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一千多年的事兒江曉用了一天,講一百多年的事兒,江曉同樣耗費了一天。這還仍然是隻講脈絡的結果。


    當然,太細了江曉也講不來,又不是專門研究這玩意兒的。


    這也是沒辦法,畢竟這一百多年天翻地覆,真正是華夏曆史上變化最為激烈的一段,也是真正麵臨亡國滅種局麵的一段。(別說五胡十六國和元清兩朝,這涉及華夷之辯,和近代中國麵臨的情況完全不同。)


    江曉毫不避諱和隱瞞,盡自己所知將這一段講出來,但還是隻講史實,不做評價,就讓所有的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去。


    不過,當江曉最後戒方一拍,喊出“此即彼中國數千年之所曆也,天外所傳,聞者莫衷,就此暫歇”時,別人所思、所想、所得如何,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絕對已是汗流浹背,情難自已了。


    終究,華夏數千年跌宕,有繁花似錦,有殘陽如血,何為王道,何為霸道,何為華,何為夷,什麽是天人一脈,什麽又是家國情懷……這萬千氣象都不可能是單刷就能明了的。


    反正不管怎麽樣吧,江曉算是借“天外之說”把他所理解的華夏史講完了。


    至於他人如何看他所講,是癡言妄語,是奇談怪論,是借彼喻此,是偈語預言,都隨他。


    江曉隻希望,有人能有所悟……


    好吧,塢堡可是有畫影淩煙的人的,還真有人很快就有所悟了,但這一點都不令江曉欣慰,反而相當生氣。


    月上柳梢時,秦瓊和尉遲融跑來,說他們反正睡不著,不如來給江曉當守衛,江曉當即拒絕。


    但這兩個家夥居然說有本事就把他們兩個打跑,不然他們還就不走了。


    完了便在江曉院門外一屁股坐下,同時表示,小兩口該幹嘛幹嘛,他們不礙事。


    頓時把江曉氣得牙癢癢。


    把你們兩個打跑?


    要刁難人就直說!


    你們兩個的胳膊都比咱家娘子的腰粗,我江曉從頭到腳哪一點能看出來有這本事?!


    不礙事?


    咱家娘子會叫的,你們看不到還聽不到咩?!


    呸!鳥廝。


    罵歸罵,江曉最終還是沒轍,隻能忍著。


    於是,江曉就聽兩個家夥在外麵說個沒完了。剛開始聲音尚小,然後說著說著聲音便越來越大,


    “那宋朝兵符出於樞密,而不得統其眾;兵眾隸於三衙,而不得專其製。建製、調動、指揮之權皆歸於皇帝,確實可除藩鎮之害。”


    “秦某以為此製弊大於利。軍權分治雖可防尾大不掉,但武德不張,若有外敵,則戰之不逮。”


    “外敵不常有,而藩鎮常據!”


    “若是武德不張,外敵便常來常往矣!”


    “自宋之後,便無因藩鎮做大而亡國之事!”


    “哼,雖未亡於藩鎮,卻是亡於外敵!宋如此,明亦如此!”


    靠!


    江曉這個頭疼,不讓嘿咻也就罷了,這是連覺也不讓睡了嗎?


    翻個身,忽聽外麵又多了幾個聲音。


    “既要善戰,又要聽話,這可難了。”是程咬金。


    “軍政、軍令分治之事可因事而變,或可解決此兩難之事。”是蘇定方。


    “軍製既成,說變便能變嗎?難!”


    “就是,未等及變,敵已至矣!”


    尉遲融和秦瓊又分別反駁。


    江曉苦笑,這大晚上的都不睡嗎?


    “某家不懂軍事,不過思之,兵、民兩者如何處之,才是真正令人頭疼之事。”又有一人說話,居然是魏征。


    “不錯,先秦之時,貴族作戰,平民生產,秦時兵民一體,現下雖是府兵,但軍戶已是長存,常備軍亦有。多備兵則害民,少備兵則害國,兵、民分治,更成對立之勢。”這是蕭瑀在歎氣。


    “哼,亂世之時,兵禍尤大,百姓之歿十有七八歸於官軍。杜某在河北之時,百姓恨官軍甚於賊寇!”都不用聽,杜如晦。


    江曉徹底麻了,真是湊自己門口開會來了啊。


    “咦,諸位怎地不睡,跑出來作甚?”這時,尉遲融似乎才反應過來,問道。


    “小郎君這兩日所言令某家多有所思,夜不能寐,便出來閑轉,未曾想難眠之人碰到難眠之人,便結伴閑轉矣。哈哈。”


    “原來如此。”


    “不知小郎君是否入睡?”程咬金忽道:“若是也未眠,不若請他起來,為我等解惑!”


    “善!要不……你進去看看?”秦瓊道。


    “嗯,去吧,我等就當沒看到。”尉遲融道。


    江曉大怒,秦瓊、尉遲融你們兩個鳥廝,到底是守門的還是放水的?


    正惱火間,一枚香吻就印在了唇上,抬眼一看,楊媛已笑吟吟取過衣裳。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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