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不疑瞬間明白了文去病的意思,笑著看向文去病,“是!是!是!你和淳於氏無關,都是我自作多情,但無論如何謝謝你,子安!”


    “知道就好!”文去病斜眼看了下淩不疑,然後向他行禮,“兄長我今日就先回去了!你請自便吧!”


    說完就繞過了淩不疑走向宮門。


    見文去病毫不留戀的離開,淩不疑不由的彎起了嘴角,然後才轉頭又繼續向前該走,他雖然是專門等在這裏堵文去病的,可是又不是隻有這一件事情需要做。


    跟著淩不疑的梁邱飛看了看文去病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淩不疑,奇怪的撓了撓頭,“這少主公不是喜歡程娘子嗎?怎麽這看著對皓安郡王也挺好的,還對她笑著陪小心,兄長咱們之前會不會猜錯了呀!”


    梁邱啟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快走兩步跟上了淩不疑,和梁邱飛拉開距離,他現在都害怕自己和梁邱飛待在一起時間久,被梁邱起傳染的一樣笨,那可就太可怕了!


    “兄長,你等等我呀!”梁邱飛自己在那裏琢磨了半天,才發現淩不疑和梁邱飛都已經走遠了,小跑著跟上了兩人。


    文去病在收到淩不疑的道歉和感謝後,心情確實變好了一些,畢竟這個人是自己從小就喜歡的人(兄妹之間的喜歡,你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德國骨科警告!),自己也不希望自己崇拜尊敬的人,是自己討厭的樣子,那也讓人難過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過的很快了,文去病的考試後續的辯論會,開的如火如荼,畢竟接近四千人考試,卻隻有二十人能夠成為站在辯台上的人。


    這二十人雖然不全是以前就名聲顯著之人,但是在此次悅評會考試上能拔的頭籌的幾人也不是等閑之輩,所以這些被淘汰了的學子們也沒有說看見成績後就立馬離開,反而是都興致勃勃的參加觀看了幾天後的辯論會。


    在緊張而激烈的辯論後,前二十名考生在缺席一人的情況下,在大儒們的連連追問後,終於迎來了最後的曙光。


    最後的名次排序雖稍微和最開始的名次有些不同,但最後的結果大家都還是比較信服的,畢竟武無第二,文無第一,有變化,大家也都能理解。


    就在成績出來的第二日,文帝就在崇德殿中接連寫下了三十幾道征召令,一時引得滿朝震驚。


    最先提出異議的便是禦史台的左大人,作為世家出身,又能在朝堂說的上話的大人物,他對文帝一次性發出如此之多的征召令十分不滿,畢竟這些人多一個,他能夠左右的職位就少一個。


    這些人可不是朝中任何一個人的推薦進來的,也就是說他們可能不會偏向任何一個派係,若文帝這樣多弄機會,他們在朝中的拉攏同盟的事情不就變得複雜了嗎?


    “陛下!”在其他的事情都討論完後,左禦史率先出列,跪在了文帝麵前,“臣今日一早就聽聞陛下連發三十七道征召令,是否有些草率了!”


    文帝見左禦史這樣說,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心中雖然不悅,但是依舊笑嗬嗬的開口,“左禦史這消息挺靈通的呀!今年有如此之多的才子,朕實在是高興呀,就害怕詔書晚一步,這些人才都消失不見了!所以才連發征召令,讓愛卿見笑了,見笑了!”


    左禦史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自己的問題,“陛下,不知道您是從哪裏知道這些人的才能德性的,如此急切的發征召令是否與舊禮不和呀!”


    聽見左禦史連禮法都搬出來了,文帝瞬間沉下了臉,“左禦史如此說,是想說朕有違禮治了?那不知道朕招賢納士違了什麽朝代的禮治了呢?”


    “陛下!從古至今,都沒有如此這樣···”左禦史說著說著,突然住了嘴。不是他覺得文帝說的對,而是他此時想起來文帝是開國的皇帝,之前的禮法都是前朝的舊事了,從來沒有說拿前朝的劍殺當朝的官的,那肯定不能拿前朝的禮法要求當朝的皇帝的!


    文帝見左禦史不說話了,冷笑一聲,眼神環視一周,“左禦史怎麽不說了?是覺得自己沒有禮,還是覺得朕說的對呀!”


    左禦史連忙磕頭行禮,“陛下說的對,臣恭喜陛下喜得良才!”


    左禦史之所以這麽大膽敢上前直麵文帝,說文帝不該發這麽多到征召令,主要還是因為平日裏,文帝對於一些不影響大局的事情都聽了左禦史的話。


    於是就給了左禦史一個假象,那就是隻要左禦史他說的事情,隻要和禮法有關的,文帝就會聽從。


    所以人還是要認清自己的幾斤幾兩的,要不然像左禦史這樣當惹怒領導的出頭鳥能有什麽好!


    見左禦史屈服了,文帝也沒有什麽痛打落水狗之類的想法,畢竟就像是文去病說的,這次要做的是溫水煮青蛙。不能讓這些世家察覺到自己很重視這件事,更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要用這種取士的方式替換掉原有的方式。


    事情就這樣不鹹不淡,沒有什麽太大的風波的過去了,但左禦史提了這個異議被文帝壓下去後,其他人也不能再將此事提出來了,所以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次征召令中三十七人有兩個女娘也被征召了。


    但這被征召的女娘確實給文去病一個大大的驚喜,雖然前三十名中有好幾個女娘,但是文去病沒想過文帝會真的征召女娘入仕,雖然現在朝中也是有女將軍的,但文官一直都是男子的私有領地。


    所以聽見這個征召令的時候,文去病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十分玄幻的感覺中,她此時才真正有了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可能真的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征召令下發的幾天後,陸續就有人或回應征召,或拒絕征召,最後被征召的三十七個人中有三十一個都同意了征召,走進了屬於自己的仕途,慶幸又可惜的是這三十一個人中隻有一位女娘。


    而文帝將這唯一的一位女官直接安排到了禦史台,文去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不知道文帝到底是看這個女娘不順眼還是看左禦史不順眼了,竟然讓他們互相折磨。


    現在文去病隻希望這個女娘能夠堅持住,隻要她能堅持一年,自己就能找理由,將這她調的她喜歡的崗位上去!為此文去病還專門派遣劉春雪前去和這個女娘談了談心,希望她能夠成為那個被記入史冊的人。


    有事情忙的時候,日子總是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又到了霍將軍的忌日。之前文去病看不過去孫氏貪墨宮中用度,直接在宣後麵前拆穿了孫氏的小把戲,可就算是這樣這件事情還是孫氏在操持,畢竟隻要文帝一日沒有廢除孫氏太子妃的頭銜,孫氏一日就還是東宮儲妃,若這樣小的祭祀都不讓她主持,就有些太不合禮法了!


    文去病穿著素服早早的就進了宮,這幾日忙的她是暈頭轉向,還好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之後她隻要好好的按照今年的規程再多弄幾次悅評會就好了,但是也不能太頻繁了,太頻繁了一是自己的財力支撐不了,二來也是悅評會的含金量會降低。所以文去病這幾日也算是偷的浮生半日閑了!


    因為今天的宴會將會在長秋宮舉行,所以文去病就先去了永樂宮拜見。


    今日越妃難得的沒有在看話本,也沒有擺弄自己的那些小玩意,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後麵寫著什麽東西。


    “母妃安好!”文去病進來後就向越妃先行了一禮,然後才走進越妃的書桌,看越妃到底在寫什麽。


    越妃聽見文去病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繼續寫。


    看了看,文去病突然開口,“母妃現在的字越來越好了!”


    此時越妃也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將筆放在了筆架上,靜靜的等待桌子上的紙張晾幹。她沒好氣的看了眼文去病,“就你會說好聽的話,和你父皇一模一樣,就會哄人開心!可是我的字怎麽樣,我自己還不知道嗎?這都多少日沒有好好練了,就連年初時寫的字都比不上了!”


    “母妃這是哪裏的話”,文去病伸手扶著越妃起來,“母妃的字好看是有目共睹的,我都字可比母妃的差遠了!”


    聽見文去病這樣的話,越妃上下打量了文去病一下,沒好氣的開口,“就你的字,宮中是個人就比你的好!比你字好難道是什麽誇讚嗎?”


    文去病嘴角抽了抽,“母妃倒也不必這樣說吧!至少五姊的字就不如我!”


    說完文去病還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嘖嘖嘖!”越妃發出了幾聲不屑的嘖嘖聲,“看把你給驕傲的!你還是開著藏書閣的人呢!好意思和一個一天到晚不喜讀書的小五比,她五本禮記,都抄了一年多都沒抄完吧!你好意思和她比!”


    文去病絲毫不在意的開口,“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她是阿姊,我是妹妹,我的字比她好看,我不該驕傲嗎?”


    “我都懶得理你!”越妃又有了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就在此時,一個紅色的身影飄進了永樂宮,如同一個首飾架的三公主出現在了文去病和越妃麵前。


    見文去病挽著越妃的胳膊在屋子裏晃蕩,三公主瞬間就變了臉色,“你怎麽今天也在呀!”


    “三姊安好!”文去病也不惱怒,鬆開越妃的胳膊後就對著三公主行了個禮。


    見文去病給自己行禮,三公主也隻好對著文去病行禮,這樣子一下就將三公主剛才的不滿給打斷了。


    越妃見文去病和三公主沒有什麽事了,也有慢慢的走回座位坐下,伸手整理起自己剛才寫的東西,這是一篇祭文,她準備一會兒拿到霍將軍的遺像前燒掉。


    三公主見越妃沒有理會她與文去病的交鋒,衝著文去病冷哼了一聲,然後撞開文去病走到越妃對麵的位置坐下,招手示意跟著自己的侍女將自己帶著的盒子拿來。


    其實文去病之前見三公主穿著大紅的衣裙就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越妃,臉色一下就變了。


    今天可是霍將軍的忌日,三公主穿的這樣豔麗是想要招誰的眼呀!文去病輕咳了一聲,吸引了越妃的注意力後,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越妃開始還以為文去病有什麽事情,但是當文去病用手指向三公主時,她也瞬間變了臉色,三公主向來是喜歡華麗的,所以她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子安,你就先去你母後那裏吧!去看看阿姊有沒有什麽事需要你幫忙!”越妃開口讓文去病離開。


    文去病明白越妃這是準備開始罵人了,所以恭敬的行禮後就退出了屋子。


    見文去病離開,三公主看了眼她的背影,這才開口,“這個小六簡直一點眼力都沒有,我都來了,她還粘著您!”


    “是,你最有眼力,就是沒什麽腦子!”越妃沒好氣的吐槽。


    三公主有些不高興的看了越妃一眼,打開了剛才自己從侍女手中接過來的盒子,打開後沒好氣的說道:“這是我特意尋都城中最好首飾匠打造的,就想著這牡丹國色天香,最襯母妃容貌了!可是母妃卻為了小六說我沒腦子!”


    越妃看了眼麵前不開心的三公主,又看了眼盒子裏的首飾,突然開口,“我呀!最後悔當初為了追隨聖上,把你交給你三舅母照管,把你養的如同山野財主一般,就喜歡這些俗不可耐的首飾,我都不說子安,你若有你二姊和三兄一半的懂事便好了!”


    “你前些日子不還在怨皇後為了節約開支,令你公主府揭不開鍋嗎?怎麽這會兒便富裕了?難道是你宣氏駙馬貪墨了?”越妃本想要說三公主衣裙的事,但是看到三公主打開的首飾盒子,瞬間覺得衣裙都是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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