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方針,將會大行西醫,現在的中醫都是風雨飄搖了,您覺得十年後,二十年後會怎樣?”


    許慶聞言,將酒杯放下,開始大抒其詞,引導姚盛柱打開想象。


    中醫乃夏國國術,卻被外來旁門歪道大行其道,反客為主,若姚盛柱是個有大局觀的老中醫,就應該明白,許慶想說什麽。


    “海納百川,也並不見得是壞事,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果然姚盛柱並沒有get到許慶的點,在他看來,中醫有中醫的傳承,盛行西醫就盛行唄,還是可以共存的嘛。


    “非也,老先生,我敢打包票,如果我們現在不行動起來,後世的中醫將名存實亡。”


    許慶臉色非常嚴肅。


    “您覺得中醫治人之道,核心是什麽?”


    許慶拋出問題,讓姚盛柱為他解答。


    “人為先天,正陽反陰,正陰反陽,陰陽調和,培元固本!”


    姚盛柱不明所以,卻還是如實回答了許慶的問題,不明白這年輕人要說什麽。


    “那西醫之道粗淺的我就不說了,吃藥治病罷了,西醫信奉的事,哪壞拆哪,手腳也就罷了最多落個殘疾,若是肝髒之類呢,拆內部零件,人還能活嗎?”


    許慶直接將他對西醫最不齒的一點說了出來。


    “那西醫總有解決之法的吧。”


    姚盛柱還是不大明白,病了就得吃藥,對症下藥,這是他下意識這麽認為的。


    至於西醫他不敢亂下定論,著實是不了解。


    “有!”


    許慶眼睛一亮,這不就上鉤了嘛。


    “拆東牆補西牆,這才是西醫信奉的最高超醫術!”


    許慶這次沒有敬酒,直接就端起杯子自飲了一杯。


    “豈有此理!”


    果然,姚盛柱聽到許慶的話,一琢磨就吃透了,所謂東牆西牆所喻何物,他自是清楚,這簡直就是反人類了。


    “老先生,我不遠萬裏而來。為的可不是單純的治病救人,我所求,是將中醫重新發揚光大,集百家之長,以謀共存!”


    許慶敲了敲桌麵,他沒有大言不慚的,吹牛逼要將西醫從夏國趕出去。


    而後又為姚盛柱說起,他為中醫做的各種努力,已經建了兩座醫館。


    同時也透露出他即將有建中醫院,以及中醫學院的打算。


    力求中西醫並存,而非後世那般中醫名存實亡,有陽有陰,方是百姓之福,日月輪轉,方為天道。


    “好誌氣,這一趟我跟你走了!”


    聽完許慶所言,姚盛柱這把老骨頭都不由熱血沸騰了,為苟延殘喘的中醫,賭上最後一絲氣運。


    他也即將成為其中一份子。


    “哈哈,就這麽說定了!”


    姚盛柱答應,許慶心情通暢,不枉他一番跋山涉水。


    當即爽朗一笑,舉杯相邀。


    翌日,許慶帶著兩個弟兄,早早就來到了姚盛柱家。


    而姚盛柱與他兒子姚貴安,也早已經收拾好行李。


    “安心走吧,我們會把田照顧好的!”


    豬仔與許虎現在姚盛柱媳婦身邊,對著三人遠去的背影揮手,滿含熱淚,感情他們跋涉萬裏,就是來種田的。


    “別灰心,挺好的。”


    許虎拍了拍豬仔的肩膀,他現在回家也是種田,感覺沒啥區別。


    “柱子,你這是要出遠門?”


    路過村口時,許慶又看到那幾個大爺,他們抬手與姚盛柱打招呼。


    “對,幹大事去!”


    姚盛柱挎著一個布包袱,這種打包方式在現在並不罕見,就裝了幾件衣服,其餘東西許慶車上都有準備。


    對於老兄弟的問候,姚盛柱咧嘴一笑,一點都不避諱,像極了吹牛逼。


    “哈哈,發達了別忘了兄弟幾個!”


    三個大爺聞言也不疑有他,以姚盛柱的本事,現在都有外省人來請他治病了,不愁不不出頭。


    “去去去,什麽發不發達的,庸俗!”


    姚盛柱又與幾個老弟兄開了一會玩笑,便帶著許慶與兒子走出了村子,朝龍額侗寨而去。


    “小雅!”


    許慶推著二八大杠,剛進侗寨,就看到了小雅,正在與兩個小姐妹玩撿石子遊戲。


    許慶就不明白這些小遊戲是怎麽做到,全國都能看到其蹤影的。


    “許慶哥哥!”


    誰想小雅看到許慶,這次都不口吃了。


    驚喜的從地上蹦起來,迎了上來。


    “許慶哥哥,你,這是,要走了,嗎!”


    誰想小雅除了許慶哥哥幾字說的順暢外,該停頓的一個標點符號都沒少。


    “姚爺爺!”


    這時小雅看到了許慶身旁的姚盛柱,當即恭敬的喊人,這附近誰不認識姚盛柱,他們寨子的人都很尊敬這位老先生。


    “你阿薩的腿好些了沒!”


    姚盛柱露出和藹笑容看著小雅,他給小雅爺爺治過腿,所以他也認識小雅。


    “已經,全好了,多虧了,姚爺爺,的藥!”


    小雅目露感激,他阿薩上山采藥,不幸摔斷了腿,是姚盛柱給接好的,敷了三個月草藥已經好了,都可以下地幹活了。


    “小雅,哥哥和爺爺還有事,回來再給你帶好吃的。”


    許慶心中掛念許老爺子的病情,不想在路上浪費太多時間。


    與小雅說明緣由後,在其不舍的目光中,許慶帶著姚盛柱爺倆往山上走去。


    而後的日子,三人兩車在黔省崎嶇的山路上穿行,休息時,或是遇到寬敞山路時,許慶就會教一陣姚貴安騎自行車。


    好在孩子也爭氣,已經能慢慢的騎一段,後麵的路程,遇到平坦路麵時,許慶就會帶著老爺子騎上一段路。


    大多時候都是推車前行的,整體進度緩慢,但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是陽市,不算太遠。


    但也花了近五天時間才抵達陽市,來到陽市火車站,許慶將自行車寄存在火車站停車場。


    麻利撕票,帶著姚盛柱爺倆趕火車。


    外麵的世界對於姚貴安來說,充滿了新奇,他長這麽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黎明縣市集。


    而且去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剛上火車,他就四處張望打量,透露著新奇的勁,像土包子進城一般。


    “坐好,瞅你那沒出息的模樣!”


    兒子如此行為讓姚盛柱不悅,一個大比兜就蓋在兒子後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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