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城的路上,穆瀾青突然開口道:“烈叔,我打算把那個荒村買下來,連帶周圍的山地,您覺得如何?”


    “阿青要買地?那挺好的。不過,這裏土地相對貧瘠,想要好地就要開荒,開荒的難度可不小,阿青手底下人手充足嗎?”


    穆瀾青笑著說:“烈叔,放心,最不缺的就是人手。”


    “阿青心裏有成算就好,烈叔沒意見。”


    見烈叔同意,穆瀾青很是滿意,他正準備吃點點心慶祝一下,才注意到一路以來都沒有說話的萬俟曄池,用手推了推萬俟曄池的胳膊,問道:“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心?”


    萬俟曄池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穆瀾青,搖頭道:“我還不餓,你自己吃就好了。”


    見對方拒絕,穆瀾青也就沒多問,拿起點心就吃了起來。等他吃完之後,才慢悠悠的對萬俟曄池說道:“我們後麵好像跟了幾個小尾巴,要不要去處理一下?”


    萬俟曄池有些不敢相信,但他聚精會神的探聽之後,在他們馬車後麵不遠的地方有幾道粗重的呼吸聲和腳步聲,聽起來,對方已經跟蹤他們有一段時間了。


    “你知道他們是誰?”


    穆瀾青滿不在乎的說:“無非就是那個死了兒子和老麽的一家還有那個要抹你脖子的那個哥兒。他們跟過來,要麽想要錢,要麽就是想給他們的家人報仇。你覺得是哪種?”


    萬俟曄池沉靜的說:“兩種都有。”


    穆瀾青勾起唇角道:“英雄所見略同!”


    說完,穆瀾青先是對駕車的烈叔說了一句:“烈叔,我昨晚沒睡好,我先睡一覺。”


    等烈叔回應之後,由於昨天下了雨,路麵濕滑,本來就很慢的馬車速度,因為烈叔擔心穆瀾青在車上睡不好,現在變得更慢了。


    兩人動作靈巧的從馬車後門跳了出去,有萬俟曄池在身邊,穆瀾青也就懶得動了,直接跳上萬俟曄池的背,指了指那幾個人所在的方向,說:“快走吧,那幾個人就在那邊。”


    萬俟曄池雖然動作自然的把手穿過穆瀾青的膝蓋窩,讓人緊緊的貼著自己,確認穆瀾青抱緊之後,才使用輕功朝著那一夥人飛去,但在路上的時候,耳朵變得紅彤彤的。不過穆瀾青光顧著看風景,完全沒注意。


    兩人落在一棵粗壯的大樹樹杈上,默默聽著下麵的那一夥人的對話。


    老漢:“我們如此行事會不會太冒險了,那兩個人會武功,殺人不眨眼。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們跟在他們身後,會不會要了我們的命?”


    老漢二兒子:“爹,阿麽和大哥死在那兩個人手上,我們一家少了兩個勞動力,他們難道不應該對我們進行補償嗎?再說了,看那兩個人,尤其是那個哥兒身上穿布料滑溜溜的,肯定是不差錢的主兒。我們跟他們要個幾百兩銀子,對他們來說肯定跟毛毛雨似的。”


    老漢二兒夫郎:“就是啊,公爹。咱們跟過來不就是為了看看對方是什麽樣的人家,這樣才好商量銀錢的數目。再說了,那哥兒又沒說不準我們離開那個村子。更何況,咱們又沒做什麽惡事,那兩人還能對咱們怎麽樣!”


    一旁一直在擦拭自己的刺刀的哥兒冷笑一聲道:“你們也不擔心到時候,有命拿錢沒命花!”


    “我呸!鬆哥兒,你自己男人為虎作倀,跟著那群土匪為非作歹,害了不少人命。你居然還想著要給那死鬼複仇,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鬆哥兒看向這一家,眼神裏滿是殺意道:“我家郎君是被迫的,不像你家,當初最先投靠那些土匪,讓土匪來禍害村裏的哥兒,還強迫村裏的青壯年去給土匪做幫凶!我看,最該死的就是你們一家才對!”


    穆瀾青和萬俟曄池蹲在樹杈上麵麵相覷,現在是鬧內訌了?他們還以為這群人有多團結呢!


    此時,樹下更加熱鬧了,哥兒和那一家人打起來了,還用手裏的刺刀劃傷了對方的二兒子。


    被劃傷的漢子凶性大發,衝上去對哥兒施虐,老漢和那二夫郎綁住哥兒,讓他們的兒子(郎君)對鬆哥兒下手。


    穆瀾青神色平靜,萬俟曄池則有些不忍,他看出那哥兒還是有點良心的,若是被這一家人打死,那就太可憐了。


    “我們下去吧。”


    穆瀾青看向萬俟曄池,說:“好,那就下去。”


    兩人出現在這群人的身後,穆瀾青出聲道:“呦,這麽熱鬧呢?要不要也加我一個?”


    聽到穆瀾青的聲音,所有人都僵住了,昨天晚上那些血腥的場麵再次在眾人腦海中浮現。


    那老漢和夫郎鬆開了鉗製鬆哥兒的手,鬆哥兒倒在地上,那二兒子意猶未盡,還想用腳踹鬆哥兒,就被萬俟曄池用石頭打中了他的膝蓋窩,把人直接打得跪了下去。


    穆瀾青很不耐煩的說:“既然你們對我不滿,擅自跑出來,那我也沒有必要幫你們辦戶籍了。從今往後,你們就自生自滅吧。”


    那夫郎直接就叫了起來:“這怎麽行!這可是你答應我們的!怎麽能食言?再說,我們也沒做什麽惡事。”


    穆瀾青指著地上的鬆哥兒說道:“你們三個欺負一個哥兒,當我眼睛瞎了嗎?”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隙,那二兒子舉著大石頭朝穆瀾青扔去,嘴裏嚷嚷著:“既然我們一無所有,那你們也別想好過!”


    萬俟曄池用掌風揮開石頭,朝著漢子襲去,夫郎見自家郎君被打,也衝上去幫忙,老漢在思想掙紮片刻之後也舉起了鋤頭。


    穆瀾青才不會讓他們以多欺少,上去隨便兩招就把人撂翻在地,那二兒子也被萬俟曄池輕鬆拿下。


    將這一家人綁在一起之後,穆瀾青來到鬆哥兒邊上,蹲下詢問道:“我問你,你跟過來是來找我複仇的嗎?”


    鬆哥兒垂眸不說話,穆瀾青也不打算在這裏浪費時間,他取出十兩銀子放在鬆哥兒手邊說道:“這裏有一點銀子,你自己找一個醫館看看身上的傷。至於你是來複仇的還是來做什麽的,我不關心。隻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爹和你老麽年歲已高,他們也很疼你護你,若是為了一個死人要死要活,讓自己涉險,若是死了,你讓他們該如何?”


    穆瀾青不再多說,而是讓萬俟曄池把那一家人處理了,不然留著也是禍患。


    等解決之後,穆瀾青已經很熟練的跳上萬俟曄池的背,自己抱好,在萬俟曄池耳邊說道:“快快,我們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追不上車了。”


    鬆哥兒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又看看了手中的銀子,神色晦暗,起身一瘸一拐的朝荒村方向離去。


    當馬車停在公子府的時候,穆瀾青感歎一句:“終於回來了,這一趟還真是不容易啊!萬俟曄池,你餓了沒,要不跟我一起進去吃東西吧。”


    萬俟曄池沒想到穆瀾青居然會主動邀請自己,真是稀奇,這個機會難得,他也沒有理由拒絕,於是欣然答應。


    不過進府之後,剛坐下,一口熱茶都還沒喝上,雲紙就急匆匆的走進來說道:“主子,不好了,今日太子殿下遇刺,似乎傷得不輕。”


    穆瀾青立刻站起身說道:“備車,去東宮。”


    萬俟曄池跟在穆瀾青的身邊說道:“你別慌,我陪你一起去。”


    穆瀾青隨意的點點頭,他們二人坐著馬車一起進宮。


    在路上的時候,穆瀾青就想,封晏玨一直待在皇宮裏,怎麽會有刺客?雖然突破宮裏的防衛對他來說很容易,但卻可以防住絕大部分的刺客,這次的刺客是怎麽進去的?難道也是一個絕世高手嗎?但這年頭,絕世高手都成爛白菜了?滿大街都是?


    萬俟曄池見穆瀾青不說話,還以為他在擔心封晏玨,於是再次伸手握住穆瀾青的手說道:“不要擔心,太子福大命大,會沒事的。”


    穆瀾青轉過頭有些莫名地看著萬俟曄池說道:“我沒擔心,他身邊我放了人,出門的時候,我的人就已經回來稟報過了。太子人沒事,就是受了一點擦傷。我隻是在想,那刺客是怎麽混進皇宮的。”


    萬俟曄池愣住,此時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不過,聽到封晏玨沒事,萬俟曄池還是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太子的婚禮就能如期舉行,也不會影響到後麵他和穆瀾青的婚禮。


    入宮之後,兩人一起去了東宮,隻見東宮外圍站滿了禁軍。禁軍首領見到穆瀾青過來之後,抱拳行禮說道:“見過皇哥兒!”


    穆瀾青微微點頭之後,問道:“本殿聽聞太子遇刺,因此特地過來看看,現在能進去嗎?”


    禁軍首領沒有多少猶豫,直接放行,不過在看到萬俟曄池的時候,愣了一下,穆瀾青說道:“他跟著我一起來的,一起進去應該沒事吧?”


    禁軍首領搖頭,立刻放行了。


    兩人進去之後,院子裏很幹淨,進了正廳之後,除了有些許的淩亂之外,並沒有什麽異常。不過現在是看不見一個宮人和太監,這讓穆瀾青微微皺眉。


    這時,封晏玨從外麵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封晏朗。


    “太子,你沒事吧?東宮戒備森嚴,那刺客是怎麽進來的?”


    封晏玨聽到穆瀾青的問話,有點尷尬,封晏朗接話道:“還能是怎麽進來的,自然是被大哥邀請進來的嘍~”


    穆瀾青微微皺眉:“邀請?邀請誰?”


    封晏朗沒好氣的說:“自然是咱們北靈國著名的琴師肖湘了。誰知道他居然是個刺客,虧我曾經還支持過他呢!誰能想到他居然會是個刺客!”


    “琴師?太子請琴師來東宮做什麽?”


    封晏玨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臨近成親,我有些緊張,徹夜難眠。聽太醫說,可以聽一些舒緩的音樂,可以放鬆。所以,這才找了琴師。”


    “可宮裏不是有琴師嗎?為什麽要請外麵的?”


    “宮裏的琴師每次調用都是需要記錄的,若被人知道,指不定會傳出什麽樣的謠言。即將成婚,我不想給未來的夫郎留下不好的印象。”


    穆瀾青聽完嘴角抽搐說道:“那你私自找外麵的琴師就不會傳出流言了?”


    封晏玨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道:“我,沒想那麽多,而且今日是第一次,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穆瀾青微微歎了口氣道:“算了,反正你沒出事就好。對了,既然刺客抓到了,禁軍為什麽還圍著東宮?難不成還有其他的事情?”


    “哦,太後擔心還會再出事,所以就派了禁軍過來看守,等到大婚結束之後,禁軍就會撤離了。”


    穆瀾青聽完之後說:“這樣也挺好的,免得之後再發生這樣的事。還有,太子若是失眠的話,我手底下有一個學醫的,我讓他給你配一些安神的香囊。”


    封晏玨聽完之後高興的點頭道:“那就多謝阿青了。”


    說完,封晏玨又看向萬俟曄池,麵露愧疚的說道:“還請王爺能為我保密,請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郡君。在下感激不盡。”


    萬俟曄池微笑道:“太子殿下放心,我會對辰秋保密的。”


    封晏玨再次對自己的弟弟和弟夫表示感謝。


    穆瀾青擺擺手道:“沒事,小事一樁。既然太子沒事,那我和萬俟曄池就先回去了,剛出了一趟遠門,才進家門,就被你遇刺的消息給嚇了一跳。太子,下次可不要做這樣的事了,不然我們都會擔心的。”


    封晏玨一臉愧疚地把穆瀾青他們送走,接著就要繼續迎接封晏朗無情的嘲笑。


    在回去的路上,穆瀾青微微歎了口氣道:“真是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萬俟曄池接嘴道:“那我讓你省心嗎?”


    穆瀾青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哪裏省心了?昨天你差點就被抹脖子了,你這個同情心泛濫的家夥。”


    萬俟曄池麵對穆瀾青的嫌棄,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我累了,不想走了。要走到宮門口坐上馬車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要不你背我過去吧~”


    穆瀾青不由分說並且臉皮很厚的跳上萬俟曄池的背,自行抱緊萬俟曄池的脖子。萬俟曄池對於穆瀾青的行為哭笑不得,但還是老實的背著人走了起來。


    他們一路上被不少宮人看見並且露出曖昧的神色,但萬俟曄池樂在其中,穆瀾青臉皮厚,完全不在意其他人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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