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陸陸續續有車流經過,在這個工作日裏,咖啡廳內倒是非常安靜,往常都是午休和下班後才會熱鬧一些。


    咖啡的醇厚香氣不斷彌散在空氣中,客人們安安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和好友聊天。


    或者喝著咖啡等人。


    殷子月輕抿一口咖啡,口腔內立刻彌漫起那苦澀與甘甜交織在一起的味道,他看了一眼對麵正在寫著什麽的男人,細細品味著這獨特的味道。


    等待的時光有些難熬,手邊也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東西,他忍不住問道:


    “馬經理,你真的沒有可能回來管我們部門了?”


    聽見那個熟悉的名號,馬喻才微微一愣,眼中閃過驚訝,“新來的經理不是很溫柔嗎?不習慣?”


    殷子月居然點了點頭:“還是想聽你罵我兩句。”


    馬喻才看了他一會兒,默默挪開視線,繼續寫,“難得,有下屬會想我。”


    他以為自己天天被下屬罵呢。


    低頭看著手機上簡勁鬆發來的消息,馬喻才皺起了眉頭。


    這是嚴旭新被拘留的最後幾天,等到嚴旭新回了嚴家,依他的權勢,恐怕事情會難辦很多。


    掛在門口用作迎客和提醒的小鈴鐺忽然輕輕響了起來。


    兩人立刻抬頭看去——一個穿著隨意的女生走了進來,她帶著墨鏡,圍著圍巾,掃視一圈後,落在了殷子月身上。


    等女生走近仔細一看,視線從殷子月身上挪到馬喻才身上,有些驚訝。


    “月月,找我幹什麽……馬先生?”


    “中午好,嚴鬱蘭。”馬喻才起身為她拉開椅子。


    嚴鬱蘭看了看殷子月,從她嘴角的弧度來看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語氣強硬問道:“叫我來,到底是有什麽事情?”


    殷子月把視線投給了馬喻才。


    馬喻才咳了咳,道:“鬱蘭,我有些事想問一下你……”


    “如果是家裏的事情,我無可奉告。”嚴鬱蘭立刻後退了半步。


    殷子月起身拉住她,道:“鬱蘭,聽聽吧,是重要的事情。”


    “殷子月,我最近…真的…”嚴鬱蘭張了張嘴,看著殷子月,但墨鏡遮住了她的雙眼,兩人都看不出她的情緒。


    但最後她還是歎了口氣,在殷子月身旁坐下了。


    “如果我感到不適,我要求立刻離開。”


    嚴鬱蘭摘下了眼鏡,直勾勾盯著馬喻才,臉色並不好。


    她似乎是幾天沒能睡好覺了,眼皮略顯腫脹,黑眼圈明顯,臉上也冒出了痘痘。


    最近嚴家的確是發生了很多事情,微博熱搜一條接一條,衝向嚴家的惡評無數。


    而喜歡在網絡上分享自己的生活的嚴鬱蘭幾乎是瞬間被網友的惡評淹沒了。


    馬喻才看向了殷子月:“可以回避一下嗎?五分鍾就好。”


    殷子月點點頭,但是離開前,拍著嚴鬱蘭的肩膀,低聲道:“鬱蘭,今天的話題可能會很難受,但是馬經理不會為難你的,如果他真的欺負你了,跟我講。”


    殷子月離開後,馬喻才立刻看向嚴鬱蘭,斟酌著用句道:“鬱蘭,我雖然隻和你見過幾麵,但是我知道幾件關於你的事情,你有知道的權利,是關於……你父母的。”


    嚴鬱蘭的手驟然攥起,直接道:“關於他們犯罪的事情?”


    馬喻才點點頭,“如果你想聽的話,我會告訴你真相。”


    “我看過判決書了,網上也有案情簡述。”


    嚴鬱蘭的眼神盯著桌麵的上的水漬,不敢抬起,深呼吸了一口。


    【為了搶財產害死了自己的繼子,殺人犯的女兒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為什麽你不代替那些無辜的人去死?】


    【大小姐是不是用著別人的血榨出來的錢整容啊?】


    馬喻才看出她的動搖,垂眸看著自己剛剛寫下的東西,猶豫了片刻。


    嚴鬱蘭二十出頭,恐怕一生中也沒遇到過什麽苦難,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些……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收不住了。


    但他們罪不至死。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嚴鬱蘭,聽著——”


    一報還一報,雖然是嚴旭新作下的孽,但自從毛瑞英死的那一刻開始,就早已埋下了因果——踩在毛瑞英母子的血肉之上鑄造起來的、光鮮亮麗的嚴家,裏麵的每一個人,都要為他們曾經享受過的恩惠而贖罪。


    “……!”


    指尖狠狠攥緊,嚴鬱蘭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不……哪有什麽神神鬼鬼,你沒必要這樣來羞辱我……”嚴鬱蘭眼眶一紅,不可置信地看著馬喻才,“我媽已經死了。”


    馬喻才將紙遞了過去。


    嚴鬱蘭看完,雙眼一顫,“誰告訴你的?”


    馬喻才道:“招魂。”


    嚴鬱蘭瞳孔一震,臉都嚇白了,“我哥他……”


    馬喻才趕緊解釋:“生魂也能招。不用擔心嚴鬱秋,他沒死。”


    看著紙上那些隻有嚴鬱秋能說出的話語,嚴鬱蘭再怎麽不相信,此刻也咽了咽口水,顫著手問:


    “那,我媽呢?她做了壞事,死後是不是要去地獄?”


    “她……”馬喻才看著對麵的女孩,沉默片刻,“她贖完罪,會去輪回。”


    “……”嚴鬱蘭抹了把眼淚,轉移了話題,“說吧,你想問我什麽。關於我爸還是我媽,我都會說的。”


    得到這個回答,馬喻才鬆了口氣,“我想知道——”


    “在太元山上那一晚,你們留在山頂,做了什麽?”


    十月二日的淩晨,公司突發事件,嚴旭新讓嚴繼堯前去處理,而嚴鬱秋也因為在公司實習,跟著一起去。


    而後淩晨四點多,在曙光來臨之前,嚴繼堯迎來了自己的死亡。


    那麽,嚴家的凶手們,又在山頂做著什麽呢?


    靜靜等待著某個人死亡的消息,還是期待著自己的即將一帆風順的新人生?


    嚴鬱蘭掐著掌心,回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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