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可別調侃我!子安都有自己來錢的路子,我也不過是有樣學樣,與人同道做了些小生意,賺些小小銀錢罷了!連宣家駙馬也不知道的!”三公主見越妃疑惑自己的財源,也顧不上越妃之前貶低自己了,連忙對解釋起來,疑鄰盜斧大概就是三公主現在的心態吧!


    越妃有些不相信,畢竟三公主什麽樣子她這個阿母還是知道幾分的!“就你撿棗不識數的,你還懂得做生意了?”


    “都城中酒樓,我湊了些份子,日後經營好分紅利。”三公主連忙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害怕越妃深問,連忙又開口說道,“母妃,我如今已經嫁出去了,在宮外有些自己產業也不為過吧!”


    這話越妃當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她懶得拆穿,“我不管你所言真假!但我要提醒你一句,莫為了些俗物,損我越氏顏麵!”


    說完,越妃又頭疼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三公主,“還有,以後進宮別打扮成這樣!好好的一隻鳳凰,非把自己捯飭成一隻野雞!若是你公主府有錢沒處花,倒不如購得大些的銅鏡照照自身!天天打扮成山貓走獸,出去惹人笑話!”


    三公主更加不開心了,她有些不悅的開口,“母妃,又貶斥我!三舅母今晚邀我做客,說要介紹些舊識給我,我總不能穿的太寒酸,我總不能穿的太寒酸,落了皇家顏麵吧!”


    “瞧你那點出息!身為公主,何須在群商戶麵前顯擺穿戴,皇家威儀才是你此生最好的顏麵!”越妃有些不開心的提點。


    可是三公主可不覺的這是什麽提點,越妃總說什麽有皇家威儀就好,可是穿戴簡樸的人被人在背後說的有多難聽她又不是不知道!遠的不說,太子妃孫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母妃可別罵了!”三公主有些不服氣,“如今宮中處處削減用度,我過的還不如商戶夫人們呢!我與這些夫人們來往,還不是因為長秋宮那位慫恿父皇摳摳搜搜的!”


    聽見三公主抱怨皇後,越妃頓時不開心了,這些年她和皇後在後方,兩人的感情早已不是普通的皇後和嬪妃的關係了,兩人更像是親姐妹一般。


    “我勸你說話謹慎些!”越妃語氣嚴厲的開口,“聖上與皇後如此那是為了給天下做表率!憑你個俗不可耐之人也有資格嘲諷!”


    說完,越妃又看了眼三公主紅的紮眼的衣裙,有些無奈,“行了!今日是霍將軍祭辰,中午長秋宮設午宴,下午你父皇親臨祭奠。你也去奉先殿上磕頭吧!”


    越妃以為自己提醒的如此明白了,三公主怎麽也該明白自己著裝不合時宜了吧。


    可是就見三公主心不甘情不願的行禮說了一聲“是”就準備離開。


    “站住!”越妃這會兒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了,可是還是壓住了怒火,又提醒了三公主一次,“你就穿這身衣裳過去!”


    三公主站住了腳,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裏不妥。


    越妃看見三公主這樣有些更加的無奈,“怪就怪我生你二姊時給她多生了個腦子,輪到你這裏這腦子便不夠使了!你穿這身衣衫去祭奠,莫不是要連累我們越氏全族跟你一塊死!”


    看著還有些不服氣的三公主,越妃也了懶得再多提點她了,直接衝著門外喊了一聲,“來人呢!”


    “那身素色的衣衫給三公主換上!”越妃語氣有些不好。


    侍女應是,就行禮轉身出去了。三公主雖心有不甘,但此時也意識到了點什麽,沒有再和越妃強嘴,乖乖的跟在侍女後麵去換衣服了。


    看著三公主乖乖的走去換衣衫,越妃是越想越生氣,可是礙於教養也沒有辦法去摔東西,最後隻是將三公主帶來的盒子用力的那蓋子蓋住,做到眼不見,心不煩。


    因為今日文帝心情欠佳,所以中午的宴會大家吃的都很沉默,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午宴過後,太子妃帶著皇後宮中的女官一起去做祭祀前的準備,文去病則和淩不疑一起在長秋宮等候。


    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所以很快偏廳很快就隻剩下了文去病和淩不疑兩人麵麵相覷。


    很快文去病就在這沉默的氣氛中忍受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準備離開這偏廳出去曬一曬太陽。


    “子安,我好像還沒有恭喜你成功舉辦“悅評會”呢!”突然淩不疑的話打斷了文去病的離開的腳步。


    文去病轉頭看了眼淩不疑,“子晟兄長,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說到底不過是我在宮外的一場遊戲罷了!”


    “子安,別人不了解你,但是這麽多年了,你從來不會在遊戲上花費這麽多錢財。”淩不疑語氣清冷中帶著些許笑意。


    文去病轉頭看向淩不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子晟兄長,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今日不想動腦子!”


    淩不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許是許久都沒有笑過來,這笑容十分僵硬,“子安,看你說的,我就不能單純的恭喜你一下嗎?”


    文去病麵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不能!”


    淩不疑長歎一口氣,“好的!我確實不是單純關心你的,隻是想提醒你一下,這悅評會背後的動作可能被人盯上了!”


    瞬間文去病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淩不疑,“你這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你不用管我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就像我不問你為什麽覺得淳於氏那裏有我要的東西一樣。”淩不疑放下了強扯出來的笑容看向文去病,“你隻要知道,這次悅評會確實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以後可能就沒有這麽容易了!”


    文去病聽完這話,長出一口氣,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小看了任何人,就像自己複旦學院的正規教育到現在還沒有走出都城,自己派到各處考察水利的人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最終交回來的說明裏最好的水利建設點都在世家的田地附近···


    她以為這次的悅評會至少會藏的久一點,但竟然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就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推測出來那一步,是所有還是部分了!


    但很快,文去病就反應過來了,這些世家貴族應該就隻是看上了悅評會這個揚名的平台,還沒完全察覺到文去病和文帝準備進行取士改革的事,要不然他們應該拚死都要阻住文帝下發三十幾道征召令,而不是隻有一個沒什麽力量的左禦史出來溜達!


    “我知道了,以後會小心的,兄長還有事嗎?若沒事我就先出去了!”文去病冷靜下來後,看向淩不疑說道。


    淩不疑遲疑了半天,終於開口向文去病問道,“她最近還好嗎?”


    “你問的誰?”文去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淩不疑定了定心神,“程四娘子,程少商,她還好嗎?有人和她提親嗎?”


    文去病聽見淩不疑的話,有些無語,“你之前不是安排人照看她了嗎?怎麽你的人沒有給你匯報嗎?你來問我!”


    淩不疑看了看文去病,長出一口氣,“你之前不是說我沒有給女娘足夠的尊重嗎?在確認她在都城沒有危險之後我就讓我的人都回來了。”


    文去病看了淩不疑一眼,覺得他還算是上道的,“沒有,程少商好歹也是曲陵侯府的嫡女,要是被人求親或是訂婚了,曲陵侯定是會辦喜事的!而且她現在一天到晚在研究院折騰不知道有多快樂!”


    “那就好,那就好!”淩不疑點了點頭,似乎是放心了許多,“子安麻煩你再照看她兩個月,過了這兩個月,也是事情能成,我會像樓垚一樣認認真真的去追求她!讓她成為我的新婦,若是不成···”


    淩不疑頓了頓,又才接著開口,“若是不成你就幫忙把個關,好好的幫著她選一選未來郎···”


    “停!”文去病不知為什麽越聽越覺得淩不疑像是在托孤一樣,“你這話怎麽越聽越像是在留遺言呀!還有程少商有自己的父母,婚事也用不著我操心吧!最重要的是我是你義妹,幫你照看個人是沒有問題。可是程少商和你有關係嗎?你就將她讓我照看,她知道你讓我照看她嗎?


    最重要的是照看“兩個月”,你的意思是這兩個月讓我看著她不要讓她看上別的男子還是其他什麽?若是前者,我憑什麽幫你呀!要是後者她是我的人,不用你提醒我也會照看的!”


    聽見文去病的話,淩不疑尷尬一笑,“是我又說錯話了,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文去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準備轉身離開,“子安,我有沒有說過謝謝你!”


    文去病轉過身看向淩不疑,準備回懟兩句,就看見淩不疑臉上有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她瞬間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臉色變得沉重,看向淩不疑。


    “你找到淳於氏藏著的東西了?”文去病壓低了聲音。


    淩不疑卻絲毫不在意的開口,“找到了!”


    “所以你今天準備做什麽?”文去病繼續問道。


    淩不疑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不做什麽!”


    “什麽叫不做什麽?你是要揭開自己的身世了嗎?”文去病繼續問,“今天可是霍將軍的祭辰!”


    可是說完的瞬間,文去病就露出了一個輕快的笑容。【是呀!今天是霍將軍的祭辰,此時要是能有證據說淩不疑就是霍無傷,說不定文帝還會更加開心!】


    “是該今天說!是該今天說!”文去病有些興奮的點著頭,來回走了走,然後看向淩不疑,“你需要我做什麽嗎?”


    “不需要!”淩不疑看著文去病的樣子笑了笑,他知道文去病為什麽這麽興奮,她以為自己今天是想要說明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今天隻是想要替霍家枉死的將士們找回一個公道!


    文去病猜測自己是霍無傷,自己也認了自己就是霍無傷,可是他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就是霍無傷!不能證明自己就是霍無傷的這種情況下,他就是會是淩不疑。自己去遞交淩益的罪證,特別是在霍氏祭辰的這一天,在文帝對霍氏最為愧疚的這一天,就是為了將文帝的憤怒最大化,讓文帝不對淩益全族手下留情。


    但這樣的話,他淩不疑,作為淩益的兒子,隻會有兩種下場,一,作為淩益的兒子,子告父,大不孝,淩益死,他也必須死,文帝才能服眾!二,作為霍家唯一的血脈,文帝為了保住自己,將淩益的所做所為壓下去,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但第二種情況是他最不願意麵對的情況,所以他專門選在了這個日子,就是不想讓自己成為文帝最後對淩益心軟的理由!


    而兩個月,是他個給這個案子的事情,按照常理來說,像是這樣的案子,怎麽著都要查兩個月左右才能將淩益的黨羽一網打盡!


    “那要是需要我做什麽你一定要說呀!”文去病的心情好了許多,淩不疑之前的話,她也沒有在意,隻當淩不疑是在擔心文帝不相信自己就是霍無傷。


    文去病腳步輕快的走出了偏廳朝著奉先殿走去,她要慢慢的走去,好好的想一想自己一會兒要如何安慰文帝,才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提前就知道淩不疑身份的樣子。


    畢竟之前她都是猜測,雖然有了淩不疑自己的認可,但是也無法在文帝麵前說清楚,要是因為這件事,讓父皇母後母妃以為自己有事瞞著他們,自己也太冤枉了些!


    就在文去病還沒跨進奉先殿的殿門,就聽見了三公主正在諷刺太子妃孫氏。


    “今日在席上儲妃不是與我母妃挺多話說的嗎!怎麽見到我就無話可說了?”三公主有些不忿的看向孫氏。


    母妃貶斥自己也就算了,孫氏算什麽,也敢在母妃說話的時候隨意接話!


    見孫氏還是不說話,三公主又繼續開口,“儲妃性子如此沉悶,還穿的如此寒酸,如何能令皇兄心儀,也不怪皇兄現在還惦記著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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