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沐瑾幾人離去後,顧硯立馬回了房間。但一想到這個房間裏夜裏發生過一些事情,顧硯就覺得心裏毛毛的。


    思來想去,顧硯還是決定換一個房間。


    她本想抱著安安去往自己的房間,可剛剛跑來的時候太著急了,忘記關房門。整個房間被夜風吹的冷颼颼的,不太適合讓孩子們暫住。


    顧硯隻好先把林牧安抱到了沈沐瑾的房間裏。安置好林牧安後,顧硯又返回到小豆丁的房間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又多抱了一床被子送到了隔壁。


    “安安,你去幫姐姐把我的房間的門關上。”


    顧硯實在騰不出手,隻好招呼著白鴻聲幫忙,幸好在一個院中,能直接看到,顧硯也比較放心。


    看似簡單的“搬家”實際一趟趟的走下來也挺費時間和體力的。


    等成功的把兩個小豆丁和一些用品挪到沈沐瑾的房間並關好門後,顧硯這才意識到房間裏黑漆漆的,好像還沒有點燭火。


    “聲聲,你先上床去陪著安安,我去點蠟燭。”


    “好,二姐姐你小心一些。”


    借著微弱的月光,顧硯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走到了窗戶邊,微微將窗戶開了一個小縫,等沈沐瑾她們回來時,至少能夠通過這條小縫看到。


    顧硯站在窗邊,微涼的晚風將她耳邊的碎發吹亂。她抬起頭,透過這條小縫看著夜幕中若隱若現的月亮,內心突然感到一絲後怕和不安。


    她摸著腰間那把冰冷的匕首,似乎想從上麵獲取一些安全感。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顧硯立刻內心一緊,立馬對著床上的白鴻聲小聲“噓”道。


    她緊張地望向小縫,此時她的心跳加快了幾分,顧硯不清楚來人到底是誰。


    如果是木木他們,應該不會故意放輕腳步。


    如果是不懷好意之人,那就有些不好說了。


    顧硯心中一片緊張,她小心翼翼地湊到縫隙處向外看去,隻見杏兒正端著一個托盤悄無聲息地走進院中。


    杏兒?不會是來送藥的吧?


    想到這顧硯有些如釋重負,看來她還是過於緊張了。


    剛想推開窗戶提醒杏兒她們已經挪到這個屋裏時,就看見杏兒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藏在托盤下,匕首的寒光深深映入顧硯的眼中。


    她不禁動作一頓,連忙收回雙手。


    天啊,這這這這…


    杏兒要幹嘛?殺她嗎?


    平時和杏兒關係也不錯啊,怎麽今天一上來就玩這麽大嗎!?


    顧硯聽著杏兒敲了敲她身邊房間的房門,等了幾秒鍾後,她就聽到了杏兒推門而入的聲音。


    完了!


    杏兒發現自己沒在,不會一個屋一個屋的開始搜查吧。


    果然,杏兒在空屋裏轉了一圈後,端著托盤走回院子裏。更是在院子裏明目張膽的喊道:“白姑娘,我來給你們送安神湯了。”


    顧硯吞了吞口水,她已經不敢站在窗戶邊了,她怕自己的影子透過窗戶直接暴露位置。


    她拿著匕首站在床前,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死死的盯著房門和窗戶。


    這個時候鬼才給你回話呢!


    顧硯甚至還偷偷的有些慶幸,幸好她剛剛沒有立馬點亮蠟燭。


    杏兒聽不到回話,隻好逐個屋子檢查。隨著杏兒的靠近,顧硯的緊張感越發強烈。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並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


    她現在隻想蒙上被子,躲到角落裏。


    玄翊!木木!喻隊長!救命啊!


    杏兒查完兩個亮著燈的房間後並沒有發現什麽,隻能把目光放在了院子裏唯一黑著的房間上。


    杏兒也不在用托盤做掩飾,直接拎著匕首一步一步的靠近房間。


    眼看著門外那道黑色的影子就要走到門前,顧硯的心幾乎要跳出了胸膛。她緊緊咬住嘴唇,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甚至把嘴唇咬破了,也不讓任何聲音泄露出去。


    就在顧硯已經舉起匕首打算和杏兒來個魚死網破之際。


    突然,杏兒停下了腳步,仿佛察覺到了什麽。


    顧硯的心跳的更加劇烈,她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甚至握著匕首的手忍不住的顫抖著。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隻能默默祈禱沈沐瑾他們趕緊回來救救孩子吧。


    杏兒的黑影立在門外並沒有推門而入,可門內的顧硯不敢有絲毫鬆懈,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


    誰料,杏兒居然猛地一轉,幾個跨步竄到一旁的窗戶處,一腳踢開窗戶,從窗口翻身而入。


    對此顧硯很想和她說:你不講武德!


    慘白的月光照在杏兒身上,讓杏兒越發的可怕。


    “白姑娘,你可真讓我難找。”


    “那你就別找了唄。”顧硯人慫嘴不慫,直接懟了回去。


    “找不到你,回去後怎麽向主人交待?”


    “可能你主人突然改變主意了,又不想要我的命了呢?要不你再和你主人確認一下。”顧硯忍不住的往後退縮著,結果“砰”的一聲腳後跟撞在了床的踏板上。


    “放心,我下手很快的,不疼。”


    杏兒露出一抹獰笑,抬手向顧硯襲來,嚇得顧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踏板上,往右一滾,僥幸躲過一招。


    顧硯心中一陣驚恐,她急忙爬起身來,手腳並用的向院子跑去,卻發現杏兒已經迅速接近了她。他不禁後退幾步,眼神中透露出無助和恐懼。


    “木木,玄翊,喻隊長,江肆!”顧硯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嘴裏胡亂的喊著一個又一個名字。


    杏兒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你以為還有人能救得了你嗎?受死吧!”


    顧硯被杏兒逼到一個死角,她了一眼另一側的大衣櫃,又看著杏兒快速逼近的尖銳匕首,眼睛一閉不再掙紮了。


    杏兒看著顧硯的動作,嘴角露出一抹得意。正當要取顧硯性命之時,她眼神一凝,突然感受到了身後傳來的一股危險氣息。


    她快速的向旁邊一側,堪堪躲過一道淩厲的劍氣。


    “誰?”


    “要你命的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硯差點鼻子一酸哭了出來。她也知道現在還不算徹底安全,立刻抓住機會,使出全身的勁向門口跑去。


    眼看到手的顧硯要跑,杏兒氣的一跺腳,立馬抓向顧硯。


    一柄泛著寒氣的長劍攔在她麵前,所來之人的身手靈活,招式犀利,讓杏兒始料未及。


    “江少俠?你不是回清風劍派了嗎?”


    “有人需要我,所以我又回來了。”江肆瞥了一眼已經跑到他身後的顧硯,看向杏兒的眼神中滿是殺意。


    杏兒咬了咬牙,握緊手中的匕首,再次衝上前去。江肆的突然出現意味著她可能沒有辦法完成任務,甚至安全脫身都不太可能。


    江肆顧及躲在房間裏的顧硯,直接將杏兒逼到院子裏,兩人在院子中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招招都是致命的。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錯,形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麵。


    趕來的玄翊看著院中和杏兒對峙的江肆,連忙高喊道:“江肆,別下死手,她留著還有用。”


    沈沐瑾無暇顧及院子裏的打鬥,在護衛的掩護下直接衝進一旁燈火通明的屋子,結果什麽人也沒找到。


    頓時內心一驚,大聲喊道:“阿硯?阿硯你在哪?”


    聽到沈沐瑾的喊聲,顧硯連忙招呼道:“木木,我在你屋呢。”


    沈沐瑾聽著顧硯的回答,快步向自己屋走去,誰知進去後發現暗漆漆的,連忙走到櫃台上將蠟燭點亮。


    點亮的瞬間就看到顧硯蹲在衣櫃旁,沈沐瑾有些好奇的走近一看,發現白鴻聲抱著林牧安正縮在衣櫃裏無聲的流著淚。


    沈沐瑾看著兩個小豆丁的可憐模樣,一下子心疼壞了,連忙幫著顧硯把二人攙扶出來。


    “聲聲怎麽在衣櫃裏,快出來,別凍到了。”


    “杏兒來的突然,我怕護不住他倆,就讓聲聲帶著安安藏到了衣櫃裏。可能打鬥聲太大,嚇到他們了。”


    顧硯將林牧安重新抱到床上,又輕輕的蓋好被子。又趕快轉過頭來和沈沐瑾一起安慰著默默哭泣的白鴻聲。


    “聲聲,二姐姐沒事的,別擔心了。”


    “對呀聲聲,我就在你麵前,要不要抱抱我。”


    白鴻聲看著衝他張開雙臂的顧硯,直接衝了過去,一頭紮進顧硯懷裏,抽泣的說道:“嗚嗚嗚,二姐姐,我還以為…”


    “聲聲,二姐姐答應過你,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放心,二姐姐絕不食言。”


    “對呀聲聲,我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沈沐瑾也摸了摸白鴻聲的腦袋,似乎在向他證明什麽。


    白鴻聲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隻不過剛才哭的有些厲害,眼睛有些紅腫,像小兔子一樣。


    院子裏的打鬥也停下了,杏兒被江肆打的毫無招架之力,沒一會兒就被江肆一劍擊中肩膀,然後被喻柏帶著護衛們抓了起來。


    玄翊更是謹慎的直接卸了杏兒的下巴,防止她吞毒自盡。


    玄翊和喻柏等人帶著杏兒離開了院子,江肆和沈沐瑾開始收拾整理因打鬥而一片混亂的院子。


    顧硯看著白鴻聲緊拽著她衣袖的委屈模樣,根本不敢離開床前半步,守在床前輕輕的拍著白鴻聲,哄了好久才將他哄睡。


    等顧硯再次走出房門,站在院子裏時,月亮已經藏在山頭後麵,天開始泛起一絲亮光。


    顧硯坐在門前的台階上,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時,突然感到一陣疲憊和委屈湧上心頭,連忙將頭埋進膝蓋上。


    “怎麽了?”江肆細心的給顧硯披了一件外衣後,坐在了顧硯身旁,


    “沒什麽。”顧硯沒有抬頭,聲音有些悶悶的。她拉了拉身上的外衣,試圖把自己裹起來。


    江肆輕輕的拍了拍顧硯的後背,“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顧硯聽著江肆溫柔的聲音,一下子沒繃住,淚水瞬間湧了出來。她抬起頭,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仍能感受到江肆的溫暖。


    “嗚嗚嗚,江肆,我差點就死掉了,就差一點點啊,太嚇人了。”顧硯又不敢哭的太大聲怕吵醒白鴻聲,隻好一邊哭一邊快速的擦著眼淚,“嗚嗚嗚,幸好你來了,你要是沒出現,你就要見不到我了。”


    江肆聽著顧硯的發泄,更是貼心的遞了一塊手帕,“別怕,已經沒事了。”


    哭出來後,顧硯的心情似乎也有所好轉。她擦幹眼淚,眨了眨有些泛紅的雙眼,轉頭說道:“說實話江肆,我真的挺謝謝你的,要不是你突然出現,隻怕我今天真的小命不保啊。”


    江肆也意識到今天事情的嚴重性,若他真的晚來一步,江肆不敢再想下去,後果絕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想到這,江肆鄭重的看向顧硯,“今天這種情況,以後絕不會再出現了。”


    聽著江肆類似保證般的話語,顧硯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表麵上還是大大咧咧的,趕緊揮了揮手,有些不在意的說道:“害,隻怪敵人太狡猾,等少莊主和七七回來後,我得好好和少莊主說一聲,讓他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江肆見狀,輕輕地握住顧硯那隻胡亂揮動的手,用力地握了握,目光更是直直的看向她。


    “誒?江…江肆?”顧硯被江肆的動作搞的心跳漏了一拍,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江肆感受到顧硯的緊張與慌亂,輕輕一笑,並沒有放開她的手。他知道自己的舉動可能有些突然,但他不想再隱藏自己的感情了。


    “對不起,我可能有些冒失。”江肆說道,“但是我真的很擔心你,尤其是今晚我看到你被杏兒逼到角落時,我整個人都要被嚇死了。從今天起,我會一直護在你身邊。”


    顧硯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她低下頭,有些不敢正視江肆的目光。


    媽呀!這還是那個麵無表情的江肆嗎?


    這也太會撩了叭!


    顧硯一直以來都把江肆當作是自己的朋友,雖然中途也出現過幾次小曖昧的情況。但她都以為是無意間出現的,更是從來沒有想過江肆會對自己有其他的感情。


    這突如其來的小小表白讓顧硯有些措手不及。


    天啊,怎麽辦,江肆若知道她隻是個占用別人身體的異界靈魂,還會做出這些事情嗎?


    可讓顧硯直接拒絕,顧硯也覺得自己根本做不到。


    可能就像木木說的,不知不覺中那個人就走進了自己的心裏,連自己都沒發現。


    想到這,顧硯有些釋懷了,老娘在現代是單身狗,憑什麽穿越後也要做單身狗!


    “江肆,你是認真的嗎?”顧硯小聲問道。


    江肆看著顧硯小心翼翼的模樣,內心突然感到有些心疼,立馬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阿硯。我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可能有些不合適,但我不能再隱藏自己的心意了。”


    “我喜歡你”


    顧硯發現江肆的眼睛裏盛滿了光與水,好似有無盡的堅定與寵溺,隻看一眼,就會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完了,她的內心開始瘋狂動搖。


    其實她本身就對江肆的感情不一樣,隻是之前一直藏在心裏。如今,她不再害怕去麵對自己的真實感受。


    “我…我也喜歡你!”顧硯說完後,立馬紅著臉想要用外衣將自己裹起來,奈何江肆的動作更快,直接將顧硯擁在懷裏。


    “阿硯,你躲不掉了。”


    江肆的的眼神漸漸明亮起來,臉上更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終於將心心念念的人抱在了懷裏。


    顧硯感受到江肆溫暖的懷抱,心中的不安和猶豫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安心和幸福。


    兩人相擁在一起,仿佛時間停止了,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在耳邊回蕩。


    顧硯滿臉通紅的靠在江肆懷裏,小聲的問道:“對了,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不是你給我寫信讓我速歸嗎?”


    “嗯?”顧硯聽著江肆的回答,直接驚訝的從他懷裏坐直,“我是給你寫了信,但我沒有寄出去呀?等等!”


    顧硯突然想到幾天不見鳥影的小畫眉,頓時恍然大悟道:“是小畫眉!它居然沒經過我同意,偷偷摸摸的就把信帶給你了!”


    “小畫眉呢!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它!”


    對此,正在後院陪著小雞崽聊天的小畫眉,突然覺得“鳥身”一冷,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天啦嚕,不會偷偷寄信被女主人發現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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