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那麽多,江曉也不至於傻到什麽都說。


    譬如淩煙閣二十四人,江曉就隻提到眼前這幾個,至於其他人……


    你猜?


    畢竟,他現在想針對的隻是眼前這些人。


    而且,要是一股腦全抖落出去,還讓那些人活不活了?還讓人家李二怎麽開展工作?


    目前來看,效果似乎還可以,共鳴不少。


    還是那句話,不求灌輸給他們什麽思想,隻想讓他們自己有所體會和感悟。曆史的意義是什麽,不就是這個嗎?


    覺悟,這很重要。


    塢堡不能隻有他有“覺悟”,他需要有人能跟上他的腳步,起碼有朝一日,能理解他的選擇。


    “蕭公……蕭公……”


    魏征喊了蕭瑀好幾聲,蕭瑀才“啊”地一聲回過神來。


    “玄成莫怪。”蕭瑀搖頭苦笑,“蕭某沉浸小郎君所言之事,竟有些不可自拔。”


    “某家亦是一樣。小郎君所言直如史載,某家日後怕是要夜不能寐、輾轉思之了。”


    “玄成,你說小郎君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蕭瑀忽然抬頭,看著魏征。


    魏征沉吟,他知道蕭瑀想問什麽,但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


    片刻後,魏征笑道:“若真,那便是未來之事亦在小郎君掌握,若假,我等又何必當真?”


    說完,魏征看向杜如晦,在江曉所說的“淩煙閣”裏,這家夥二十四人排第三,比自己還要靠前一位,“房謀杜斷”在彼中國的“故事”裏簡直是賢臣良相的代名詞了。


    “克明可有高見?”


    杜如晦一笑:“玄成所見,杜某深以為然。不可當真,不可當假,真假皆當不得,唯……”


    說到這裏,杜如晦特意一頓,很認真地吐出兩個字:“鑒知!”


    “不錯,小郎君當是此意!”


    魏征點頭,這杜克明確實挺高明,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蕭瑀聽了也似有所悟,而後就慨然一歎,笑道:“蕭某慚愧,不及兩位有大定力,隻是實在不解,小郎君本可以他人之名代之,為何非要用我等姓名直言?以致讓蕭某心有所浮,徒生非分。”


    “假亦真,真亦假嘛。”魏征嗬嗬一笑,“蕭公也不必自責。蕭公大方坦露心跡,何嚐不是一種態度?雖無大定力,卻有真性情,吾不如蕭公!”


    “玄成休要臊某了。”蕭瑀哈哈一笑,心思也徹底通暢,那一點小小的忐忑和衝動也隨之無影無蹤。


    不過,雖然不再執念於江曉所說的真假,但畫影淩煙的“故事”依然讓他有些驕傲。


    起碼說明江曉當他是個人物不是?


    蕭瑀說完,拍屁股就走。


    “蕭公何往?”


    “去尋小郎君,蕭某要乞小郎君再誦一遍《正氣歌》!”


    “同去同去!”


    “且稍待,老道去拿紙筆!”


    另一邊。


    程咬金嗬嗬笑個沒完,蘇定方忽然拿刀一捅他。


    “鳥廝,莫要生了歪心思,不然某和你割袍斷義!”


    蘇定方的刀自然是套著刀鞘的,這一刀捅在程咬金腰眼上,倒令程咬金笑得更厲害。


    終於笑完,程咬金白眼一翻:“真當某家是個粗人嗎?一個是異世乾坤之人,一個是執掌異世乾坤之人,某家當追隨何人還用賢弟提醒?!”


    “是啊,秦某雖然愚鈍,卻也知不可棄實就虛。”


    “話也不能這麽說,某家看那異世也非全部虛幻,譬如彼中國那也叫尉遲融的家夥,竟敢射殺齊王李元吉,如此豪膽,類某!”


    尉遲融這話一出口,其餘三人頓時都看向他,蘇定方眼中隱約都露出殺機。


    “尉遲兄莫非要效仿之?”


    “嗬嗬。”尉遲融森然一笑,“某隻說他有豪膽謀事,簡直就是某家無貳,但某家欲謀之事卻與其不同。”


    “某家所謀便是,來日拆了那淩煙閣!”


    “果然豪膽!”四人哈哈大笑。


    再一邊。


    楊廣還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雖然不是正襟危坐,但就是趺坐這麽久,也是極為疲累的,蕭皇後不由有些擔心,而楊媛則趕緊地為他揉搓雙腿。


    半晌,楊廣忽然悠悠說道:“這皇帝其實也真是無趣……”


    蕭皇後愕然……


    是夜,彼中國之事在塢堡悄然漫延,起碼有大半的人無心睡眠,有人心神激蕩,有人慨然長歎,有人蠢蠢欲動,也有人來到江曉所居院外,悄然頂禮膜拜……


    也是此夜,楊媛柔情蜜意,第一次對江曉有些不依不饒。


    今日,曾經已很久沒有出現在她腦中的那個絕世少年終於又一次出現,但似乎這一次的出現就是為了徹底的消散。


    終於,就在楊媛身體劇烈的顫抖中,那身影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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