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此時雙手抱胸,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那笑意裏藏著戲謔與得意,活脫脫像隻逮著了老鼠的貓,


    正瞧著他倆的笑話呢。


    秋生和文才頓覺脊背發涼,手腳都好似不聽使喚了,躡手躡腳地,試圖悄無聲息地從阿威身旁挪開,


    那模樣像極了做了錯事、怕被責罰的孩童,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絲聲響,再度招惹來麻煩,很是滑稽。


    阿威瞧著他倆這副狼狽模樣,鼻腔裏輕輕哼出一聲冷笑,那聲音短促而輕蔑,滿是勝者對敗者的嘲諷。


    不過到底是保安隊的隊長,還有些氣度,實則是因為任婷婷在身邊,不想壞了自己的人設,這才放過了秋生文才兩人。


    待秋生和文才灰溜溜地走開後,他便迅速收斂起那副冷峻神色,轉向任婷婷。


    在阿威看來,自己剛才那就是英雄救美,老帥了,肯定能收獲任婷婷的芳心。


    刹那間,臉上堆滿了親切和藹的笑容,那笑意從嘴角蔓延至眼角,眼睛裏閃爍著討好的光芒,


    隨後嘴巴微微張開,正欲說點什麽沸羊羊牌貼心話,好增進與任婷婷之間多年沒見略顯疏離的關係。


    可任婷婷呢,心裏還惱著之前的事兒,對阿威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視而不見,


    蓮步輕移,徑直向著任發那邊快步走去,


    身姿輕盈而決絕,擺明了不想與相貌普通連秋生都比不上的阿威再有過多糾纏,


    滿心隻想著趕去準備燒香,履行祭拜祖先的職責,也好讓這場混亂的局麵早些收場,最後回家學胭脂化妝。


    阿威見此情景,倒也不氣不惱,他本就是個臉皮厚、性子豁達之人,


    能從保安隊脫穎而出當個隊長,就已經懂了一部分的人情世故,對於這些事情拿捏的程度還是有點把控,欲速不達,一次不行那就多來幾次,反正近水樓台先得月。


    而且阿威知道自己表妹在省城呆過一段時間,要拿下這種有水平的妞兒,自己還得努力努力,到時候征服起來也有感覺。。


    聳了聳肩,便也抬腿邁步跟了上去,心裏琢磨著,接下來怎麽操作。


    文才其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不遠處,把這一切瞧得真切,他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就與任婷婷重歸於好,


    見阿威和任婷婷都動了身,趕忙伸手用力推了秋生一把,那勁兒使得頗大,差點讓秋生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嘴裏還焦急地催促道:


    “那,還呆在這裏,過去啊!”


    秋生翻了個白眼,沒有對文才說話,朝著人群走去。


    說起遷墳,


    在民間,遷墳一事向來被視作飽含深意且禁忌重重的莊重事宜,老人們常掛在嘴邊的一句勸誡便是:


    “切莫遷墳,十個裏麵九個倒黴。”


    這絕非是空穴來風的危言聳聽,其間蘊含著對陰陽秩序的尊崇、對祖宗先靈的敬畏,以及對家族氣運走向的隱憂。


    畢竟,逝者入土為安,墓地仿若成為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的棲息之所,長久沉澱之下,周遭氣場漸趨穩固,“一動不如一靜” 的觀念也由此深植人心。


    可倘若事出無奈,真到了非遷不可的境地,


    那諸多講究可容不得半分馬虎,樁樁件件都得嚴守規矩,方能祈願順遂,不致觸怒先祖、擾亂家運。


    時辰上,白天不過 “午” 時為佳,防陽光灼傷遺骨;


    夜晚多在子時、醜時,墳多可延至寅時。


    特殊日子裏,農曆正月、四月不宜遷墳,新墳下葬未滿一年也不適合,前者不利於吉氣聚集,後者因遺體化遺骨需時間。


    屬相方麵,屬龍、雞、牛、兔、馬、鼠者遷墳當日不宜到場。


    孕婦、產婦、五歲以下小孩,還有體弱多病者、例假期間女子都不能參與。


    孫子輩不動土,由長子代表全家上香、動第一鍬土,遷墳前務必先祭拜祖宗求護佑。


    待到任發率先垂範,點燃香燭、躬身祭拜,阿威和任婷婷也緊隨其後,依序上香。


    九叔身著道袍,神色凝重,在一旁悉心叮囑眾人,上香之時務必心懷赤誠、誠心祭拜,


    語調沉穩而莊重,每個字都似重錘,敲打著眾人的心弦,提醒著這場儀式背後的莊嚴分量。


    隨後,任發邁著沉穩步伐來到九叔身旁,開口說道:


    “這塊地是個很難找的好穴。”


    言語間,透著對自家祖墳選址的自得與對九叔品鑒眼光的試探。


    九叔微微頷首,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墓穴方位,不疾不徐應道:


    “不錯。”


    繼而抬手指向墓穴,詳細解說道,


    “這塊穴叫蜻蜓點水穴。


    穴長三丈四,隻是其間僅有四尺可用。”


    他聲音不大不小,中氣十足,並未刻意避諱在場眾人,畢竟風水秘術,於懂行之人是精妙門道,對門外漢而言,即便聽聞,也是如聽天書,難解其中真意。


    但你不說點東西,他反倒覺得你沒本事,看輕你。


    劉青卻不同,他趁著祭拜之際,雙耳靈敏,拎著耳朵悄然偷聽,


    得益於身體素質提升,如今五感敏銳,這講解內容被他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九叔轉身背手,繼續踱步講解:


    “闊一丈三尺,可用之處卻僅三尺,這般地勢特殊,所以棺材萬萬不可平葬。”


    任發與阿威如同虔誠的信徒,亦步亦趨跟在身後,滿臉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字半句。


    畢竟能看出來蜻蜓點水穴位,那肯定是真大師了,沒有了一點輕視的態度。


    直至九叔行至秋生、文才麵前,停下腳步,神色鄭重地強調:


    “這種一定要法葬。”


    “法葬?”


    文才聽到了師父說的話之後心直口快,腦筋一轉,疑惑瞬間湧上心頭,脫口便問,


    “師父?什麽叫法葬啊?”


    他那性子,向來是心裏藏不住事兒,嘴比心快,想到啥便說啥,全然不顧場合時機。


    “是不是法國式葬禮啊?”


    這荒誕一問出口,恰似平地驚雷,九叔臉色瞬間陰沉如墨,心中又氣又惱,瞪了文才一眼,嗬斥道:


    “師父講話,你少多嘴。”


    一旁的秋生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咧嘴偷笑,看著文才那懵懂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著這呆子真是沒救了,啥離譜念頭都能蹦出來。


    九叔呢,雖被氣得不輕,但念及師徒情分,暗歎到底是自己的徒弟,再不成器,也得耐著性子教導打磨。


    任發與阿威皆是人情世故的老手,人老成精,深諳處世之道,


    此時隻在一旁靜靜候著,不發一言,把尊重與期待都寫在臉上,靜等九叔繼續發話,那姿態,十足的恭敬,


    畢竟九叔身負真才實學,風水造詣與驅魔威名皆令人折服,在行家麵前,這麵子功夫、敬重之意可不能有半分欠缺,


    大家都是成年人,規矩禮儀早已爛熟於心。


    看破不說破,還是好兄弟。


    好在這尷尬氛圍未持續太久,眾人已完成祭拜,一位短工搓著手,滿臉忐忑卻又不失恭敬地走上前來,詢問九叔:


    “九叔,都已經祭拜過了,可以動土了嗎?”


    九叔神色稍緩,整了整衣袍,朗聲道:


    “可以了。”


    短工得了指令,提高音量吆喝一聲:


    “動土了。”


    雖說這些短工們打心底覺得幹這活兒晦氣,可任發給出的酬勞實在豐厚,足以抵消這份心理芥蒂,


    任誰也逃脫不了 “真香定律”,在金錢的誘惑與生計的考量下,


    紛紛拿起工具,開啟了這場莊重又小心翼翼的遷墳工程。


    白色石灰墓穴的上麵是寫著‘任公威勇之墓,兩個短工拿掉了擺在上麵的黃花瓶和香爐,又有兩個人一人一腳踹翻了墓碑,任發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秋生文才依舊盯著任婷婷偷看,到讓劉青覺的有些不應該,


    雖然任婷婷看的第一眼驚豔,但是也就第一眼而已,聯想到後來秋生蛻變成為亡靈騎士,


    想來這兩個家夥是被九叔憋得真的餓了。


    很大概率還有可能是童子身,一身精氣不漏,尤其是秋生精氣天生旺盛,比文才還多,硬抗女鬼。


    而這童子身的關鍵就在於不漏二字,否則不論何種情況,那都不算童子身。


    科舉一下,


    包括夢遺這種天然的情況依舊不算,更別說五指姑娘。


    所以大多數人早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就已經不是了童子,


    而修行者的法門或多或少會有約束的作用,從小修煉,這才讓童子身更持久的存在。


    而這種童子身對於修行的作用,就像是剛開始說的,童子身的關鍵就是不漏,


    舉個例子就像是你修行獲得了100的修為,但是有溢散,有童子身留下了50的量,沒有的隻能留下30或者更少。


    但並非是說童子身破了之後就不能修行,隻是你要比沒有破的多走很多路,無法修行一些專門需要童子身的技法,但依舊可以向上修行。


    所以這東西,看自己的選擇。


    但一般的修道者,求道者都會選擇追求童子身,元陽不漏。


    所謂,


    一炁先天化本元,生生不息三寶明。


    修道者練炁士練的就是五氣朝元,三花聚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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