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王灼兒!你說這一次我該用你去同那位太子殿下換什麽好呢?”


    秦城某處荒廢的宅院之中,北狄攝政王岱欽狼狽不堪的臉上帶起了陰詭的笑容。


    他看向已經被自己五花大綁的王灼兒,狠戾的眼神中毫不避諱的顯露出了欣喜得意之色。


    王灼兒聽著這熟悉的腔調,冷臉瞧向了岱欽以及其散在四處警戒的死士沒有作聲,也就意識到今晨天還未亮就被景徽帝急詔進宮的秦懿承所要應對的是什麽事了。


    毋庸置疑的,這位被囚禁在驛館已近三月的北狄攝政王岱欽不甘坐以待斃,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應是在昨夜帶著自己這隊死士與驛館看守的禁軍殊死搏鬥了一番,再趁著夜色逃了出來。


    王灼兒卻是不想原本借著秦懿承被傳喚進宮的機會偷溜出府見嚴薊,在回府路上竟與應是從驛館逃出來不久,正欲尋藏身之處的岱欽及其手下撞了個正著。


    她為此不感歎什麽所謂的冤家路窄,卻是懊惱今晨偷溜出府似腦子抽了一般,沒有帶上葉子一道,如今更是焦灼要怎麽才能脫身。


    “太子妃娘娘不是一貫口齒伶俐的,怎的這會卻是不說話了?”


    岱欽一副狼狽之態盡顯疲憊,語氣卻是透著十足的精氣神。他饒有興致的審視起從被自己抓了就不曾開口的王灼兒,不經意間瞥見她已經隆起的腹部,陰惻惻的語氣再多了尖酸刻薄。


    “你與那位太子殿下當真是恩愛呀!看這態勢,是要預備生上個三男兩女才作休?”


    王灼兒覺出岱欽瞅緊了自己已經四月有餘的肚子,下意識警覺了起來。她由岱欽最初的一句話已經知道自己會被用來做要挾秦懿承的人質,也就猜著自己暫時不會受到傷害。


    然而,王灼兒此刻再對上岱欽那意味不明的神情中所透露出的狠毒,心中多出了慌亂卻是維持著麵上的鎮定。


    “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


    岱欽接著王灼兒的話反問出聲,猝不及防的從自己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徑直抵在了王灼兒鼓鼓的肚子上,帶著半認真半戲謔的口吻又繼續道。


    “此刻,我很是想將你這肚子剖開,然後將你腹中的胎兒取出來,作為見麵禮去送給你那位太子殿下呢!王灼兒,你就不好奇,你腹中這胎兒究竟是男是女嗎?”


    “你敢!”


    王灼兒迎上岱欽那惡毒的目光,態勢冷硬的道出了聲。她很是相信麵前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卻毒如蛇蠍的岱欽能夠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來,卻是不敢在這個時候流露出零星半點的怯意。


    “岱欽,你要是敢動我的孩子分毫,我保證你最後拿去要挾秦懿承的隻會是一具屍體!”


    “哈哈哈,太子妃娘娘,我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莫要激動免得動了胎氣!”


    岱欽接收到王灼兒那狠絕的目光,知道麵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骨子裏帶著怕是比他更甚的狠勁。


    他好不容易從驛館殺出重圍,自是想的要如何離開秦城,回到北狄甚至是卷土重來,也就不會傻得輕易動王灼兒這麽有份量的人質,反而要將她的價值發揮得淋漓盡致。


    “放心,我是不會輕易動你的!當然,你也心知肚明不是嗎?”


    岱欽說著收回了抵著王灼兒肚子的匕首,眼角餘光瞥見外間的天光算了算時辰,又再換了一副柔和的姿態對上了王灼兒。


    “王灼兒,我先前已經派人送了信去太子府,讓你的太子殿下備好了東西前來換你。想來是等不了多久了,你我不妨趁這間歇敘敘舊如何?”


    “哼,我跟你可沒什麽舊能敘!”


    王灼兒一句話幹脆的道出了聲,帶著嫌棄的別過了頭。她已然擔心起岱欽派人送去給秦懿承的信寫了什麽,畢竟鬼知道陰險狡詐的岱欽會提出什麽喪心病狂的條件來。


    “我就是如此的令你厭惡嗎?”


    岱欽由王灼兒的言行舉止覺出了其對於自己不加掩飾的嫌惡,同樣沒放過他提及秦懿承時,王灼兒那刻意鎮定的臉上所流露出的擔憂,可謂是判若兩人,也就被刺痛了眼睛。


    盡管岱欽不想承認,心裏對於王灼兒終究是有那麽些不同。他說不上是喜歡還是觸動,也清楚不是單純的占有欲作祟。隻要每每念及與王灼兒朝夕相處的那段時日,哪怕那些時日他都不曾碰過她的一根頭發,心裏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致使他那副在自己看來都是狠毒冷硬的心腸也會莫名生出那麽些許可笑的憐憫慈悲來。


    所以,岱欽當年知道王灼兒還活著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讓擎羊不惜一切代價將人給他帶回去。甚至當下,他的腦子裏哪怕有著成百上千種折磨人的法子,卻是選擇了幹坐著說要與麵前的王灼兒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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