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創業,屬於最早的一批個體戶,他們多以街頭巷尾擺攤為主,做吃的居多。


    隻要有行商資格證就行了,許慶帶著蘇清婉來鎮集辦理行商資格證。


    因為資料齊全,幾乎沒受到任何為難,交了兩塊錢工本費就將證申請下來


    接下來的三天,許慶許慶帶著王叔到處跑,跑了十幾處票販子才搞來了十張工業票。


    實在這東西數量不多,而且沒啥市場,現在農民手頭沒啥錢,誰會搞這玩意。


    將青石鎮的縫紉機包圓了,許慶又跑了一趟青羊鎮集市,這才將十張工業票全用了。


    一共搞來了四台牡丹牌縫紉機,六台飛燕牌縫紉機,加上工業票花費,一共花了2160元。


    許慶回到家,就與強子著手將車上的縫紉機搬進屋子裏,現在廠子還沒建好,暫時還用不上。


    “知青創業不是最多隻能招八個人嗎,你就不怕被抓住資本主義尾巴呀?”


    林薇儀與蘇清婉坐在樹下織毛衣,見許慶進進出出的,不由關心問道。


    並不是她想過嘴許慶的事,實在是許慶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政策規定,隻有城鎮戶口的知青才能創業,而且人數不得超過八人。


    許慶隻是讓他媳婦掛了個名頭,用的人全是農業戶口的,而且人數高達56人。


    “媽,你還真沒說錯,我就是要當資本,而且要當第一個。”


    許慶抱著縫紉機往屋內走,一邊回答丈母娘的問題。


    “這孩子。”


    林薇儀聞言,不由癟嘴一樂,他就喜歡許慶身上這股不服輸的勁,不像老蘇,什麽事情都喜歡按部就班。


    “媽,這領口會不會小了?”


    蘇清婉拿著織了一個領口的毛衣,讓媽媽看。


    “大了,這小孩子出生才多大點,像你出生的時候才這麽大點。”


    林薇儀聞言伸手比劃了一下,這領口太大了,還不忘給蘇清婉比劃一下,她剛出生那會才多大。


    “我給許慶織的呀。”


    蘇清婉聞言,一臉認真的看著媽媽。


    “得嘞,你就寵著他吧。”


    林薇儀也是開明之人,小兩口能如此恩愛,不是沒有原因的。


    自家女兒給許慶做的那幾件的確良襯衫,那粗糙的做工,她都看不過去了。


    許慶天一熱就翻出來了,換來換去就是那幾套,喜歡的緊,這些她都看在眼裏的。


    接下來幾天強子一直不見蹤影,許慶也沒有去找他,想來招人出海的工作進度,已經得到了新的進展。


    而許慶這邊,一直在忙廠子的事,廠子搭建很簡單,就是搭草棚子,以組為單位,搭五個長十五米,寬六米的茅草棚。


    時間來到六月一號,許家屯nb製衣廠正式宣布成立,許慶來時,許長安正在捧著小本子叫名字,他身後的桌子上擺著一排東西,都被紅布蓋了起來。


    “叔,人都到齊了吧。”


    許慶走到許長安身邊問道。


    “齊了。”


    許長安合上本子,每戶出一人,五十六人不多不少。


    “那就開始吧。”


    隨著許慶話落下,立馬有人點燃了早就掛好的炮條。


    這無節無日的,許家屯突然響起了鞭炮聲,給這平淡的年中激起了一絲波瀾。


    “大家夥,現在都是廠子的人了,而我們現在這個廠子已經不屬於村集體了,由我來給大家發放工資,以及各種福利……”


    待鞭炮聲一停,許慶站在眾人麵前開始致詞。


    “好家夥,我沒聽錯吧,三十塊錢一個月?中秋端午還有禮品發放?還能休假!”


    許慶在上麵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下麵的村民都聽懵逼了。


    紛紛交頭接耳起來,有股不現實的感覺。


    要知道這年頭供銷社的供銷員,頂天也就十八塊錢一個月,哪怕到城裏找廠子上班,也不可能超過二十塊的。


    “慶仔說的,那還能是誆我們不成,真好。”


    玲嬸聽到這待遇,也不禁心髒狂跳。


    要知道她編籃子算快的了,活多的時候,一個月編的手都起泡了,最多也就賺個二十塊錢。


    而且近幾個月來,籃子需求驟降,她們都是分配製分活的,一個月頂天賺個七八塊。


    “哎呀,那我們不是比城裏工人賺的還多了?”


    長清嬸子一合計,這哪止是比城裏工人賺的多,那家夥簡直了都。


    “誰讓咱村出了個能人呢,偷著樂吧。”


    梅嬸現在可是感覺前途一片光明,男人在城裏當大夫,領的是五十塊錢一個月。


    現在她又加入了製衣廠,若上滿工,真能拿到三十塊錢,這日子可不是越來越有盼頭了嘛。


    “慶仔,那我們要不要做保密工作呀?”


    當即就有人出聲問道,如此好的待遇,村民們肯定是希望廠子能安穩辦下去,這麽問是為了給許慶提個醒。


    “這件事不需要保密,但我們也別到處炫耀,隻要安心做好工就行了。”


    許慶聞言,當即就開口說道,這事保密怎麽行,他現在巴不得鎮上工作人員來查。


    沒衝突,哪來的談判,沒談判,哪來的討價還價。


    “接下來進行分組,會踩縫紉機的舉手。”


    許慶抬手壓下眾人嘈雜聲,看著眾村民說道。


    隨著許慶聲音落下,幾乎所有婦女同誌都舉手了,來廠子裏做工的一般都是讓家裏女人來,男人還要下地呢。


    這倒是讓許慶有些懵了,他們村就他大伯家一台縫紉機啊,怎麽都會踩了。


    這年頭物質匱乏,很多東西都是共用的,或是借來借去的。


    許慶大娘人和善,但凡村裏有人需要用縫紉機時,隻要縫紉機空閑,她都不會拒絕,甚至還手把手教她們怎麽操作。


    “那成,這裏有十台縫紉機,五人一組,你們自行分組,然後給個人上來領機子。”


    許慶讓人掀開身後的紅布,露出十台嶄新的縫紉機。


    最終所有人分成了九個小組,五十六人,還剩一人落單了。


    “長平叔,你砸也來了!”


    許慶看著剩下的那個人,不是許長平還能是誰。


    “我就不能來嗎,說好的一戶一人,我家就我一個。”


    許長平傲嬌的抬著頭,這些大嫂子就是排擠他,他不服。


    “那你的責任田怎辦啊?”


    許慶倒是忘了這茬了,許長平分家了,算一戶,但他就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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