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宣後和五公主將事情說得差不多了,文去病笑著看向宣後,“母後我想向您討兩個壽宴的席位。”


    宣後和五公主有些不解地看向文去病,畢竟按照五公主的名單,無論是王公大臣還是皇族外戚,基本上都已經請得比較齊全了,她們不知道文去病還有什麽人要請。


    見宣後和五公主都看向自己,文去病有些不好意思,“母後您知道的,您這壽辰用的蔬果都是我試驗田種出來的,所以我想讓試驗田的負責人也參加,一來是讓他看看自己辛苦的果實,二來也是想讓父皇對其嘉獎一二。他做的這些於國有功,但若單獨拿到朝堂上說,兒臣擔心朝中大臣會覺得小題大做!所以母後的壽宴,兒臣想讓他沾一粘您的喜氣!”


    “民以食為天,這壽宴當有他一席之地!”宣後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見宣後同意了這個提議,文去病又說起了另一個位置的安排,“這另一席,兒臣想給程少商!前些日子她做的飴糖被兒臣借花獻佛了,兒臣想補償她一二。更重要的是她前些日子做出了一個特別的水車,對水利十分有利。母後不能出宮去看,兒臣就讓她做了一個小比例的拿來給母後玩賞,所以兒臣也想給她個位置!”


    宣後又點了點頭,“我也是想再見一見這位程娘子的,上一次她來宮中,我都沒怎麽和她說得上話,這次有機會我定要多和她聊一聊!”


    “母後想和她聊天是她的福氣!兒臣就先謝過母後了!”文去病笑著回應宣後。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宣後壽宴的當天,隨著文帝牽著宣後伴著越妃走上主位,宴會眾人齊聲高呼“祝皇後長壽安康”。


    文帝等人走到位置上站定後看向躬身行禮的眾人,大手一揮,“免禮!都坐吧!”


    眾人都按照安排好的座位依次坐下,宴會正式開始了。


    接著悠揚的樂曲彈奏起來,會場的氣氛歡樂而喜慶。


    聽著悠揚的樂曲,文去病不由的看向了主位上文帝不掩自己的開心,但還是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會場上放置的作為背景的假山和水車,是不是的就和一旁的越妃對視一眼,指著假山和水車小聲討論兩句。宣後神色溫柔,眼中透著喜悅,偶爾轉頭看向文帝,眼中不由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


    宣後的失落刺的文去病心中一痛,也更加堅定了她那個有些瘋狂的想法。


    但這件事沒有讓文去病想太久,因為三皇子率先送上了自己的賀禮。


    曹常侍從一旁走出,衝著文帝行禮,“稟陛下皇後,三皇子在封地覓得新礦脈,現已將全新堪輿圖快馬送來獻上!”


    文帝一臉驚喜地看向三皇子,“好呀!此乃大吉!”


    三皇子也適時地從座位上走出來,跪在大殿正中間,向文帝拱手“父皇兒臣近年來一直命人勘尋新礦,終於在母後生辰前尋得了這新礦,此乃母後洪福,兒臣不敢居功!”


    聽見三皇子這樣說,文帝不由得感慨,“有你們是朕的福分!好!”


    聽著三皇子的壽禮,孫氏不由得看了看太子。按道理太子應該第一個送禮,可是現在三皇子不僅搶先了一步,送的禮還這樣的大,顯得他們的禮物沒有那麽拿得出手了。


    接下來就是太子帶著孫氏一起送上他們的壽禮了。他們夫婦二人一同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了大殿中間跪下。


    與此同時兩個小黃門抬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東西上來,放在了他們身後。


    太子和孫氏相視一眼,開口道:“母後這是玉麒麟一對,乃是我們從西域尋得,寓意著好事成雙。孩兒祝母後福壽延年!”


    “是,可花了不少銀錢!”似乎是為了強調自己的禮物一點也不比三皇子的差,孫氏不由得在太子說完祝福之後脫口而出。“祝父皇和母後恩愛白頭!”


    聽見孫氏的話,文去病瞬間黑了臉,文帝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隻有五公主沒心沒肺地“撲哧”笑出了聲,惹得文去病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文帝和宣後都有些尷尬,一時間宴會場上竟然死一般的沉寂。


    文去病閉了閉眼,有些無奈地站了起來,跪在了太子身側,“父皇,母後,長兄的禮物不止隻有這一對玉麒麟,你們可覺得今日這酒水又何不同?”


    “倒是甘於曲蘖,入口溫和!你和小五是從哪裏尋得這酒的?”宣後笑著問道。


    五公主正想要站起來表功,文去病就回頭又瞪了她一眼,讓她坐下。


    這才不疾不徐地說道:“這不是我們尋得的,父皇和母後崇尚節儉,所以兒臣不敢用糧食釀酒,為此苦惱了許久,還是兒臣府上的長史程少商說,長兄從西域帶回來的果蔬種子長了出來,這些果子甘而不飴,酸而不酢,最適合做果酒不過!這樣一來既可以不鋪張浪費,又能讓大家喝個盡興!”


    “好好好!”有了文去病的解圍文帝馬上順梯子下,連聲讚歎,他轉頭看向宣後,“皇後,那今日你可要多飲幾杯!”


    宣後笑著點了點頭,回應文帝,“是”。


    文帝又舉起杯子朝眾人說道:“眾位愛卿多飲!多飲!”


    在座的眾人紛紛響應,畢竟文帝都已經這樣說了,要是他們在這個好日子尋太子的不痛快,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可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文去病在給太子夫婦做麵子。


    見事情被遮掩過去了,太子夫婦雙雙行禮後就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文帝又喝了口酒“這酒真是不錯,子安,你剛才說這酒是誰做的?”


    文去病揚起笑臉:“是兒臣府上長史程少商。”


    說著文去病就衝自己剛才座位後麵一些招了招手,程少商突然被文去病點名,還有些懵,睜大了眼睛看向文去病。


    五公主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催促,“子安叫你過去,你還不快去!”


    程少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走到大殿中間跪下“臣女程少商見過陛下!”


    文去病見程少商出來了,指了指當做屏風的假山和水車,繼續說道:“父皇母後,這假山和水車也是程少商所做!”


    文帝剛才就想問這假山和水車有什麽意思了,這會兒見機會來了,直接就問出了口,“這山水布置是何用意呀!”


    程少商轉頭看向了文去病,文去病點了點頭。程少商這才又轉過了頭,拱手說道:“回陛下,此景名為高山流水,祝皇後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若東流之水,福祿綿延!”


    “說得好!有賞有賞!”文帝開心地笑著說道。


    程少商裏麵叩首,“謝陛下!”然後就站起來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著還跪在大殿中間的文去病,文帝笑著說道:“子安呀,你這壽禮有心了!”


    文去病卻搖了搖頭,“父皇母後,這是程少商的壽禮,卻不是兒臣的!”


    “哦?這不是你的壽禮,那你的壽禮是什麽?”文帝有些好奇了。


    文去病攤開手掌,將自己手中之物展現給宣後和文帝看,“父皇,母後,我的壽禮是這朵花!”


    “這朵花?”文帝有些不解了,無論是剛才用果子釀酒,還是高山流水的造景似乎都要比這一朵花,要顯得更加珍貴大氣。不知道為什麽文去病將那些功勞都推給了其他人,要說自己的賀禮是這一個小小的花朵,雖然這花朵看起來潔白如雪,十分可愛,但終歸沒有其他的好呀!


    “妾身倒是覺得這花十分可愛,子安你有心了!”宣後看出了文帝的不解,順勢幫著文去病解圍。


    文去病就知道自己說自己的壽禮是這一朵花,會讓文帝和宣後疑惑,她笑著解釋,“父皇母後此花名為棉花,可以用來紡線織布,還可以冬日禦寒!”


    聽著文去病說這東西可以紡線織布,文帝就來了興趣,聽到這東西冬日還可以禦寒,文帝就更為開心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當真?”


    此時五公主也跟著站了出來,跪在了大殿中間,一個宮女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床厚厚的被子,站在了她們兩人身後。


    文去病一指身後的被子,“兒臣就與阿姊,用此物為母後縫製了一床棉被!”


    “父皇母後,孩兒不才,本想為母後做一身衣服,可是無奈兒臣守拙,也隻能跟著子安縫製這棉被,希望母後不要嫌棄!”五公主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坐在主位上了宣後。


    文帝見她們都這樣說了,招手示意將被子抱上前來,曹常侍非常有眼力的接過宮女手中的托盤,遞到了文帝和宣後麵前。


    文帝伸手摸了摸這布料,就知道文去病所言非虛,不由的大笑著連連稱讚,“好啊!好啊!”


    文去病和五公主相視一眼,然後齊聲說道:“兒臣祝母後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雖手藝不精,但孝心可嘉!有賞!統統有賞!”文帝感歎的笑著。


    “謝父皇!”文去病和五公主雙雙叩首拜謝。文去病站起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五公主則衝著文帝和宣後盈盈一拜“父皇母後,兒臣有一舞獻給母後,祝母後福壽雙全!”


    “難得小五有心了!”文帝樂嗬嗬的說道。


    “既五妹妹獻舞,怎能無樂!”二公主帶著駙馬從位置上站了出來,走到五公主身側跪下,“兒臣願與駙馬共奏一曲,共賀母後壽誕!”


    文帝看著麵前的孩子,不由的讚了一聲,“好甚是熱鬧!”


    隻有越妃輕笑著搖了搖頭,這二公主也是會找機會的!


    五公主帶著一群小女娘就這樣在二公主和二駙馬的唱和中翩翩起舞,看的文帝連連點頭。


    一舞畢,五公主帶著一群貴女衝皇後和文帝行禮後退下,淩不疑站了起來,走到殿中跪下,“臣也要有賀禮要送與皇後!”


    “子晟呀,你又有帶什麽稀罕之物呀?”文帝有些好奇,自己這個義子從來都不是喜歡出頭的性子,怎麽今天還會當眾送禮了?


    淩不疑拱手說道:“回陛下,臣為皇後尋來了宣太公舊物,願皇後得宣太公保佑,事事順遂!”


    隨著淩不疑的話,侍從捧著一個托盤送上了一卷書簡。宣後帶著些顫抖的手輕輕的拿了起來,隻打開看了一眼,眼中就似乎有了淚。


    “阿父當年最喜詩文,常將所著之文贈與好友,而非敝帚自珍,是而家中反而未存多少文卷。予以為此生再難見父親墨寶!”宣後語氣有些沙啞。


    看著宣後這個樣子,文帝不由的感歎,“禮物不在於多貴重,在於有心!子晟,這會兒你有心了!”


    淩不疑聽見文帝這樣說,不由的向文去病身後的那一個小小的身影看去,這次壽宴前,他去見程少商,本想著說自己可能會犯一個天大的錯,以後再也不能來見她了,可是見到了程少商之後,他的話卻變成了詢問程少商自己應該給宣後準備什麽禮物。


    “妾就知道,子晟是真心記掛妾的!”宣後看向文帝,不由的感歎。


    “今天是個好日子,這壽宴也辦的不錯!如此歡愉之日,我們君臣同樂,共飲!”說著文帝就站起身,向著在場的眾人舉杯。“來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眾人也都端起酒杯站起來。


    到現在,宴會也算是開始自由。眾人開始隨意的和周邊之人交際,端著酒杯到處走動。


    文去病站起來走向楊景越的位置,楊景越此時正在美滋滋的品嚐著自己麵前的美食。絲毫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畢竟他誰也不認識。


    文去病輕輕拍了拍楊景越的肩膀,讓他不由的轉過了頭。


    看見拍自己的是文去病,楊景越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準備向文去病行禮。


    文去病輕輕搖了搖頭,“收拾一下,隨我去拜見父皇!”


    “殿下,這就不必了吧!”楊景越有些不願意,他又不準備當大官,去文帝麵前刷什麽存在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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