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呼吸一凝,正這時,看見兩個人影從身後走了過來。


    兩人看長相就不是善茬,一個三角眼,一個瘦得跟排骨似的。


    兩人目露凶光,衝著邢烈就走過來,手裏居然還拿著一把刀和一根棍子。


    她臉色一變:“他們是什麽人。”


    邢烈示意她不用害怕,陰騭的眸掃一眼兩人:


    “姚二壯,盧山河,這麽快就出獄了啊?”


    其實剛剛和白梨從公司出來,去菜場的路上,他就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


    在軍隊待了這麽些年,這麽點反偵查能力還是有的。


    他怕嚇著白梨,沒做聲,想著等把白梨送走再辦事兒,但眼看已經追上來了,隻能現在了。


    當年他被趕出軍隊,就是因為管不住脾氣,把這幾個欺壓村民的惡徒狠狠抽打了一頓,還誤打死了一個。


    而姚二壯和盧山河就是其中兩個,後來進了監獄。


    隻是沒想到,兩人這麽猖狂,出獄後,居然千裏迢迢找到江城報仇。


    姚二壯卷起袖子,囂張嚷道:“你他媽當年打死了我大哥,今天我要給我哥報仇!”


    盧山河也陰惻惻瞥一眼自己略微彎曲、明顯殘廢了的手臂:“當年我進去之前就說了,可別讓我出來,不然,老子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賠老子的胳膊!”


    媽的,一場鬥毆下來,這個姓邢的,就隻是額頭上留下了一道疤而已。


    可他們一群人,卻死了一個,他還廢了一隻手臂!


    他們知道邢烈因為這事被趕出了部隊,現在也就是個普通百姓,所以才大膽過來尋釁!


    反正已經有了前科,誰怕誰?!


    不弄死這姓邢的,他們不甘心!


    邢烈鷹眸劃過一道厲色:


    “你們幾個長年欺負鄰居老弱婦孺,連棲身的房子都要占去,逼得人家跳井,你那個大哥姚大壯更是當著小孩子的麵淩辱他媽媽,打死這畜生我他媽都嫌便宜了他!”


    又瞥一眼盧山河:“給你還留了一隻胳膊,是我的錯,早知道我的連另一隻都給你下了。”


    盧山河暴跳如雷,揚起刀就砍過來:“操,我今天不砍死你我不姓盧——”


    邢烈卷起袖子,等他過來的一瞬間,手臂一抬,不偏不倚抓住對方手腕,狠狠往旁邊一磕。


    盧山河‘啊’一聲慘叫,刀具哐啷一聲,應聲而落,被邢烈一腳踢遠!


    姚二壯見狀,舉著棍子砸過來:“操泥馬的!”


    邢烈身軀一個閃躲,直接抓住棍子另一端,狠狠搶過來,‘啪’一聲,重重擊打在姚二壯的後背,還一個彈跳!


    姚二壯疼得慘叫一聲,感覺脊梁骨都震碎了,摔在地上。


    邢烈也沒耽誤,騎在姚二壯身上,還不等他反應,一記老拳砸在他命門上,把他打暈了,又回頭陰騭地看一眼盧山河:


    “是要我綁你去派出所,還是你自己去?”


    盧山河沒想到他一個人單槍匹馬都這麽能打,一個激靈,慢吞吞走過去:“哥,是我們一時衝動了,算了,我們願賭服輸,放了我們一碼吧,放心,以後我們再不找你麻煩了……”


    “放不放你們,是法院說了算。我隻負責送你們去見法官。”


    盧山河苦兮兮哀求:“咱們這剛出獄,萬一回去了,隻怕又得蹲好一陣子…哥,你就饒了我們吧。”


    白梨怕自己影響邢烈的發揮,早就跑一邊兒去了,看他一會兒功夫就收拾了兩人,鬆了口氣,卻也不意外,他可是上尉級別的人,收拾兩個混混還不是分分鍾?


    就這時,卻看見盧山河的一隻手不易察覺滑下去,摸進了口袋。


    她正好站在盧山河的身後,看得格外清楚,預感不妙,馬上大聲喊了一聲:


    “烈哥小心!”


    果然,盧山河從口袋裏摸出一把水果刀就狠狠朝邢烈刺去。


    他知道邢烈不好惹,早就做了兩手準備。


    邢烈被白梨提醒,餘光一淩,眼疾手快躲過,反手將他手腕抓住,朝外麵一摜,甩開水果刀。


    正這時,有幾個路人被驚動了,圍過來:


    “怎麽了?”


    “地上怎麽有個人?這人死了嗎?”


    盧山河狠狠瞥一眼壞了自己好事兒的白梨,趁亂跑了。


    邢烈不想放白梨一個人在這裏,沒追,請人去附近的公共電話亭報案。


    不一會兒,附近的公安出了警,過來聽邢烈簡單說明了情況,說是會下通緝令抓盧山河,然後將昏死過去的姚二壯帶走了。


    邢烈沒陪白梨回去取自行車,將她送回了邢家。


    路上,白梨才知道了那兩個人和邢烈的恩怨。


    想不到這兩人還真是喪心病狂,居然一出獄就跑來報仇!


    到了邢家門口,邢烈囑咐:“盧山河今天看見你了,肯定猜得出我和你關係不淺,在他被抓到之前,你不要出門了。我回去交代一下工作,晚上也回來。”


    本來說這幾天還打算留在華盛,但這麽一鬧,他怕白梨出事,還是陪在身邊比較保險。


    畢竟盧山河與白梨打過照麵。


    白梨明白他的意思,又忽的想到什麽。


    盧山河和姚二壯今天能跟蹤邢烈,肯定已經摸清了邢烈的動向,知道他在解放路有家公司。


    現在盧山河雖然跑了,但顯然對邢烈怨氣還沒消。


    前世華盛倉庫失火,會不會就是和盧山河有關係?


    否則,好好一個倉庫,無端端的,怎麽會失火?


    不會就是盧山河找到江城報複邢烈,燒了他的倉庫吧?


    盧山河自知能力有限,報複不了邢烈,可,潛逃之前一不做二不休毀了邢烈的倉庫貨物,還是可以的!


    她提醒:“那個盧山河知道你在哪裏工作,現在溜走了,會不會偷偷去找你公司麻煩?烈哥,你不用管我,要不這幾天你去華盛守著,你放心,我待在家,不出門,不會有事。”


    邢烈不覺得盧山河能有這麽大的膽子,而且盧山河臨走前用那種怨毒眼光看白梨的樣子,讓他實在不放心。


    這種亡命之徒,既然能一出獄就跑來找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報複他的機會。


    今日盧山河既然看到了白梨,知道他和白梨關係不淺,他就絕對要多一個心眼。


    至少,在那殺千刀的被公安抓到之前,他得守在白梨身邊。


    他說:“沒事,他現在逃命都來不及,沒那麽大的膽子調頭又跑回我公司搗亂,等他被捕我再走。”


    白梨還想再勸他回去,朱淑蓮聽見外麵有動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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