨般招呼過去,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對付敵人,必須用雷霆手段。


    死掉的敵人才是可愛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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